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胡婶不情不愿的起来做早饭。
平时都是胡小月做的,人现在被她关在屋里,担心把人放出来跑了,她只能自己起床做早饭。
胡婶烦躁的不停的辱骂胡小月,等她走进厨房,发现昨晚上自己懒得收起来的地瓜不见了。
她以为自己记错摆放的位置,在厨房翻找,发现不仅地瓜不见了,土豆跟大碴子也都不见了。
就连平时自己不舍得吃的咸菜,一整个坛子都不见了。
“啊,那个杀千刀的偷了老娘的东西,不要命了竟敢偷到我的头上,啊啊啊…”
胡婶的叫声,把还在炕上躺着的胡老头跟胡贵吓得一激灵爬了起来。
胡老头穿好衣服,一脸阴冷的走进厨房。
“大早上的搞什么鬼,喊什么喊?”
胡婶听到当家的不耐烦的话,她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在外人眼里胡家是胡婶当家,其实只有胡婶知道,胡老头才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人。
平时他只是不想管,只要有吃有喝的,不闹到他面前,一切都好说。
如果让他不高兴了,他有的是法子让自己高兴。
胡婶不知道想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敢大喊大叫。
“当家的,厨房里丢东西了,我昨晚上放在厨房里,准备今早上要做的粮食不都见了,还有一坛子咸菜也不见了。”
“你说什么?”
胡老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到自己家里偷东西。
“娘,出了啥事啊,把我都吓醒了,”胡贵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咱家被偷了?”
胡婶只能跟儿子重复一遍。
“那个王八羔子胆肥了,偷到咱家里,让我找到得打死他不可。”
胡贵想到粮食被偷,今天早上不会没有吃的吧。
“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给我闭嘴,赶紧做早饭,吃完再说。”
胡老头生气的转身就走,觉得儿子就是个废物,除了会瞎嚷嚷什么事都做不了,如果他不是自己亲生的,早就把他卖了。
胡婶没有办法,只能打开地窖重新拿粮食出来做早饭。
等他们吃完早饭,胡婶才想起来一早上都没有听到胡小月的声音。
“当家的,死丫头一早上都没有出声,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胡老头心里一咯噔,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她可是值200块钱的。
“过去看看,赶紧把门打开,看看她怎么样了?”
他自己边说边往外走。
胡婶拿上钥匙跟着出去。
胡贵本来吃饱了,靠着炕柜昏昏欲睡,听到老娘说胡小月一早上没出声,打了个激灵爬起来,穿好鞋跟着跑了出去。
他心里不断祈祷,“别出事,胡小月可是他能不能娶上媳妇的关键,要死也要等把她交给对方再死。”
等他跑到胡小月屋子前,看到爹娘打开了房门,就站在外面不说话了。
“咋了,咋不进去?”
看到爹娘的脸色非常难看,胡贵感到奇怪,踮起脚尖往屋子里看过去。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哪还有胡小月的身影。
墙上只剩一个窗洞,整个窗户被放在地上,看来胡小月就是从这里跑走的。
听到儿子的说话声,胡婶才回过神,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蠢儿子。
“我不是让你把窗子封起来吗?她怎么就从窗子这里跑走了。”
“我封了呀,我把窗子封起来了,我怎么能想到她会把整个窗子都拆了。”
胡贵开始狡辩推卸责任。
“啪”
胡老头一巴掌把他的话扇没了。
“你封之前不会检查一下吗?窗子没有缝隙她根本卸不下窗户,你怎么这么蠢,又蠢又懒,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出去找人,找人还要我教你吗?蠢货。”
胡老头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胡婶像个鹌鹑一样站在旁边不敢吱声,就怕胡老头把气出在自己身上。
反正儿子皮糙肉厚的,多打几下都没事,只要不打自己就好了。
胡贵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自己小时候被爷奶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爹娘又都不在家,从来没有被打过。
等爷奶过世,爹娘就带着胡小月回来了,因为自己是儿子,爹娘对自己还是很放纵的。
自己做错事推到胡小月身上,爹娘也只是打她,从没有责怪自己。
现在胡小月跑了,自己第一次被打。
都怪胡小月跑什么跑,害自己挨打,还有可能娶媳妇的事要黄。
胡贵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也不敢喊出来。
从小他就怕他爹,虽说他爹以前也从来没有打过自己,可是每当爹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心里就发怵。
胡老头看到儿子在发愣,上前又是一脚。
“发什么愣,还不去找人。”
“哦哦,去去去,我马上去。”
胡贵被一脚踢醒,转身赶紧往外跑。
等跑出去他才回过神,自己上哪去找人呀?
都不知道胡小月什么时候跑的,现在也不清楚她会往哪里跑。
胡贵看着村里空无一人的小路,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找人,想到老爹阴沉的脸色,他也只能随机找了个方向,一路找过去。
此时的胡小月在后山走了很久,她又饿又累,现在天亮了也不敢停下脚步。
她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先躲起来,等过几天再想办法出去。
就在她走得头昏眼花的时候,发现有只兔子往山壁前的灌木丛里钻。
“兔子,”胡小月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过去。
扒开灌木丛,胡小月没有看见兔子,却看到一半米多高的洞口。
她朝里面小声的喊了两声,没有听到回声,也没有动物跑出来。
她弯着腰小心的往里走,走了大概3、4米的距离,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约有20多平的山洞出现在她面前。
“终于可以休息了,”胡小月一个屁股蹲坐到地上。
这个山洞里还堆积着一些干草,一些瓦罐,看着就像是以前猎户休息的地方。
瓦罐上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应该很多年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胡小月缓过劲来,想到走过的路上有一条小溪流就在不远处。
她把身上的东西放好,拿起瓦罐去溪流边上清洗。
清洗干净,又装上清水,她回到山洞准备生火做饭。
就在胡小月做饭的同时,胡贵也把村里可以藏人的地方跑了个遍。
他没有找到胡小月,只能先回家。
“爹,村里我都找了没有找那个丫头。”
“当家的,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跑的,现在这会如果跑出村了,那可就真不好找了。
等会亲家就来了,人却跑了,这可怎么办呀。”
胡婶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胡老头半眯着的眼睛透露出一丝狠戾。
“把钱找出来,还给他们。”
“不行呀,爹,没有钱我怎么娶媳妇,”胡贵听到要把钱还回去,立马不依。
“当家的,要不跟他们商量一下,钱咱们先留着,等找到那个死丫头,就给他们送过去,你看行不行?”
胡婶舍不得进了自己荷包的钱在掏出来。
“就是就是,找到就给他们送过去。”
胡贵一旁直点头。
“不是我说行就可以的,人你们什么时候能找到?对方既然给了钱,咱们就要给人,没人给对方,那就还钱。这是道上的规矩。”
胡老头面无表情的来回看着他们。
找人,什么时候找到,两人心里都没有底,只能装鹌鹑,低头站着。
“他们家可不好糊弄,按我说的,把钱还给他们,别给我弄幺蛾子,惹出麻烦来。
人还是要继续找,这件事你们别给我偷懒,找不到人我就收拾你们。”
胡老头警告完她们母子俩,就离开家往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