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伟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满脸悲愤。
秦峰就站在他身前,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让他一个人在原地缓缓也好。
秦峰打着手电筒,转身朝四周照去,手电光线照亮的地方有限,光线之外都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这洞底下是什么地形。
又过了十几分钟,秦峰见张庆伟从悲痛的情绪中缓过来,朝他走了过去:
“张教授,你能判断我们现在在雪峰山哪个位置吗?”
张庆伟循声望去,眯着眼睛,只看见身前模糊的身影,道:
“小秦同志,你帮我在附近找一下眼镜,我口袋里有张地图,就能知道我们大概的位置。”
秦峰和陈达海随即打着手电筒,蹲在地上一阵翻找。
一刻钟后...
陈达海的手电筒光线照在一处凹坑中,发现光线有反光,随后在这个凹坑中找到张庆伟破碎一边的眼镜。
张庆伟接过眼镜,又扯着干净的衣角仔仔细细擦拭一遍,戴上眼镜。
旋即又从口袋里翻出那张制作粗糙的地图,摊在平坦的地方,拿着手电筒照着。
他皱紧眉头,盯着地图看了很久,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抬头看向秦峰说道:
“我们现在的位置,靠近雪峰山的第二部分,边缘位置。”
秦峰蹙着眉头,他们现在这个位置,进退两难,更何况现在他们处在一个未知的裂缝中。
他们身上的干粮,仅够维持三人两天的时间。
张庆伟接着又说道:
“我们先在这个裂缝中,找找看,万一能找到通出去的路也说不定。”
秦峰点了点头。
三人在裂缝中,沿着布满乱石的裂缝,走了过去。
秦峰带着来福走在最前面,张庆伟走在中间,陈达海殿后。
秦峰打着手电筒照在四周的洞壁上,这些石头全是灰白色的,在手电照耀下,还闪着点点五色光影。
汪汪!
来福朝着上方犬吠两声。
一道黑影突然从三人头顶飞掠而过。
秦峰半蹲着身子,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朝头顶照去。
吱吱吱...
几只蝙蝠再次从他们头顶飞掠过去。
秦峰向着前方,又走了十来米,远处的洞壁上发现许多钟乳石,和一群密密麻麻的蝙蝠,倒立挂在洞壁上。
他轻声提醒,道:
“你们别出声,头低着点,顶上有蝙蝠群。”
身后两人闻言点头应是。
跟在秦峰的身后,继续前进。
就这样,三人连续走了十几个小时,秦峰发现他们是在沿着一个下坡在走。
张庆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气压表,经过换算,他们现在所在的海拔高度在 500米左右。
相当于他们现在的位置比在雪峰山的山脚下还要低,照他们这样走下去,说不定就要走到地心。
于是几人决定,在原地休息片刻。
张庆伟再次掏出那张地图,摊开放在膝盖上,又在研究。
秦峰坐在他的对面,将身上的挎兜取了下来,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
啪嗒...
兜中的小东西一一落在石头上。
秦峰嘴巴咬着手电筒,双手抓着挎兜的底部,甩了两下,确定兜里无任何东西。
旋即蹲下身,打着手电筒,在地面上翻找。
陈达海见秦峰蹲在地上找东西,好奇地凑了过来,道:
“三哥,你在找啥?”
秦峰只顾着埋头找东西,随意应了一句:
“找个鹿皮本子。”
陈达海似乎想起什么,反手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棕色的鹿皮本子,递到秦峰的面前。
秦峰伸手接过,前后翻看,果然是自己的那个鹿皮本子。
陈达海憨憨地说道:
“这玩意儿,是我在扎营的地方捡的,我想着估计是谁掉的,就一直搁在包里,嗐,没想到是三哥你的。”
秦峰又将鹿皮本子里面的地图取了出来,摊开放在石头上。
地图上面,猛兽山驴子沟有个峡谷与雪峰山相连,秦峰在心里有个猜测,眼前的裂缝会不会也是与猛兽山相通的裂缝?
他很清楚,目前他们三人没有能力继续寻找古墓,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张庆伟朝着秦峰走了过来,视线一直锁在秦峰手中那张地图上。
突然上前,伸手把地图抽了过来,脸上表情逐渐变得兴奋,因太过惊喜而显得几近狂热,迫切开口问道:
“小秦同志,你这地图哪里得来的?”
秦峰将地图的来历,一五一十地告知张庆伟。
张庆伟脸上收了表情,皱着眉头,道:
“你确定这地图,是你在猛兽山找到的?”
“没错。”
张庆伟沉默了片刻,突然一下开了窍,笑道:
“小秦同志,多亏了你,这座古墓中有咱们国家珍稀的国宝,这群该死的洋鬼子,居然跟我们玩这套,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原来如此......雪峰山根本没有什么古墓,真正有古墓的是猛兽山。”
秦峰早就猜测猛兽山有古墓,但只是他的一个猜测,没想到果真如此。
“张教授,眼下我们三人不适合继续寻找古墓,为了咱们生命安全着想,我们还是尽快找到出去的路。”
张庆伟连连点头,道:
“没错没错,我们先找到出去的路,小秦同志这张地图事关重大,我就先代为保管。”
秦峰本来拿这个地图没啥用,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又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张庆伟。
张庆伟再次摊开这幅地图,仔细端详着,眉头紧锁,道:
“雪峰山与猛兽山的确有个峡谷相连,但我们所在的裂缝肯定不是,方向都不对。”
三人面上都有些凝重。
只有从这个裂缝中出去,他们才有生路。
几人调整状态,再次出发。
才走半个小时,前方的道路被山石堵死了。
陈达海趴在地上,拿着砍刀当锄头使劲挖。
张庆伟走上前阻止他,道:
“别挖了,你这样挖,挖到明年我们都出不去。”
陈达海有些不甘心地回道:
“那咋办,路都被堵死了,我们不能坐着等死啊!”
秦峰向着身后走了五米,在一处塌陷的岩洞中,听到一些声音:
“你们过来听一下,下面有河水湍急的声音。”
张庆伟循声走了过去,站在岩洞口的上方,侧耳倾听底下传来的声响。
三人面上一喜,下面有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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