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凌星澜问。
楚明收起手机，一脸无所谓，“没什么，和故人聊下天。”
“选学生呢，严肃点，”凌星澜传音。
面相柔弱俊秀的男生面色微动，而后很快收敛起来，不露声色。
他没猜错的话，凌星澜在和楚明说些什么，按照她的性格…做这种事确实有点出挑了，或者说少见。
“有兵器吗，”楚明问。
萧承山指着不远处的铁架子，“那边有。”
楚明挑出一把长剑扔给几人，“挨个试一下重劈。”
凌星澜秀眉微扬，他记得楚明不拿任何兵器，情报上也表明，他从练武开始都是用拳头一路莽过去。
“我们有人并不修剑类武学，要不您演示一招半式…”萧承山说。
他以为楚明是想要通过几人施展同一招式，看哪个人招式更流畅与精进。
“不必，你们爱怎么施展便怎么施展，”
楚明端详着几人使出力劈华山式的姿势，他冲着张卓怡点头，“就你了？”
凌星澜心里愈发不理解，她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选她。”
“她身体抖动幅度更大，说明身材最好——”楚明话说一半，凌星澜一掌把他抽飞出去。
四人目瞪口呆，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
凌临越发肯定自身猜测，他还是挺清楚凌星澜性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没见她这样失态过，想到这他表情愈发怪异。
凌星澜气得心口疼，这小男人什么脑回路，她压下怒气，“好好选。”
楚明晃晃脑袋从废墟里走出来，啥人啊，说动手就动手，不就开个玩笑吗，他一脸郁闷，重新扫视四人。
四人中身材高大魁梧的萧承山和体型娇小的苏妄月低下头，在他们看来，楚明这种轻浮和乱来的模样，加上年龄小实力相对来说肯定不高，资历也不足。
以后要是跟着这样的人，大概率会荒废武道人生，因此他们很不想被选上。
早在武道教师选择这块，京都武大已经有武道绝巅在私下说过，会在他们中选择一人专心教导。
他们之间同样是竞争对手。要是被楚明捡走，那可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楚明感到奇怪，自己有这么不受待见吗，他掠过壮实精神小伙萧承山和合法萝莉苏妄月，扫过张卓怡。
张卓怡冲他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挺起身子等待着。
好像只有一个选项？楚明看向最后一人——凌临。
“那他吧，”楚明指着面相柔和的凌临。
“行，其他人散了吧，有武道导师选择的现在可以去登记，”凌星澜说完横目扫向楚明，“你跟我来。”
两人走远一些后，几人顿时松了口气，凌星澜自带的气场太强，哪怕是她光站在那里，几人连额头上的汗都不敢擦。
萧承山流露出庆幸的表情，“凌临，苦了你啊。”
凌临尴尬地笑一笑，不知道作何回应。
苏妄月眼珠子鬼精鬼精地晃悠着，用悄悄话似的语气咕哝，“喂，我以前好像从没见过他，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哪个领导的私生子，年纪轻轻就成教育长了。”
“阶级固化嘛，没办法，现在上升渠道几乎被高层垄断了，谁叫他有个好家世呢。不过我们努力练武，以后也能堂而皇之的凭实力爬上去，”萧承山安慰道。
“嗯，余重墨导师还特意找过我，希望我能跟着他修行武道，”苏妄月略显得意地笑道。
“啊？真的!？恭喜啊，”萧承山脸上有一丝落寞，余重墨是京都武大仅有的几位武道绝巅之一，跟着那位未来注定一帆风顺，算是拜进大家门下了。
凌临望着远去的楚明，思索着两人的关系。
苏妄月见他闭口不言，以为是在对未来忧心忡忡，她悄然来到其身旁，用手肘喷他一下宽慰道：“没关系，跟着这种靠关系上位的人起码很清闲，要是他比较上心的话，他身后的势力说不定能派武道前辈来教导你，
而且余重墨导师也很看中你，可惜学校有规定，你如果私下去请教他肯定会得到帮助的。”
凌临见她理解错意思只是笑一笑应下，没有去纠正，“那多谢了。”
“客气什么，”苏妄月俏皮地翻翻眼睛。
萧承山一阵沉默，两人关系很好，他完全插不上话，他潜意识一直将凌临视为竞争对手，虽然在实力上碾压对方，可苏妄月仍旧对他没兴趣。
“刚才选我的时候还高兴了一阵，”张卓怡叹气。
苏妄月翻白眼，“我看你是想赖上他。”
“有什么不好，年纪轻轻能做上这个职位，身后没有只手遮天的人你信吗，我嫁过去一辈子都不用努力了，我又不像你，我练武只是为了把自己的价格抬高，”张卓怡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
“不跟你聊了，你太堕落了，”苏妄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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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星澜眼睛微眯，“教导的时候上点心，不要跟今天一样吊儿郎当的。”
楚明昂起脑袋思索一阵，“我今天其实挺上心的，结果全被你打断了。”
他说完感觉凌星澜拳头都变硬了，“当然，学生可能会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能完全保证。”
“你带学生参与各种武道参讨会以及学生比试，学生在其中表现越出色，你获得的药草资源越多，”凌星澜换种方式委婉劝道。
楚明眼睛微斜，“我说我不缺药草你信吗。”
凌星澜扶着额头，“你好自为之。”说完她便离去。
楚明望着她远去背影嘀咕，“她这年纪，中年期应该过了吧，怎么气性还这么大。”
凌星澜去而复返，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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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四人正在聊天，远处一声巨响，伴随着脚下剧烈的摇晃，几人神情皆是一震，“谁又打起来了？”
凌临面色愈发古怪，他第一个赶过去，来到声音爆发地点，左看右望没发现人。
旁边的地里忽然窜出一道人影，楚明跳出地面拍拍身子，“什么人啊，昨天不说有空闲时间教两下就行，也没说还要带学生去做项目啊。”
“老师，”凌临面色认真，微微低下头。
“不用如此，我教导能力其实很一般的，不是不负责任，是实话实话，另外，我还不知道教你什么…”
“知道了老师。”
“说了不用客气。”
“好的老师。”
“啧，”楚明无言片刻，“你姓氏。”
他感觉凌星澜在故意诱导他收这个面相外貌都略显柔弱的男生为学生。
“老师，我姓凌…”
这就不奇怪了，多半是凌家后人，和凌星澜应该有微薄的亲戚关系，这种把后人互相交换拉近关系，权力体系内的近亲繁殖很常见。
“行，以后她再拾缀我我就收拾你，”楚明说。
“好的老师。”
楚明无语了，凌星澜肯定事先和凌临打过预防针，沟通好了的，太温顺了。
基本他问什么凌临都乖顺地应下。
楚明觉得调侃他没劲，较为严肃地问：“我当导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比如教导哪些，工作职责…”
不远处苏妄月听得眼晕，这什么导师，问学生自己如何教导，到底谁是导师谁是学生啊喂。
萧承山上前一步，“我们处于根法调和阶段，导师的任务是及时帮学生隔断相冲气血，引导调理，一月后会有一次比试，决出一个排名，与上一次校内排名做对比，提升越高代表教学质量越好。”
他看上去是在替楚明解答，语气中有一种隐约存在的幸灾乐祸的意味，他觉得楚明别说当凌临的导师，让凌临当他的导师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