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翻过来的梵西根本没有一点点被恐吓了的觉悟,但是为了系统的话她决定还是一试。
“你不要这样说话嘛。”
梵西说着,觉得没有一点可信力,于是又做作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见他没有反抗,进而得寸进尺的勾住他的手指。
系统:“好假,谁看见了会信啊……”
假不假的,梵北燃反正信了。
“是、是我太凶了吗?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不,那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了。”
被原谅了的梵北燃静了静,惊觉不对,可是为时已晚,梵西已经露出一个淳朴且老实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还是她。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现在才真的是说什么都晚了。
梵北燃把她拉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紧接着低声叹了口气。
举手作势要去敲她的脑袋,半途又作罢,默了默,转而说,“算了,送你回去。”
梵西还没来得及高兴,梵北燃又说:“回去早早和他断了,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这话梵西没法接,但是为了陈淮西的声名,她思来想去,心底里觉得梵北燃应该也不会是拿陈淮西身份大做文章的人,于是最后还是说:“我和他没有亲缘关系,不是乱伦。”
虽然她没有走入歪路,但是同等情况下,她选择了陈淮西而不是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更糟糕。
而且,她没有走入歪路的话,那他是不是永远不能趁虚而入。
怎么她走入歪路不好,不走也不好啊。
“可是你们的身份注定……”
“你也想给我做小?”
“我为什么要……等等,为什么是也,谁还给你说了这话?”
“诶——”
梵西的声调拐了八百个弯,最终落在梵北燃耳朵里就像是避而不谈,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了还没能落在他身上。
“……你身边怎么那么多人。”
微不可察的,梵北燃感叹。
“人是群居动物嘛,我身边人多是正常的。”
又在顾左右而言他了。
梵北燃掐了掐她的脸,“坏。”
梵西晃晃他的手,勾着他的手指,梵北燃妥协地闭嘴,不再说话。
只有安安静静地不多嘴,才能尽可能地多留在她身边。
或许,他需要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每天让她睁开眼,只看到他就好了。
梵北燃嘴边勾起一丝满意的微笑。
。
梵西悄咪咪地进入庄园内,通往古堡的路上却不缺灯光。
蓝眼睛的管家见到她回来,脸上洋溢着欢欣的笑:“小主人,主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他的中文很流畅,但发音却不是特别精准,以至于梵西能听出淡淡的危机感。
“请不要逃跑哦,主人,生气了。”
哇,他果然是在警告她吧!
穿过幽深的长廊,管家直接把她带到卧室里,朝着她微微一笑后,为她打开了门,留下了最后的祝愿——
“祝您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嗯,就当是祝福吧。
哪怕梵西并不觉得今晚会很好过。
她僵硬地转过身,却看见本该生气得要把她劈头盖脸骂一顿的陈淮西端坐在床上,专注着看着手里的平板。
梵西自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平板光照到他的脸上是绿绿的,梵西自欺欺人地想,或许他是在看股票。
“嗨,我回来了。”
“嗯。”
从喉间发出的一声不算回应的回应,陈淮西的手指开始在平板上滑动,并没有抬起头看她。
嗯,不错不错,看他这个状态,简直就是要她命的前兆啊哈哈哈哈哈。
梵西躲进浴室里,快速冲了个澡,在里面不知不觉就待了一个多小时,开始是磨磨蹭蹭不想出去,后来再一看,发觉自己根本没把睡衣带进来。
视线一偏,今天穿的衣服也湿了,穿是肯定不能穿的了。
梵西蹲下来,与其去找外面的陈某人,不如在里面多待一会儿磨到他睡着好了。
好主意啊——
等了没多久,外面果然熄了灯。
等她蹑手蹑脚,推门出去的瞬间,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抵在墙上,紧接着就是狂风骤雨般的吻,几乎让她呼吸不过来了。
这个卧室里没别人,是谁也不言而喻,让梵西有些气闷的点是,他还故意诓她,把灯关了装作睡了。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梵西只能在偶尔放松的时候一点声音。
“你骗我……”
等梵西软下来,他又逼着她自己站着,根本不扶着她一点。
“谁骗谁?是谁说会早早回来的,我打过去的电话还是那个男人接的,我发了那么多的消息,一条都没有回,我都在想,这个家你还回不回,我你还要不要?”
什么深闺怨夫啊,味这么冲。
梵西攀着他的肩膀,勉强站着,“要的要的,没有不要你。”
陈淮西目露凶光,把她整个人提起来,又松开,声音沙哑,动作急切,“那就不要后悔——”
他在说什么?
又后悔什么?
后知后觉他的意思的梵西真服了。
原来被帮着翻身的咸鱼也未必喜欢翻身。
任她怎么解释,陈淮西都像是疯了一样我行我素。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梵西得以逃脱魔爪,这才慢悠悠回头打量男人的睡颜,这才看见他眼底浅浅的青色。
过了一会儿,又有些迟钝地往四处看了看。
“原来真的准备了皇帝的新装啊。”
梵西去捞窗帘的遥控器,想看看今天天气怎么样,身后的人警觉得不行,禁锢着她的腰。
梵西三番两次地行动,把睡梦中的陈淮西惊醒,手臂一卷,重新把人带回怀里。
“小西不走,不走。”
陈淮西说话难得黏黏糊糊,进而亲了亲梵西的脸。
梵西:……
擦了擦脸。
“你别糊我一脸口水……”
梵西小声反驳,人却老实起来,缩着一动不动装乌龟。
下手可真狠啊。
不过昨晚听见陈淮西还说,他打了电话给她,还是梵北燃接的?
梵北燃也没和她说这件事啊。
人怎么能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