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格其看着自家福晋,一时间也愣神了.
她心里默默为十爷叹了口气,自家格格这是还没开窍呢,长了一肚子吃心眼。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
若是格格真对十爷动心了,日后十爷娶侧福晋、纳妾也好,格格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但是不对十爷动心的话,格格出身又好,只要再生个小阿哥,格格的日子就好过了。
如是想着,她又高兴了起来,还是不动心好。
“福晋,到时候喝药了,奴才先去端药。”
诺敏看着突然高兴起来的其格其,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情绪都这么难猜?
李氏的遭遇一下子就在乾西三所传开了,乌苏氏听到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手指便被针扎出了血。
“是爷下的命令?”
“是,听正院里的人说,爷发了好大的火,生着气从福晋院里离开的。
”一旁的红英依旧心有余悸,红英是伺候李氏和乌苏氏的丫头。
李氏和乌苏氏虽是个没有名分的人事宫女,平日里的生活却也有红英伺候,比起之前不知道强多少。
乌苏氏见她这个样子,心知她也动了心思。
也是,都是奴才,哪怕自己不曾被宠幸都比普通宫女强,红英又怎么会不动心。
只是如今爷亲自下的命令,这些个有心思应该是怕了。
“那李氏现在在哪?”
红英往前院看去,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
“只知道带去做了粗使丫头,却不知道在哪,姑娘是要去看她吗?”
乌苏氏有那么一刻浮现过这个想法,但也只是那一刻,她脸上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你下去吧,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红英有些不想离开,在这好歹能偷个懒,回去了难免要被使唤。
“奴才陪着姑娘吧。”
乌苏氏瞥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想听我的安排,赶明儿我回了福晋,另为你谋个去处,我一个没名没份的宫女,本也不需要人伺候。”
饶是红英有些不愿,也只得离开,这乾西三所可没有比乌苏氏更好伺候的人了。
等打发了红英,她将绣棚往暖炕上的篮子里一扔,全然没有之前刺绣的闲心。
这宫里难得能陪她说会话的人,也没了。
她没想过去帮李氏,原先两人身份平等,还能有几分惺惺相惜。
如今一个有人伺候,一个则成了粗使的丫头,再去找她难免有过去炫耀的嫌疑,反倒是不和美了。
乌苏氏叹息一声,若是当初能再劝劝她就好了。
这男人有什么好?
她阿玛左一个妾室,右一个妾室的抬回家,额涅当初也闹过,争过,还不是落得个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的下场。
都说朝廷不允许宠妾灭妻,但这民不举官不究的,谁又知道别家后院的事。
她那会年纪小,嚷嚷着要给额涅出气,可是额涅呢,为了阿珲(哥哥)的前程,额涅反倒是要来捂她的嘴。
罢了罢了,她能如此一生已然是极好的了。
这样想着,她又将搁置一旁的绣棚捡了起来,继续绣着。
因着李氏的缘故,杀鸡儆猴,一时间整个乾西三所里宫人安分了不少。
就是诺敏背了黑锅,分明是胤?下的命令,最后却成了福晋吃醋。
乾西三所的奴才突然发现,往日最爱说笑打闹的两个主子,好像吵架了,不过似乎更像爷单方面跟福晋吵架了。
因为福晋在后院依旧欢欢喜喜的,每日除了看看话本子,就是看宫女们跳绳踢毽子,若不是近期天冷了,福晋还想荡秋千呢。
他们十爷可就没这个兴致了,一进乾西三所就板着个脸,也没个好脾气。
前院伺候的那几个,这两天看到十爷下朝,心里就害怕,爷倒是不打人,但看着吓人,比其四贝勒的脸还要臭。
“福晋,主子爷昨儿又打碎了两个茶盏。”
诺敏正在看账本,就听到其格其来报,眉头轻皱,自打那日胤?生气从她院子里离开之后,前院动不动碎茶盏,连带着花瓶都碎了一个。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的俸禄可不多,整个乾西三所的宫人可都指望着他的俸禄过活,不能让他这般祸祸了。
说起这个俸禄,她就有话说了,胤?这光头阿哥的俸禄不算高,但贝勒、郡王的俸禄可不低,然而这不是他一个人的。
且不说后院的女人,还有府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以及小厮,还有开府时分派过来的旗人,所有人的俸禄都在胤?一人身上。
这样一分下来,若是主子爷奢侈些,都不够一家子吃用的了。
也难怪,电视里大家伙一块去国库借钱呢。
“派人去内务府走一趟,领些铁碗、木碗之类的回来,做工也无需太精细了,粗瓷大碗也可以,总之要最便宜最好。”
“啊?”其格其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福晋,这可是十爷府,这些……”
她肯定地点点头,“没错,你多派几个小太监去,多领些回来,务必要让爷摔个尽兴。”
“是。”
其格其一出后院,前院的小太监立刻围了上来,各种讨好赔笑,只差端茶倒水伺候着了。
“好姐姐,福晋怎么说?”小太监一脸期盼地问道。
等她将诺敏的安排一说,几个小太监全傻眼了,这怎么跟想的不一样啊。
他们可就盼着福晋能救一救他们,这些日子前院的差事可真不好当。
几个小太监你推我,我推你的,互相使着眼色,其格其笑骂一句。
“还不快去把福晋的差事办好,不然爷那边还有你们苦头吃哩。”
“姐姐放心,奴才这就去。”
下朝的时候,胤禟拿胳膊拐了拐胤?。
“这两天你脸怎么这么臭?都快赶上四哥了。”
正巧胤禛回头瞧来,听了个正着,就见胤?黑着一张脸,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臭吗?
他弯了弯嘴角,企图勾出一个笑容,却不想一旁路过的胤祉当即离他三步远,想了想,最后还是退了两步,问道。
“老四,三哥我最近没惹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