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嘶哑,甚至带着一丝凄凉。
而这一声也震惊了周围的所有人,无论是侍卫喜德,还是十步之遥的云修生,还是远处站着的明宸妃,皆回头看着苏映真。
云修生有些呆愣。
那句父皇是苏映真喊出来的,只有父皇的孩子才会喊的父皇,所以……
脑子中有短暂的空白,而后他貌似明白了……
貌似明白了苏映真怎样才能救下楚识风。
真是没想到,他只是走路比苏映真慢了几步,竟然能逼得苏映真将这样的身份说出来。
“大胆苏映真!竟然不知尊卑冒充皇女,来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杂家拖下去,免得扰了皇上的清净!”
“是。”
喜德这个陪在皇上身边的大公公发了话,周围的侍卫也不含糊,立刻上前去拖苏映真下去。
“父皇!求父皇放过相爷!”
“快拉下去!拉下去!!”
两个侍卫一个人拽着苏映真,一个人拽着月嬷嬷。
苏映真自然是不肯被硬扯下去,于是挣扎的厉害。
喜德看到这样子后,上前直接一巴掌打在苏映真的脸上。
“不想活了吗?我告诉你,今日不管你出什么幺蛾子,皇上都不会放过楚识风了!”
五殿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不知道这苏映真是怎么走到御书房的。
“喜德!你的背后到底是谁?云修景……!是不是?一定是他,是他想杀了我家相爷,你是帮着云修景的!”
苏映真此时的喊声很大,而且在外面吵嚷了一阵子了,御书房里面自然能听到声音。
“谁在外面喊父皇?”
喜忠立刻出去就看到外面这样的场景,然后他便走到喜德的面前。
“师父,皇上问谁在外面喊父皇呢?”
喜德看了一眼苏映真,而后转身立刻进了御书房回话。
“皇上,是外面的一品诰命夫人苏映真,口不择言的说着什么放了她家相爷的话,谁知道她在哪儿听来的消息?”
喜德这话说的,可就是很有考究了。
皇上想杀了楚识风也只有御书房的几个人知道,至少在皇上看是这样。
而那右相府一个妾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就不得不让皇上怀疑那个右相府与皇宫有勾结,向皇宫里放了眼线。
“一品诰命夫人苏映真?就是之前楚识风来求的那个?”
“是,奴才已让侍卫将她和那个老嬷嬷拖下去了。”
“还有一个老嬷嬷?长什么样子?”
皇上的心中突然就想起了荣佳身边的那个婢子清月。
“奴才只顾着让侍卫将那两人拖下去了,没有太注意那老嬷嬷长什么样子?不过就是满脸褶皱而已。”
喜德自然看到了那老嬷嬷脸上的疤痕,不过他也避重就轻的没有提,他怕坏了五殿下的事。
“那就拖下去先关起来。”
“是。”
皇上转过头来,又要跟下面跪着的许清如说话的时候。
哪知御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打开,紧接着他就看见一个身着诰命服的女子披头散发的冲着自己的桌案这边冲过来。
“父皇,小心!”
云修景立刻伸手过去抓着苏映真的肩膀将她向后一扯。
咔嚓一声,云修景知道他这一下子怕是扯错位了苏映真肩膀上的骨头。
“……呃!父皇!求父皇饶了我家相爷吧!”
苏映真不顾疼痛,跪在桌案前立刻开口。
此时她身上的诰命服已经染上了血迹,是刚刚她闯进来的时候,为了躲过那侍卫要扎向她心脏的刀,而扎向了自己的腹部。
她一手捂着腹部,一边抬头。
而当皇上看到苏映真的长相时候,惊讶的站了起来。
这人和荣佳长得好生相似!
“你刚刚……叫朕什么?”
苏映真的声音有些微颤,闭了眼睛,缓缓流下两行泪水。
她无法遵从母亲的遗言了……
“求父皇饶了我家相爷,她之所以这样做,是,是……是儿臣让她如此的!”
“你叫朕父皇,那你……你的生母是?”
“乐康王之女,荣佳郡主!”
皇上久久没有缓过神来,而云修景听到苏映真的这话后,也是愣住。
就算他知道苏映真可能会有办法救楚识风,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层。
楚识风不是荣佳郡主的孩子,而苏映真竟然是……
这个变故就连云修景也没有想到,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方寸大乱。
凭着皇上对荣佳郡主的喜欢,只怕今日这楚识风是死不成了。
而皇上忽然就看到了苏映真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他立刻从桌案前绕过去,走到苏映真的身边,蹲下身子看着她。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声音震怒,喜德立刻跪倒在地上。
“皇上,是刚刚苏夫人她……她硬闯进御书房和侍卫起了争执。”
“太医!叫太医!快把张太医叫过来,要快!”
“是是!”
喜德立刻站起来就向御书房外跑。
边跑他还边擦冷汗。
没错,是冷汗。
若是这苏映真说的是真的,她才是乐康王之女,荣佳郡主与皇上的孩子。
那么他刚刚还打了那苏映真一巴掌,那皇上一定会迁怒于自己啊!
御书房里,皇上的手覆上苏苏映真的脸。
“荣佳……你是荣佳的孩子,你是荣佳和朕的孩子……!”
“求父皇放了我家相爷吧,我担心他!”
“快别担心别人了,你先不要说话好孩子,你等一等……张太医马上就到。”
“……不!求父皇让我见一见我家相爷,我担心她……!”
依旧是这句话,皇上见苏映真如此模样,而且腹部还流着血,脸上还明显的有一个巴掌印,自然是心疼的不行。
“影二,将楚识风带出来!”
说完之后,屏风后面有了动静,紧接着影二和另一个影卫拖着一个人走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相爷……!”
苏映真不顾身上的伤口,立刻扑过去。
此时的楚识风的衣袍早已被鞭打的出了血迹,用皮开肉绽这个词也不为过。
而且血迹早已干涸带着绸缎布料一起粘在伤口上。
才一上午的时间,怎么……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苏映真将手覆在楚识风的脸上。
“是……是我啊,相爷……我是真真,你快醒一醒,你看看我好不好?相爷,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