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七天时间,临安城内乱成了一锅粥,
元日佳节,皇宫竟然被邪物攻击,就连皇帝都中了剧毒。
此消息经过有心人扩散,便不断传播开去,慢慢演变成赵构皇位不顺,遭天妒,是神灵来惩罚他了!
林凡一个县令,竟然有斩灭邪尸的能力,被无数百姓亲眼目睹,这事越传越邪乎,
消息经过发酵,越来越多的百姓,认为林凡是天神转世,来到临安城就是为了庇护百姓的。
有百姓请木匠雕刻了林凡穿官服的木雕,放进了神龛,每日焚香供奉。
仅仅七天时间,临安府的门口,堆满了百姓送来的各种肉食,谷物,希望见得林凡一面。
林府门外,每日都有大量百姓聚集,磕头俯首,求助林凡现身消灾解难,愣是把他当做了活神仙。
林凡连门都不敢出,只能躲在家中,就算出门也得易容,别提多委屈了。
他在等赵构的召见,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赵构该露面了,
可事实上,皇宫内连续七天早朝,赵构没露过面,每日流连后宫之中,夜夜欢愉到天明,似乎完全忘了朝政之事!
“公孙先生,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主厅内,林凡坐于主位上,一众下属分左右落座,听着前院门外还在有人砸门,很头疼。
早知道如此,那一日就该戴着面具冲上去,实在是事态紧急,他忘了这茬!
公孙胜坐于次位,身穿八卦仙衣,手持拂尘,仙风道骨,闻言手捋长髯,笑道:“不急,静待便可!”
“老爷,老爷,皇宫来人了,是位公公。”
这时,一名家丁小跑着来到主厅门前,见林凡在厅内,连忙过来汇报。
公孙胜脸上的笑容收敛,幽幽道:“福源将至,小友前往宫中,当慎言。”
林凡听过家丁的汇报,对着公孙胜点了点头,连忙来到前厅,这里已经有一名公公在等待。
林凡一看,熟人啊,便笑道:“刘公公驾到,林凡有失远迎。”
刘公公上下打量着林凡,嘴角有着笑容,连忙起身迎接:
“哟,林大人客气啦,咱家就说过嘛,林大人定不是池中之物,如今救了皇城危难,陛下亲召,快随咱家进宫面圣吧。”
林凡点头道:“只是我这,今日还未沐浴啊。”
“那些规矩,都是给初入皇宫新人准备的,陛下金口玉言,以后林大人可随意进宫面圣,就不必在意那些了。”
刘公公不在意的摆手道:“快走吧,赵相也在,别让陛下和赵相等急了。”
“嗯。”林凡点头,遂从袖子里取出一瓶丹药,递给刘公公,后者疑惑道:“这是?”
“一点心意,家中医者炼制的一些补药,可强身健体。”林凡将强身健体四个字,咬的很重。
刘公公闻言,眼中的炽热恨不得将林凡融化,连忙将小药瓶接过,收入袖子内,
试探着问道:“咱家听闻,前些时日有一位老大夫...”
林凡低声道:“就是他,这养身药丸内含多种奇药,公公可放心服用,七天内最多一颗。”
“哟哟哟,这咱家就谢谢林大人了,快走吧。”刘公公听闻药丸出自李时珍之手,便带着林凡走后门,前往皇宫。
养心殿内,赵构正与赵鼎对坐下棋,身边有美姬投喂水果,脸上尽是掌控全局的笑容。
这时,报事小太监低声道:“陛下,林大人已在殿外候旨。”
赵构放置一枚黑子,与赵鼎杀的难解难分,闻言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林凡在报事小太监的指引下,走进养心殿。
他见赵构与赵鼎在下棋,便走到棋盘旁,盘膝而坐,引得一旁垂手站立的老太监面露怒意。
“混账东西,陛下在此,你怎么可如此放浪形骸,没人教过你什么叫规矩吗!”
赵构瞥了瞥那名老太监,眼神不怒自威,那老太监顿时面色惨白,连连后退数步,不断叩头。
赵构幽幽道:“来人,给林凡赐座!”
