次日一大早醒来的楚清蒙就发现自己的大姨妈来了,怪不得这几日像抽风一样,心情格外的烦躁,换好衣服的楚清蒙又默默躺到了贵妃榻上,一动不想动,隐隐约约的疼,更不想说话不想吃东西,躺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疼,唤来丫鬟拿了一本话本子,翻了个身改成趴着了,还用了个小被子垫在了肚子地下,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从早上醒来就没见到墨流瑾,这都看了一上午话本子了,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怎么还没见他人呢?烦躁的扔开话本子,起身向凉亭里走去,现如今入了夏了,楚清蒙恨不得整天泡水里,可一来大姨妈,又洗不了了,只能真的哪凉快哪呆着了。无力的坐在凉亭里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捻着鱼食一点点的撒进池塘里。
此时一个锦衣男子正在廊下走着,抬眼便见到了凉亭下的女子,一身浅碧色的襦裙,配着藕粉色的小袄褂,一手托腮一手撒着鱼食,头发就那么散在身后不着一丝装饰,脸上也未着寸丝妆容,眉头微蹙,美目流转,面色似是有些苍白,好一副病美人的姿态。
男子信步便向凉亭走去,小厮阻拦不及,人已经到了凉亭里。楚清蒙正和自己的痛经战斗,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来了。直到那人开始说话,“姑娘,怎么自己在凉亭里?伺候的丫鬟呢?”
楚清蒙抬了抬眼,有些莫名其妙,府里为什么会出现了一个她没见过的人?原本不想说话的,可又想到这怕是墨流瑾的客人,不说话会不会得罪人啊?只得有气无力的开口道,“人多太吵,我想安静的呆会儿,所以遣退了丫鬟。”
“原是如此,我见姑娘眉头微蹙,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锦衣男子自来熟的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
楚清蒙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很想直接开怼,关你屁事儿?说了我想安静,怎么还厚脸皮的来吵吵?我说我大姨妈疼,你能管吗,“没有。”
见楚清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锦衣男子更加感兴趣了,张口便调笑道,“在下凌霄,不知可否有幸得知姑娘姓名?”
楚清蒙眉头紧皱,你谁啊你?直接准备起身离开。
“姑娘,莫走,”凌霄探出折扇挡住了楚清蒙的路,暗处的飞影眉头一皱,一个闪身便挡在了楚清蒙的前面。凌霄看着突然出现的暗卫,有些莫名其妙,可仍旧开口调笑道,“姑娘不愿透露姓名也无妨,在下明日在画舫上略备薄宴,还请姑娘赏个脸可否?”
“没空!”墨流瑾黑着脸从廊下走了过来。盯着凌霄挡住楚清蒙去路的折扇,恨不得给他撕碎了。
凌霄见墨流瑾过来了,回头便笑道,“ 则诚,你这是什么话?”
见他让开了路,飞影护着楚清蒙离开了凉亭,路过墨流瑾身边时,楚清蒙冷哼一声不再看他。墨流瑾心里一颤,小祖宗又生气了。转头看向罪魁祸首,直接一掌劈了过去,凌霄一凛急忙闪开,眼见他闪开后的凳子被掌风劈成了两半,厉声吼道,“墨流瑾!你抽什么风?”
墨流瑾冷冷看他一眼,冷笑道,“你调戏我夫人,还问我抽什么风?”
“夫,夫人?”凌霄直接傻眼了,“你什么时候成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哼。”墨流瑾冷哼一声,不回他的话。
随即凌霄就笑了起来,“怪不得这几日,只肯和我谈事,连饭都不吃啊,原来是美人在怀啊。”
“有什么事快说!你给我惹了事儿,我有的忙了!”墨流瑾坐在凉亭下,一直阴恻恻的看着凌霄。
“哈,哈哈哈。”凌霄不住的笑了起来,最后在墨流瑾青筋暴起的黑脸下,急忙敛了不正经说起了正事。
回屋的楚清蒙越发的烦躁了,本来大姨妈就折腾的她难受,又碰到个莫名其妙的人,越想越气的楚清蒙拿起侍女准备的话本子就都扔到了地下,侍女端来的饭,她也不想吃让人撤了下去,天天吃这些没滋味的东西,她想吃汉堡想吃薯条了,想着想着自己就蹲在地下哭了起来。这边的丫鬟赶忙去寻了墨流瑾,跟他说了姑娘不肯吃饭现下砸了话本子在屋里哭呢。
墨流瑾看向凌霄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扎的凌霄有些坐不住了,正准备溜之大吉,就听墨流瑾道,“我若是哄好了,咱们什么事都没有,我要是哄不好,凌见之,你死定了!”
说罢墨流瑾一甩衣袖径直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凌霄哑然失笑,他还以为这家伙是铁树呢!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话少,身边的兄弟们就算没有正妻,可妾室通房也是有几房的,就他荣亲王府的男子除了墨流方有两个通房,其他人居然连通房都没有,没想到这真真是铁树开花了呀!不过那姑娘确是貌美,令人心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