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宴臣车子停好,桑喜等着他先下车她再下去。
下车后第一时间抱上他的胳膊不撒手,总觉的哪个角落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张吊着眼睛的狰狞面孔。
尽管整个别墅内外一片灯火通明。
娄宴臣胳膊轻轻一带将桑喜揽进怀里,紧紧箍住。
头顶低沉带着隐隐笑意的声音传来,“没想到这么胆小,看来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桑喜又恼又羞,他这个始作俑者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心里有气,便上了手。
手在他腰间隔着质地精良的衬衫掐了一把。
桑喜用了力,但对娄宴臣来说痛远没有痒给他带来的感觉强烈,捉住她的手又往腰间带,“来,给你掐。”
见桑喜没有动作又道:“好了,不气了,怨我,以后保证不带你看了。”
睡觉的时候两人第一次起了争执。
桑喜要开着灯睡觉,娄宴臣不想。
“老婆,你确定开着灯你能睡着?”
“可以。”
娄宴臣不行,他开着灯是一点都睡不着,这还倒是其次,主要是他特别享受房间里漆黑一片桑喜紧紧往她怀里钻的感觉。
显然开了灯,她势必就没那么需要他了。
争执不下,门被直接推开,娄乔堂而皇之就进来了。
娄宴臣蹙眉,“小姑你进来不敲门,就不怕我们都睡了,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娄乔道:“你们房间里的灯不是还开着的吗,肯定没睡,再说了,你小时候我什么没看过,你在我面前光屁股我都见过好多次了。”
桑喜好像没见过娄宴臣脸红,这一次她看到了,他原本比正常男人都偏白的脸色倏的一下全红了。
面上肉眼可见的不悦,脸色转黑,沉声叫了一声:“小姑。”
想说什么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桑喜第一次见他吃瘪,心里特别想笑,娄宴臣好像在她脸上装了双眼睛,她刚一抿嘴,他复杂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桑喜努力忍着,不笑。
娄乔完全无视娄宴臣的黑脸,还拿腔拉调的补了一句,“你再大在我眼里也是个小屁孩,小时候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流的画面还在我脑海里呢。”
\"不过。\"
她看向桑喜,“一转眼也长大了,现在都有了老婆了,你们啊,最好也早点要个孩子 ,我无聊的时候可以帮你们带带。”
桑喜听着娄乔看似调侃娄宴臣的话,实则字字温情,正觉得很感动,只听娄宴臣道:“你带?带去非洲大草原跟狮子赛跑吗?”
娄乔给了娄宴臣一个大大的白眼,对桑喜道:“他这张嘴,你有时候是不是特别想掐死他?”
桑喜抿着唇笑,他对她说话好像没有这么毒舌过。
“你别挑拨离间,我对喜儿从来都是好声哄着。”
娄乔:“呵,老婆就是你亲老婆,姑姑就是一不重要的外人了,我算是看清你了,喜儿我跟你说你以后一定不能生儿子,儿子长大了跟你不亲。”
“咱就生女儿,多生几个,到时候我从小就带她们世界各地探险,保证把她们培养的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桑喜表示她一个都不想生,她没办法想象她生的孩子小小年纪跟着娄乔跋山涉水跟野猪赛跑的样子。
娄宴臣手搭在桑喜肩虚虚的揽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微挑起看向娄乔,语气散懒道:“想生女儿你自己生去,我记得那个安德烈至今还对你贼心不死吧?正好,他金发碧眼,外形各方面都还不错,以后女儿生出来也是混血,肯定很漂亮,多好。”
桑喜小声问:“安德烈是谁?”
娄宴臣附在她耳边,“回头跟你说。”
娄乔这会真被他气着了,黑脸道:“本来我过来跟你们说我明天一大早起床就走了,怕你们起来太晚就特意跟你们说一声,现在我也不等明天了,今晚我就走 。”
临了还补充一句,“娄宴臣,太过分了!欺负一个四十五岁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桑喜捅捅娄宴臣胳膊,示意他跟娄乔说些软话哄哄。
娄宴臣走过去,揽着娄乔的肩膀把她往门外送,“好了,不生气了,你要是看上我这边什么东西随便拿吧,主要是我想,我们要是生女儿,那也是当小公主一样养着,你见哪个小公主会跟你野外探险,在逃公主吗?”
娄乔脸色好看了些,回头对桑喜勾了勾手指头,“小公主不能探险,我觉得你老婆可以,走吧喜儿,到我房间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桑喜忙从坐着的床上下来,汲着拖鞋跟着娄乔往外走。
娄乔房间门口,娄宴臣被娄乔以女士话题谢绝男士入内为由给挡在了门外。
他每隔五分钟过来敲一下门,敲了六次后,门从里面打开,桑喜向娄乔道了声晚安,跟着娄宴臣一起回屋。
两人各退一步,房间里不是亮如白昼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而是在床头开了一盏小灯。
橘黄色的暖灯能照亮房间也不显得太刺眼,堪堪松懈了桑喜紧绷的神经。
娄宴臣伸手把桑喜捞进臂弯里问她,“小姑找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我看了她之前在各个地方拍的摄影集。”
“就这?”
“是啊,你以为小姑要跟我说什么?你为什么老在门外敲门?是怕她跟我说什么?”
娄宴臣道:“我能怕什么?你不是说明天还要早起去工作室吗?”
倒也是。
只是,桑喜还有一个问题。
“你刚刚提到的安德烈是谁?”
“这么八卦?”
“不能讲吗?”
“安德烈曾经是小姑的男朋友,两人分分合合很多次,小姑嘛喜欢自由,安德烈喜欢稳定,两人心里都有彼此,而安德烈一直在等小姑,他们隔几年复合一次,要不了多久小姑又提分手,我们都习惯了。”
桑喜笑,“这么说那安德烈还挺痴情的,小姑嘛,就有点渣了。”
娄宴臣微勾唇角,可不是嘛,要不然他家的狗为什么叫安德烈,忠犬一个。
低头,薄唇微启,“我不想聊别的男人。”
好吧。
“唔。”
“等一下。”
“怎么了?”
“完蛋了,我忘了给菜菜送吃的了,它今天吃东西了吗?”
“放心,仁叔会把它照顾的好好的。”
“那它明天见我肯定更不亲了,我答应它给它……”
“唔。”
“我现在不想聊其他男人也不想聊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