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扭头看向秦峰,和蔼道:
“小伙子啊,你别看我孙女年纪轻,她可是县城卫生院实习医生呐。”
没一会儿。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长相清秀的十七八岁女生,从屋檐台阶上走了过来。
走上前,伸手扶住老太太:
“奶奶,你眼神不好,晚上就不要瞎走,万一你要是摔着磕着哪里,爹知道了会生气的。”
老太太一听到,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
“嘘~英子,你千万别跟你爹说!好了,我这把老骨头要回屋歇会儿,你就帮这个小伙子开点药吧。”
“奶奶,您慢点儿,我扶你进屋。”
“行行,你扶我到门口就行了。”
秦峰顺势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抬眼望向院子里的四周。
借助手电筒的光线,看清院子屋檐墙角下,堆放着一堆各式各样的农具,厅屋的大门口墙壁上挂着一件蓑衣,看样子有些老旧。
“同志,你的狗有什么症状?”
从秦峰左侧传来女孩的询问声。
秦峰闻言转身,把大黄狗生病的症状一五一十地告知给女孩听。
女孩笑笑回道:
“好的,你先到这儿等一下,我去屋里给你找个药膏。”
语毕,女孩转身一溜烟跑进屋中,秦峰站在原地静静等着。
两分钟过后。
女孩拿着一个小陶瓷罐子,伸手递到秦峰面前。
秦峰接过。
“谢谢,这个药膏多少钱?”
“你给2毛就行了。。”
秦峰从挎兜里掏出钱,给了女孩,便告辞离开。
这年头在卫生院当医生很吃香,不仅在村里受人尊敬,而且收入也很可观。
可惜秦峰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然当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出了王家大门。
秦峰掏出口袋中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是晚上19:46。
他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回到家中的秦峰,刚踏入家门,便被易春梅拽到一旁。
易春梅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三儿,你姑姑晚上要和娜娜睡一个屋,那你今晚将就一下吧。”
秦峰听闻此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团,满脸不悦,回道:
“老妈,咱们家不是有空余的床铺吗?让萍姑姑独自睡客房不就好了。”
易春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反问道:
“你知道你姑姑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秦峰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我不管她跟你说了啥,反正晚上我是要和自己媳妇睡的。”
“嘿!你这孩子,先听我把话说完啊!”易春梅有些着急地说道。
“那行,你说吧。”秦峰无奈地应道。
易春梅一把扯住秦峰的衣领,将声音压得更低,凑在他耳边悄声道:
“你姑姑在给娜娜传授生男孩的法子呢。”
秦峰没等易春梅继续往下说,便径直推开房门,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苏娜娜背对着秦峰,弓着腰在铺被子。
听见声响,回过身:
“三哥,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去热一热?”
说着,起身穿鞋。
秦峰伸手拉住即将出门的苏娜娜:
“媳妇儿,萍姑姑在哪?”
苏娜娜一时无措,她感受到了,秦峰身上散发的低压气场。
在门口撞上正跟着进来的易春梅。
她看了一眼易春梅,又看向秦峰:
“姑姑上茅房了,一会儿就回来,怎么了?出啥事了吗?”
秦峰蹙着眉:
“媳妇儿,你替姑姑收拾一下东西,搬到隔壁的客房去。”
苏娜娜听秦峰不容拒绝的口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易春梅。
秦峰面无表情,走到炕床边坐下,手脚麻利脱了鞋袜。
他回来这些天,催生的话听了无数。
现在一听到有人在身旁絮叨,花样百出的催生,内心就会腾起一股无名火。
心想,这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啊?
自己年轻力壮,媳妇儿怀孕那肯定是迟早的事。
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苏娜娜缓缓走到炕床边,抱起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出了屋。
易春梅跟着苏娜娜一同走出。
“妈,萍姑姑那边……”
易春梅轻声叹了口气:
“你去铺床吧,我去跟你姑姑解释一下。”
……..
深夜。
朦胧的月光下。
寂静的秦家院子。
所有人都进入深度睡眠。
墙角窸窸窣窣响起虫鸣声。
汪汪———
汪汪———
秦峰猛地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惊醒,顾不上穿衣服,光着膀子下炕,迅速从兜里掏出手枪,夺门而出。
苏娜娜连忙披上衣服,去墙角点燃煤油灯。
顿时,整个秦家院子的老爷们儿,都手握武器来到院子查看情况。
秦峰最先出来,他站在屋檐殿下,往院子方向瞅去。
刚才是来福发出警告地叫声。
朦胧月色下。
突然。
有个黑影从院子外面的砖墙跑过,秦峰见状,提枪跟着出了院子。
“三儿!你别一个人去!快回来!”
秦爱国同易春梅站在大门口,冲秦峰背影着急喊道。
“爹,我跟着去看一下,你们进屋关好门。”
秦央交代两句,跟着秦峰脚步追了上去。
秦峰一路跟着黑影来到新屋后面的巷子,绕过砖墙拐角。
那个黑影眨眼间没了踪迹。
幽静的空巷,没有任何声响。
秦峰左手架在右手的手腕上,端在胸前。
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握着一把54式手枪。
屏气凝神,视线随着光源转动。
脚下步子,轻缓向前移动。
汪汪———
噶哒———
秦峰快速提枪对准犬吠声方向。
大步迈进倒塌的土砖房中。
汪汪———
秦峰看见一个体型偏瘦的男子,被大黄狗死死咬住后腿,而他正在费力想要挣脱。
恼羞成怒的瘦弱男子,举刀砍向大黄狗。
砰砰———
“啊啊!”
瘦弱男子瞬间倒地哀嚎,秦峰上前查看。
嘭———
秦峰注意力,全在眼前瘦弱男子和大黄狗身上。
没有察觉到他身后土墙下,还藏着另一个大脑袋的男人。
秦峰还没有反应过来。
后脑勺就被重重地挨了一棍。
只觉“嗡”的一下,眼前瞬间发黑,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般,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转瞬之间失去意识,向前栽倒下去。
大头男子眼神透着阴狠歹毒,掏出身上的匕首:
“伤我兄弟,该死!”
蹲下身子,伸手猛地拽起秦峰头顶上头发,将他整个脑袋提起,锋利无比的匕首刀刃,紧贴秦峰脖子大动脉。
就在大头男子要抹秦峰脖子的时候,角落中的大黄狗。
龇着尖锐獠牙,毫不犹豫冲向大头男子。
呜呜———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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