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也一定会知道皇上早已派人暗中跟着三哥与五哥。
而因为苏映真一品诰命夫人的事情,三哥心中一定会有些芥蒂,倘若在此时,他挑唆三哥对他动手。
不管结果如何,三哥对他动手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父皇跟着三哥的影卫看到。
他还会让影卫看着自己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这样进而挑唆父皇与三哥的关系。
只是他怎么如此肯定,父皇会向着他?
“荣佳姑姑的面子在父皇那里是否太大了些……?”
云修晏在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京城的某一处。
五皇子府。
云修景此时终于觉得楚识风有些不对劲了。
“一品诰命……”
关于荣佳郡主的事情他早已打探清楚,楚识风才不是什么妾室之子,而是楚降的原配夫人,荣佳郡主的亲生儿子。
荣佳郡主当年救护父皇的事情,他也听说过。
只是父皇当年和荣佳郡主到底是怎样过命的情分?才能让父皇对荣佳郡主的儿子如此照顾?
“爷儿,这种事情有违祖制,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劝谏的?”
五皇子的侍从云文觉得很不妥当。
“劝谏?只怕劝谏不成反而惹怒了父皇,这楚识风很得父皇喜欢,而且父皇在一些事情上有意无意的在给他撑腰,楚识风……”
云修景拿笔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盯着纸上瞧。
“你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云修景苦思冥想,又在纸上写下一串人名。
“荣佳郡主、乐康王、宁安王、父皇……”
执笔的手一抖,笔掉落在纸上,染的父皇那两个字一团污秽。
“楚识风,你……!”
“爷儿想到了什么?”
云修景看着自己的侍从。
“他若是父皇的儿子……”
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荣佳群主当年为了救父皇给他挡了许多灾,身体中毒,年纪轻轻就离世了,父皇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觉得愧对荣佳郡主的,所以一直礼待楚降,对待楚识风好也是正常。
但好的如此之过……
只有一个可能。
楚识风是父皇的儿子!
“爷儿,这怎么会……?”
云文不敢置信。
“这件事情还不能确定,不过既然楚识风要和我三哥去斗,我们就看着,他们两个到底谁背后会有父皇给撑腰。”
“爷儿,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这楚识风是个变数,要尽早除掉的吗?若是此次客州的路上我们动手……”
“蠢!父皇已经派影卫监视我了,我怎么好有其他动作?”
“是,奴才愚笨,只是爷儿,你说的也有可能,这些年皇上宠着明宸妃,可是明家与六皇子的下场却是如此,而且奴才瞧着六皇子在皇上那里还不如这楚识风。”
“宠着?不过是个替代品,如今正主的孩子摆在眼前,谁还会去关心她?”
云修景收起纸张。
“拿去烧掉。”
——
楚识风与永乐候和三皇子临行的这天,皇上派喜德来相送。
“永乐侯爷,楚右相和三皇子还不成熟,这一路上皇上说就有劳你多多照顾了。”
永乐候段梧秋向皇城的方向行礼。
“臣遵旨!”
说完转身上马。
因为灾情紧急,所以一行人是骑马先行,而皇上命永乐候为巡抚使,不过是因为永乐候也是天贤朝的云麾将军,这一路跑马永乐候受得住。
“楚右相,这一路辛苦,要不给你弄一辆马车?”
“多谢三皇子好意了,灾情大于天,下官虽然不善骑马,但应该不会拖累行进的脚步。”
楚识风笑。
这三皇子已经开始不满了啊。
灾情严重,他还提议自己做马车,这不是给百姓骂自己狗官的机会吗?
云修安也笑,然后走到自己的马匹前翻身上马。
“出发!”
随着永乐候的一声,一行一百多人上马从京城南门扬长而去,紧随他们的是由国库派发出去的物资与银两。
客州距京城大约一千公里,若是日夜兼程最快三天能到,但是永乐候看了看身后跑马的三皇子与楚识风。
只怕这二位身娇肉贵的,怎么的也得五天能到客州。
一路风尘仆仆,临近傍晚到了驿站,三皇子下马的时候明显身子有些不适。
“爷儿。”
六板是他的侍卫,此次跟随着一起去客州。
“三殿下,也傍晚了,我们就在这驿站歇下吧,”
永乐候下了马。
“嗯。”
六板扶着,三皇子往里走,楚识风一个人下了马,立刻有侍卫过来要扶着。
她也没阻拦。
永乐候安排好一切人才往驿站里走,边走边摇头。
因为这往贺州与江春求助是楚识风提出的,所以带上他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三皇子凑什么热闹?
永乐候这一路都不太高兴,但是也没表现出来。
现如今皇子之争在暗,三皇子怕是想多做些事情所以才请命来了客州,三皇子有心做些事情,但是他瞧着三皇子的侍卫拿出又是银筷子又是其他镶金餐具的时候就无奈。
这路上还穷讲究……
“识风。”
三皇子招呼了一声。
“来和我一起吧。”
“是,谢三殿下。”
楚识风过去,永乐候那边和几个人一桌,也不往这边来。
“侯爷,咱们吃完就赶路?”
问话的人叫沈全,是永乐候手下的一个亲兵。
“今晚在驿站休息。”
“侯爷是为了三皇子和楚右相?”
永乐候没说话,但是往那边看了一眼。
“毕竟皇上让我照顾他二人。”
沈全是上过战场的,之前跟着永乐侯一起打跑了番邦的人,平日里也是糙人一个,所以最见不得这些皇子娇贵的样子。
“那个楚右相也就罢了,毕竟是他提的主意,这件事情本就不好办,所以侯爷带着提主意的这个人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三皇子偏偏来插一脚凑热闹……哼!”
其他的人纷纷应和。
“好了,吃饭吧,我们都已经出发了,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永乐侯发话了,一众手下也就不吱声了。
而另一边的桌子上。
“那日我去你府上的时候,倒是见过你的爱妾,生的标志。”
“真真跟着我很多年了,长得漂亮不说,又温柔体贴,给她请个一品诰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