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来的楚识风才是如今的楚识风,他可是荣佳姑姑的儿子?”
高奇摇摇头。
“恕属下无能,没有查到。”
“没有查到,就说明他也可能不是。”
“可他若不是荣佳郡主的儿子,那皇上的探子也一定是能查得出来的啊?”
“其实我还在怀疑另一件事,他也有可能是我的……皇弟!”
“什么……!”
轮到高奇惊讶了。
“那他的母亲是谁?”
“你说呢?”
云修晏忽然抬头。
“难不成……是……是荣佳郡主?!!”
“否则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楚降推荐一个庶子进京,而且父皇还同意,并且百般照顾。”
“可皇上若是看在荣佳郡主的面子上照顾楚识风一二也未可知,不一定是他和荣家郡主的……”
儿子……!
“在他能从我父皇手中讨到诰命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怀疑了,这些年父皇的这些儿子,你见哪个的娘家人能得到一品诰命?更别提一个妾了,只怕我那些皇兄皇弟们家中的太夫人都混不上一品诰命。”
“毕竟过去这么多年,若是皇上想补偿给荣佳郡主……”
“他是想补偿,但我父皇一向江山社稷为重,他有分寸,而不是这样无节制的大胆偏爱,除非这人和他关系匪浅……父子之间的话,再加上一个荣佳姑姑,未尝不可成这个样子。”
见面前的人确定了楚识风是他的皇弟,高奇也没有说什么话。
“只是楚降……他能忍得了自己给别人养儿子?”
这一点又让云修晏不解。
但是为今只能用楚降当时也不知道来解释了。
“王爷,这楚识风……属下看是一个不好驾驭的,王爷若是想用他千万小心。”
“是一把好刀,只是可惜不知他是想往哪里砍……”
“他不是承认了和六殿下与三殿下有仇吗?”
“他的鬼话你也信?”
高奇语塞,不说话了。
“只怕本王想算计他为自己所用的时候,他也在算计本王,也在看本王的价值……”
“他能算计王爷?这么多年,我就没有见过比王爷心机深沉的……”
高奇低头嘟囔。
云修晏一个眼神等过去。
“属下知罪。”
高奇弯腰请罪。
“她目的不明,以后小心些。”
“是,王爷,那五殿下那边?自从王爷认识楚识风之后,可就没有去找五殿下的麻烦了。”
“这段时间父皇盯我也紧,好不容易打出的宅心仁厚的名声,可不能叫我父皇失望,所以五哥毕竟是我兄弟……”
“王爷就放五殿下了?以往咱们可都是要还回去的?”
高奇有些不甘心。
“用不着我,本王瞧着楚识风那么在意他那个爱妾的模样,他若是知道我五哥在京城大肆宣扬他的爱妾曾经是一个娼妓,只怕不用本王出手,我们就等着看就好。”
“可是王爷,你不是说这件事情楚右相已经知道了吗?可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啊?”
“现在不是还在客州吗?更何况那苏映真未必就会跟楚识风说实话,那苏映真倒是个向着楚识风的……你现在就去告诉楚识风说这次刺杀的人是我五哥的手下。”
“是。”
高奇走了出去。
当楚识风知道结果的时候,一个人闭着眼躺在床上。
……嘶!
……真疼!
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但是楚识风此时唯一高兴的就是这箭还好是落在自己身上,要是落在云修晏身上,再双倍的疼反馈到她身上。
只怕她得疼死!但此时就算疼,她也起身写了一封信,然后吹了一个口哨,只是这次来的不是鸟,是一只老鹰。
她照旧把信纸封好绑在老鹰的翅膀之下。
老鹰振翅飞走了。
晚上,云修晏正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走了,跟我去办事。”
楚识风甩过去一身黑衣,而后她突然看见站在角落的高奇。
“你等会。”
匆匆回房又拿了一套黑衣给高奇。
“什么事?”
云修晏在桌子边端庄的看书,舍了一个眼神过去。
这人肩膀上的伤口只怕一动还会出血,这又是作什么妖?
“当然是去干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
她从怀里掏出三块黑色面巾,自己带上一块儿,又将两块放到桌子上。
“从枫身为百姓父母官,却无恶不作,长年累月欺压客州百姓,总要有个说法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本王扮成刺客去他家杀了他不成。”
“不单单是杀了他,王爷,要杀了他全家,他的那个正室夫人放任娘家弟弟欺压良善,欺男霸女的事儿这些年可是没少做。而且从枫那一院子的小妾也都不是什么好鸟,都是为着从枫的权势嫁进来好让自己的娘家为所欲为。”
“这件事情自然有朝廷律法来管,无需你做什么。”
“朝廷的律法?这么多年了,若是等着朝廷的律法,只怕那些枉死的人骨头渣子都能堆成一个水树山了,王爷,像从枫这样的贪官污吏,并不是没有人去状告他,只是官官相护,而且在我天贤朝,民告官各种审批流程走一遍的话,时间也是要许久,活人能等,那些枉死的冤魂等到从枫下狱那天只怕早都被西北风吹的魂飞魄散了。”
楚识风往前凑了一些。
“更何况一些冤枉的活人在这等待的期间,也有很多被从枫直接杀掉的,既然原告人死了,那么也就没有所谓的被告了,他这些年来也是一直这样做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你这是在说我朝的办案制度有待提高了?”
“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吗?记得我在客州的这些年,就见过许多起那些被冤枉的人离奇的死在狱中,还有一些人被冤枉抓起来在狱中苦苦挣扎数年只为求一个公道的,出狱之后早已没有了自理生活的能力。”
楚识风忽然笑了。
“更有甚的啊,是那从枫终于想办一桩案子,为真正的受冤者申冤之时,被人塞了钱,所以那天上公堂前他直接称病,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啊……受冤之人在下无从辩驳只要求一个公道,但是没有公道,所以我就来当那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