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柔和而温暖的阳光犹如金色的丝线一般,透过那窗户洒进屋内。
江陌站在厨房里,双眼下方却明显挂着两团淡淡的乌青,就像是两块黯淡的乌云,笼罩在他原本明亮的眼睛下。
那模样仿佛昨夜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依旧强打着精神,努力支撑着准备早餐。
另一间卧室内,一阵刺耳的闹钟铃声突然响起,池桑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茫然四顾。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清醒过来,想到这应该是江陌的房间。
当她低头看到身上那件完好无损的衣服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走到卧室门口,伸手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早上好!”池桑欢快的声音如同清晨的第一缕微风,轻柔地拂过江陌的耳畔。
她从背后抱住正在摆放餐具的江陌。
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
过了好一阵子,江陌终于缓缓松开紧握着的双手,目光温柔地看向池桑,轻声说道:“快去洗漱,牙刷和毛巾我都准备了新的,就放在洗手台那里。”
池桑乖巧地点了点头,抬起头来,这时她才留意到他眼底淡淡的乌青,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她伸出细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片略带着些许青色的皮肤,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呀,都是因为我昨晚占用了你的房间,害得你都没有休息好。”
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中满是自责。
江陌发出一阵低沉悦耳的轻笑声。
昨夜他的确没有休息好,但原因却并不是像池桑所想的那样,是因为被她占了床。
不过此时此刻,他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而是有些不自然地躲闪开她的视线,伸手将她朝洗手间方向推去。
.......
刑侦小组办公室里,组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
看到江队眼底下那明显的乌青时,先是一愣,随即面面相觑。
有个队员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故意大声调侃道:“哟呵!江队,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昨晚又熬夜加班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得其他组员纷纷附和着笑了起来。
江陌完全没有把对方的打趣当回事儿,吩咐道:“这份结案报告就交给你来完成了。”
周意那张原本还算正常的脸瞬间变得像便秘似的,皱成一团,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
站在一旁的付鹤年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心,反而还幸灾乐祸地拍手笑道:“哈哈,能者多劳啊,谁让你那么能干呢?”
吕书香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显然心情相当不错。
他快步走到对面的茶水间,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放在周意的办公桌上。
在周意的肩头上拍了拍,那动作看似是在安抚,但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嘴里还说着:“辛苦了哦~”
知道从其他人那里是得不到帮助,周意转头向陈棣投去求救的目光。
像是早就料到他接下来的动作,陈棣迅速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低下头开始装模作样地忙碌起来,好像桌子上有一堆紧急的工作等着他处理。
周意气急败坏,一个箭步冲到陈棣面前,伸手一把将他的脑袋死死地夹在腋下。
猝不及防被夹住,陈棣顿时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一边挣扎着一边连声求饶:“周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学,我一定好好学!”
听到陈棣再三保证,周意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重新坐回椅子上,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教训道:
“这就对了嘛,新人就是要多多学习才行。想当年,我刚进市局的时候不也是跟你现在一样?慢慢熬过来就好了。”
说完还不忘得意地冲其他几人挑了挑眉。
陈棣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极其敷衍的笑,只是扯动了一下嘴角,随即向江队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察觉到他看来,江陌却连头都没抬,淡淡地开口道:“好好跟着周意学习,以后肯定能派得上用场。”
陈棣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乖乖认命,默默地开始着手整理起嫌疑人的讯问笔录来。
付鹤年和吕书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嘿嘿一笑,那表情仿佛在说:“谁还不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揉了揉眉心,江陌没有透露关于案子的具体细节,他将沈小优不幸去世的消息在高中同学群里进行了通告,并告知她的家人将于三天后为她举行葬礼。
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突然离世,群里的同学们无一不感到惊愕万分。
李御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私下向江陌询问情况。
当得知沈小优的去世和之前举办的同学聚会毫无关联时,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江陌领着付鹤年以及吕书香一同前往市局参加正在举办的“政府开放日”活动(法制专场)。
等他们再次回到办公室后,周意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身旁的付哥和吕哥,发现他们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自在。
刹那间像是跟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立刻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他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起案件的繁杂的资料,认真细致地撰写着结案报告。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经过反复斟酌,力求做到准确无误、逻辑严密。
完成这些之后,他又着手将案件移送给人民检察院。
当所有程序都顺利走完,周意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然而此时,他才意识到距离放假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尽管这段时间工作异常忙碌辛苦,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假期,周意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