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安颜出门的萧安承回家后,就被齐嘉勉神神秘秘地叫进了书房。
萧安承心里激动了一瞬,难道要把公司的事务交给他了?他可以保证一年之内就能把齐嘉勉的权力架空!
不过他想多了,齐嘉勉才不是个不恋权的!
齐嘉勉絮絮叨叨地,像是不把他当外人才跟他讲这么多,重点讲述了安颜对齐家的重要性,并告诫他牢牢抓紧安颜等于成功了一半。
萧安承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看着齐嘉勉笃信的模样更是觉得好笑。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安颜明明很受齐家的重视和宠爱,却要和他联手一起报复齐家。
齐嘉勉真假掺半地说:“其实几年前,我们就知道了颜颜并非亲生,当时有一位大师指点,我们寻找亲女的同时也留下了颜颜,你看这几年齐家风生水起的。有些事很玄妙,不能不信的!”
萧安承无心与其争辩,敷衍地点头。
齐嘉勉却继续劝道:“所以啊,颜颜这次若是考上了首都的学校,咱们得运作一番,让她留在海市、留在家里才好。”
萧安承轻笑一声,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你想错了,正因为颜颜的重要性,所以她若能去首都,那就证明齐家的运道已经是海市留不住的了,该向首都发展了!”
“若你强行把她留在海市,岂不是让齐家也丢了这进入首都的登天梯?”
“你是说……跟着颜颜,把齐家的生意发展到首都?”齐嘉勉还从未如此畅想过,现在已经幻想到自己成为全国首富、世界首富,收获所有人的敬仰,飘飘然起来。
他的呼吸急促,眼睛铮亮得像灯泡,欣慰地拍着萧安承的肩膀道:“好儿子!还是你的眼光独到,有见识!等到了首都,有我们父子俩联手,何愁大业不成啊?哈哈哈!”
萧安承脸上带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安颜提前几日到的首都,容熠安排的住处就在学校附近。
两个人都没什么考试焦虑症,愉快地一起去爬了长城,逛了故宫,信心满满地参加了校考,结果都毫无意外地进了小圈。
考完试,容熠带着安颜去见了他的爷爷容老先生。
容老先生已年至古稀,头发花白,身体硬朗,戴着老花镜尽显儒雅,但仍有一种隐士高人的出尘气质。
“爷爷!我带朋友来看你啦!”容熠人未至,声先至。
容老先生慈祥地笑着,打量着安颜,只是好奇,没有恶意。
“容老先生您好!”安颜礼貌地问好。
“跟小熠一起叫我爷爷就好,快进来。”容老先生爽朗大笑,小声地和容熠说:“跟你爸吵架也非要转学去海市,现在人都带回来了,是找到答案了?”
容熠脸色微红,看向安颜的眼神无比地坚定,“是的。”
容老先生和他们在客厅里聊了聊,得知他们艺考成绩已经进了小圈,更加满意了。
容熠趁机提出想带安颜去参观一下他的房间,容老先生欣然应允。
容熠是容家好不容易出现的又一个对绘画感兴趣并且很有天赋的人,容老先生自然是视若珍宝,并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因此容熠更多的时间还是住在容家老宅里。
他的房间每日都有人打扫,十分干净整洁。一应蓝色调,房间里的装饰不多,却没有冷色调的清冷,而是显得清澈澄净。
容熠郑重地向她介绍了自己的画室,是他卧室的两倍大小。
东侧的架子上摆满了画笔、颜料、调色板等各种画具,周围一圈都挂着他的作品,中间的几个画架上还有几幅未完成的画。
安颜好奇地打开看,画中竟是兰蝶谷的景色,与她参赛的那幅作品中的人物不同,他画的是蓝衣女子的形象,但脸部并未画出。
安颜心中闪过忧伤的情绪,但不曾表现出来。把重心放在了画上,两幅画虽然相似,但能很明显地感受出差距来。
即便是相近的配色,偏偏容熠的画更引人共情,更能让她感受到作画时的情绪,两人就着绘画手法和调色聊了起来。
容熠自然是不会藏私的,对安颜的疑问是有问必答,倾囊相授。
门外来叫他们吃饭的容老先生是欢喜得紧,谁不喜欢有天赋还好学的孩子?
安颜意犹未尽,前些日子光让容熠教她数学,现在想来,真真是暴殄天物!
饭桌上,三人刚坐定,就听见门外有响动,随后一个和容熠长得有几分相似、成熟版容熠的男人走了进来。
对方笑容满面,“爸!我刚好在附近谈完一笔生意,就近过来看看你。”
容老先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就是顺便才来看看我而已。”话是这么说,却没有多少责怪的语气,而是吩咐道:“王妈,再加一副碗筷。”
“爸!”容熠主动站起来叫了一声,安颜也跟着打招呼,“叔叔好!”
容父一见容熠就来气,脱口而出:“你这臭小子心里还有没有你老子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回家一趟?真是个不孝子!”
他看听到安颜的声音才发现还有别人在,立刻收敛了,“哼”了一声就坐在了他们对面。
容老先生不乐意了,“你才是个不孝子!小熠一回来就来看我,实在是孝顺极了!不像某些人都是百忙之余,顺便想起看看他家老子而已。”
容父不好意思了,小声地说:“爸!小辈都在,您说什么呢,给我留点面子。”
容老先生“哼”了一声,“那你当着人家颜颜的面,给小熠面子了吗?”
容父一噎,算了吃饭吧,他也知道在他爸心里的地位是完全比不上容熠的。
安颜松了口气,容熠的父亲虽然说话有点冲,但蕴含的关心她也能体会得到,这辈子容熠终于感受到来自家人的温暖了呢。
但她松得有点早,没过多久,就听见容父问容熠:“什么时候回家?准备准备我送你出国留学,回来也好继承家业。”
容熠慢条斯理地给安颜剥了只虾,“我不出国,我要考首都美术学院。”
容父重重地放下筷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还想让我干一辈子,临了还要把付诸我毕生心血的公司交给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