“喏!”有太监抬过椅子放在棋盘旁,林凡见状也不客气,对着赵构抱拳道谢后,坐了下去,手中浮现三坛药酒。
赵构眼神一亮,立马拿过一坛拍开封头,在赵鼎和一众太监宫女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仰头灌酒,毫无帝王形象可言。
他见赵鼎一直盯着自己,便擦了擦嘴角,指着酒坛:“赵相尝尝此酒,十文钱一坛,胜过宫内诸多药酒,味道还不错。”
“啊?”赵鼎闻言,嘴角有些讪笑,疑惑道:“这天下间,竟然还有十文钱一壶的药酒,还能得陛下如此推崇,那老臣可要尝尝了。”
赵鼎拍开了酒坛子的封头,闻了闻酒香,眼神一亮:“确实一股浓郁的药香,倒是这酒味劣质了些。”
赵鼎将酒坛送到嘴边,小口喝了一口,又接连喝了几口,不断点头,纳闷道:“酒中有威灵仙和川乌的味道,还很浓郁。”
“林大人,此酒十文钱一坛,怕是连川乌的钱都合不上吧,为何如此廉价?”
林凡小口饮着药酒,笑着解释道:“这酒的初衷,就是半卖半送给那些买不起风湿药的穷苦百姓,十文钱是这坛子加烧刀子的钱。”
赵鼎点头道:“难怪,那此酒何处可购买?”
林凡摇头:“买不到,这酒的药材是我娘子的姐姐亲自去深山里采得,药酒是她夫君调配,成酒需要半月时间。”
“每次酒一酿造好,就会被街坊抢购一空,哪怕是我,想喝点这种药酒,都要等好久。”
赵构很快将一坛药酒喝完,擦了擦嘴角有些意犹未尽,笑道:“林凡,你可知朕今日召你来,所为何事?”
林凡微微摇头,心知肚明却装作很迷茫的样子:“臣不知。”
赵构冷笑出声,放下一粒黑子,吃掉数粒白子:“得了吧,你会不知,算了,让赵相告知你吧。”
赵鼎见自己的白子被吃了,面露无奈之色,放下一粒白子后,幽幽道:
“那日陛下大病初愈,林大人提议成立辑妖司,陛下经过深思熟虑后,允了。”
“辑妖司负责收罗天下能人异士,收纳天下妖物,邪物,镇压妖物,邪物为祸,还地方安稳。”
“它独立于所有部门之外,直属陛下统辖,林大人为第一任辑妖司大都督,位列六品,享正四品俸禄和补贴,负责统筹辑妖司的所有事物。”
言罢,赵鼎对着林凡使了使眼色,林凡会意,连忙跪下给赵构磕头:“谢陛下隆恩,臣定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赵构抬眼瞥了瞥林凡,幽幽道:“你推出的那个赏金破案,朕觉的不错。”
“除了担任辑妖司的大都督,你将兼任临安府通判一职,将此法推广,所需银钱由钱库支出。”
“这另外嘛...”赵构话音停顿,对着一旁肃立的老太监摆了摆手,
不多时,皇子赵伯琮出现,对着赵构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又对着赵鼎行了一礼:“元永见过左相。”
随后站在赵构的身旁乖巧站立,目光却一直偷偷瞄着林凡,令林凡眉头微挑,静待赵构下文。
赵构又执一粒黑子,笑道:“元永那日见你力斩邪祟,便有了学习法术的念头,他想拜你为师,你可愿意?”
林凡一愣,瞳孔收缩,只是转念间,便猜出了赵构的用意。
这赵构搁这跟他玩权衡呢,先让他做大都督,执掌辑妖司,又派来个皇子监督他?
赵伯琮...那不就是赵昚吗,下一任的孝宗,替岳飞平反的那个,算是明君啊!
这不答应收徒,赵构一定不放心他,收了徒弟,这不就是在身边安一个监控器吗...
想了想,林凡起身抱拳道:
“啊,陛下这...法术终为小道,如皇子不嫌弃我是半路出家,那我愿意教习皇子,定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