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出发去雍城的前一天晚上,楚识风一身黑衣的来到了二皇子府上。
一间房的瓦片上,楚识风趴在房顶掀开了一处瓦片,向屋子里望。
屋子里正是二皇子云修珏和章德侯章落。
而一旁端着茶盘的是那二皇子妃,洛玉。
“二殿下,明日顺王和楚右相就要离京去往雍城了。”
“是啊,我七弟一向厉害,想来这次剿匪也是不在话下。”
“二殿下莫要夸别人了,这些年来我深知二殿下的聪明才智,若是论那个位子,二殿下也是应当坐得的。只是二殿下也向来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倘若别人坐上那个位置,会有二殿下的容身之所吗?”
章落在一旁举着酒杯,向着对面的人。
楚识风趴在房顶上听得清楚。
这章德侯明显就是想撺掇二皇子谋皇位啊,可是这还用章德侯撺掇吗?这二皇子本来就想要那个位置。
“侯爷,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些年来也是在养精蓄锐,倘若我七弟或者是我五弟真的贤德,那个位置让给他们又何妨?而我自己之所以留着一些势力,只是怕他们容不下我,只好给自己一个安身的资本罢了。”
酒杯里的酒空了,一旁的洛玉拿着酒壶上前来添酒。
只是当洛玉规规矩矩的倒进章德侯面前的酒杯时,章德侯突然猛的抬手将酒杯打翻,酒杯中的酒洒了洛玉一身。
“这点事都做不好,二殿下,你的这个正妻真是无用!”
云修珏向一旁身体似乎有些颤抖的洛玉看过去。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不就是倒个酒?还本皇子的正妻,倒不如婢子有用,下去!”
“是。”
洛玉小声的应着,点头要出去的时候。
“等一下,我与二殿下谈的可都是一些要事,外人听不得,所以只能劳烦二皇子妃将这洒落在地的酒水收拾一下。”
洛玉回头看了一眼云修珏,发现云修珏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吃菜,也并没有说话,她认命的拿着一块抹布过来,跪坐在地上,又去擦酒渍。
只是她刚抬手擦了两下的时候,章德侯的脚直接踩在了她的手指上。
“啊!”
随着洛玉的一声喊叫,章德侯更是用力。
“还真是不好意思,竟然踩到了二皇子妃的手指,二殿下不会怪罪我吧?”
“怎么会呢?是洛玉的手硌到侯爷你的脚了。”
听到这样的话后,章德侯笑了,脸上喜色明显,而脚上也越来越用力。
“好了好了,我们快吃这菜吧,这可是洛玉亲自下厨炒的,她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说完一个好字,章德侯才将脚从洛玉的手指上拿开。
洛玉立刻抽回手,放在自己怀里小心的揉着。
闺阁女子中的手本就柔嫩青葱,一转眼就泛红,甚至骨节上还带着磨破皮的血迹。
洛玉将手藏在怀里,默默的退在一站好。
似乎过了许久之后,章德侯与云修珏都醉醺醺的,两个人又聊了许多,章德侯才站起来。
“二殿下,今日就到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好,那侯爷也有时间来我府上,我们再聚。”
“嗯。”
章德侯离开,云修珏直到看见章德侯的背影走远至消失不见,他正要往角落里的洛玉走过去的时候,洛玉直接离开,只留给云修珏一个背影。
楚识风看了这样一场戏码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二皇子如今为了和章德侯联手,竟然如此讨章德侯的欢心,将自己的正妻送到章德侯的手里肆意羞辱。
她今日又和云修晏聊了许多,这才知道章德侯原本在洛家的时候,深受洛家那嫡母的欺辱,也就是洛玉的亲生母亲。
而章德侯生母的死亡,似乎也与洛玉的生母有关。
所以如今既然有欺负洛玉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楚识风看够了一场戏,准备离开,匆匆的又运用轻功从一间屋子走到了另一个屋子的房顶时,脚下一滑,发出声响。
“谁?”
随着这一声,二皇子府的一些侍卫立刻出来,手中拿着灯火四处查看,甚至有的侍卫直接用轻功上到了房顶。
而楚识风在下面的侍卫叫出一声谁的时候,便已经立刻下了房顶,闯入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没有灯,她本以为没有人,可是月光洒下,她与一个女子四目相对。
这正是刚刚从章德侯与二皇子那屋子中跑回来的洛玉。
此时的洛玉双手掩着面,脸上还挂着泪水,手上还在往下滴着血迹。
“贼人就在这个院子里,快找找!”
“是!”
洛玉听到外面的声音,又看着面前蒙面的黑衣人。
也同样是凭借着外面月光的洒落,洛玉看清了面前黑衣人的眼睛。
外面敲门声响起,而与此同时,楚识风快速抽出一把匕首近身到落玉的身边,拿匕首指着她。
“小心点,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否则要了你的命!”
洛玉笑了笑。
“我在街上绊倒的时候,你扶过我。”
这一句话足以证明落玉认出了面前的人,正是右相楚识风
楚识风倒是意外。
洛玉凭借着自己的一双眼睛就能认出自己吗?
“请问皇子妃屋子中是否有贼人闯入?”
是门外侍卫询问的声音。
刀还架在脖子上,洛玉抬手指了指桌边的一团东西。
楚识风向那边望过去,就看到一只灰色的小猫,只是小猫的四个爪子和尾巴尖上都是白色的。
楚识风放下手中的刀子,就见洛玉向那桌子边走了过去,而后指了指床榻里侧的帘子,示意楚识风躲在那里。
洛玉既然认出了自己,而且她感觉面前这女人没有对自己有敌意的意思,所以她便顺着洛玉的意思躲在那边的帘子里。
吱嘎一声开了门,洛玉抱着猫站在门口。
“是我的祥云回来了,怎么了?”
“原来是祥云啊,属下们以为有什么刺客过来了,所以特意带人过来看看。”
“祥云这几日贪玩,总是爱上房,我屋子房顶上的瓦片都被它挠的有些松动了,明日去找几个匠人帮我重新铺一下。”
“是”
那些侍卫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