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脸上满是惊愕和痛苦,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一瞬间,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来的不是儿子的消息,而是一场致命的阴谋。
同时,她身后的另一名黑衣人也动了起来,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奔到床边,一刀割下了漠北王的头颅。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在了床单上,瞬间染红了一片,那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作呕。
聂氏的贴身丫鬟反应过来,正要叫喊,却见那把挺进漠北王妃腹中的刀,已经划破了她的脖颈,让她只发出了半个音节,便无声地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她的脖颈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那鲜艳的红色与黑暗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刺眼。
一切都在瞬间完成。
整个过程如同一幅残酷的画卷,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徐徐展开。
房间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血腥和恐惧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在那昏暗且弥漫着血腥气息的房间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聂氏、漠北王以及贴身丫鬟的尸体,鲜血汩汩地流淌,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红色。
朱永康呆立在一旁,双眼微微泛红,眼神中交织着浓烈的愧疚、压抑的愤怒,以及深深的无能为力。
他双眼赤红,双拳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清晰的血痕。
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王妃对他信任有加,视他为心腹,平日里诸多事务都交予他处理,对他的赏识与提拔更是不遗余力,王妃也时常关怀他的生活。
可如今,他却亲手辜负了这份沉甸甸的信任,间接害死了他们。
那些与王爷王妃相处的过往,如同一部部影片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一起在书房中挑灯夜战,商议军政大事;王爷在朝堂上对他的力挺,让他在众人面前备受尊重;王妃在他家人患病时,派人送来珍贵的药材和贴心的问候……
这些回忆,此刻都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向他的心脏。
他不想这样做的,可妻儿在这些人手中,那是他的心头肉,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珍宝。
他不听从这些人的话,那他的妻儿便将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世子,世子也在这些人的手中,他不听从安排,这些人也会拿世子的性命来威胁他。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满是无奈与痛苦,命运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他,让他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
他颓然地站在一旁,身体微微颤抖,嘴唇紧闭,沉默不语。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无尽的自责和痛苦所吞噬。
“朱先生这是在悲伤吗?”
宋胭脂提着漠北王的头颅,那头颅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滴滴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滴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她的眼中闪过讥讽,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对朱永康的不屑。
这个朱永康既然选择了自己的家人,这会又何必惺惺作态,做出一副为主家悲伤的模样呢?
朱永康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看向宋胭脂说道:“我朱永康虽为形势所迫,但做出此等事,心中又怎会不愧疚?
王爷王妃对我恩重如山,如今却因我丧命,我……我实在是无颜面对他们的在天之灵。
这些年的情谊,我从未忘记,可如今却亲手将他们推向了深渊,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赎罪。”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哽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些话,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痛苦和自责。
宋胭脂冷哼一声,打断他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朱先生,你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帮我顺利接手春丽城,以及如何保证你妻儿和世子的安全。
你若想他们平安无事,就最好乖乖听话,别耍什么花样。
你要清楚,他们的性命可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
她的声音冰冷而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朱永康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好,我会全力配合你。但你务必遵守承诺,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可以为了家人暂时妥协,但我的底线是他们的安全,你若敢违背,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朱永康虽然此刻身不由己,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坚定,仿佛在向宋胭脂宣告自己的决心。
宋胭脂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一凛:“朱先生,你最好明白自己的处境。
只要你好好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人。
可要是你敢有二心,我保证,你会亲眼看着他们在你面前痛苦地死去。
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后悔,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胁,仿佛在警告朱永康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宋胭脂让人将漠北王的头颅妥善安置,准备以此为筹码,震慑江家旧部。
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头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江家旧部在她的威慑下乖乖臣服的场景。
她转头对朱永康说:“你召集江家所有能主事的人,就说有要事相商。
我要在众人面前,宣告我对春丽城的掌控。让他们知道,这春丽城已经改朝换代了,以后都得听我的。”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傲慢,仿佛春丽城已经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朱永康点点头:“我明白,只是江家旧部众多,其中不乏对王爷忠心耿耿之人,恐怕不会轻易就范。
他们对王爷的忠诚深入骨髓,多年来一直追随王爷南征北战,要让他们接受这样的变故,绝非易事。
而且,他们手中也有一定的势力,若是反抗起来,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毕竟他对江家旧部的情况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