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疑惑出来的瞬间,江席玉就得到了答案。
原来他的易感期,并不是自然发作,而是商恃给他用了禁药,所以他们才会有那混乱不清的三天。
江席玉知道真相的那刻,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将商恃臭骂了一顿。
他没想到,这狗崽子居然敢这么算计自己。
关键是,他还一直蒙在鼓里,以为是自己理亏。
想到商恃的某个同伙,江席玉冷冷笑道:“00,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喝王八汤。”
00:【……】
盯着报告沉默许久后,江席玉突然莫名的笑了下。
可他内心越生气,脸上就表现得就越平静。
管家看着江席玉怪异的神色,把这种长久的沉默当做默认,他例行公事般,出声提醒:“这件事情,少爷需要给老爷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用解释吗?
江席玉放下手中的报告,目光掠过他,落在佣人捧着的鞭子上。
这,不就是老爷子的态度吗?
无论他主动说与不说,这件事都已经触犯了老爷子的底线,他自然有万种手段可以调查清楚。
江席玉也就懒得废话了。
没过多久,大厅里,就传来了鞭子抽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
家法结束后,江席玉白色的衬衫上,都渗满了血迹。
他面色惨白的被佣人搀扶着起身,家庭医生等候在旁边,连忙上前为他处理伤口。
00为了弥补错误,一早就屏蔽了江席玉的痛觉,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感受。
等伤口处理完,江席玉换了身衣服就打算离开。
在他上车之前,管家上前说:“少爷,希望您订婚宴后,能够亲自和老爷解释。”
这件事,可以暂时搁在订婚之后。
那顿家法,其实就是老爷子的警告。
江席玉停在原地,垂眸像是认真的沉思了会,唇边缓缓扯出嘲讽的弧度。
……
公寓的门被打开。
商恃眸光亮起,脸上当即挂上微笑,连忙起身打算迎接江席玉,却没想到,看见他的那刻,眼睛倏地睁大。
江席玉是被人搀扶着走进来的,他似乎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头时,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商恃脚比脑子快,两步走上前,就打算扶江席玉。
江席玉眉眼冷淡,拍开了他伸过去的手,一副不想和他接触的模样。
“……”
商恃不明所以,看着保镖扶着江席玉和自己擦肩而过,鼻尖突兀的涌动着一股药味,他愣了几秒,转身也跟了上去。
江席玉被扶着坐在沙发上后,挥了挥手示意保镖出去。
保镖点了点头,恭敬的将那一沓从江宅拿出来的资料,放在沙发茶几上摆放好。
待到公寓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商恃走到江席玉面前,蹲下身关切问:“哥哥,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脸色这样白……”他说着,伸手欲去抚摸江席玉的脸。
江席玉面无表情的偏头躲过他的手,语气平静:“我会这样,可得感谢你啊,托你的福。”
商恃闻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江席玉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全身置入冰窖。
“商恃,我没想到,你居然敢给我下药。”
那语气很轻,听着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可江席玉的目光很沉,配上这句话时,光是看上一眼,就足以令人心绪慌乱。
霎那间,商恃脑子里只剩两个字:完了。
他强压下心底的慌乱,目光飘忽不定,半晌,在江席玉极其压迫的视线下,磕巴道:“哥哥,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江席玉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冷嗤道:“不明白,那你就自己看吧。”
江席玉下巴微抬,示意商恃去看茶几上的报告。
商恃僵硬地侧过身,翻看资料的手控制不住的轻颤。
半晌,他的视线死死盯着‘转化’两个字,只觉得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被连血带肉的扯了出来,白光乍过,刺激得他眼前一黑。
怎么是?
怎么会是这个东西。
商恃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复杂,慌乱,关心,以及丝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顷刻间都在他的眼底掠过。
他几乎就是不打自招的开口:“哥哥,我……我不知道那个诱导剂是……我要是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给哥哥你用的。”
商恃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痛恨那个东西。
因为这个试剂,要了他父亲的命。
可是他从来没想,有一天,他会无意间像那个男人一样,将它用在自己心爱的人身上。
可他们是不同的。
江霄鸣一开始是为了征服,而商恃,一开始,就是为了爱。
所以当看到那纸报告的时候,商恃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担心江席玉的身体。
他有多在乎江席玉,现在看着这份报告,心里就有多么的害怕。
以至于他完全看不见后面的医嘱,慌乱的想要去拉江席玉的手。
他非常害怕,害怕江席玉的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同时,也担心他发怒。
因为Alpha骨子里就是骄傲的,如果他的信息素受到损伤,那么就相当于在扼杀他的尊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包裹着他。
商恃蹲着的姿势,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跪。
他跪坐在江席玉膝前,很深的低下头,颤声说:“哥哥,我错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他就是普通的诱导剂,我错了,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商恃指尖蜷缩着,攥着江席玉的力道收紧。
“不是转化剂,就可以用在我身上吗?商恃。”江席玉沉声:“你这样算计我……”
他将手缓缓从商恃手中,抽了出来。
商恃抓了空,红着眼睛仰头,小心的望着江席玉,一味的认错。
“我错了,哥哥。”
“我不该算计你,你别生气好吗?”
“别生气好不好?”
他尝试着再去拉江席玉的手,却还是被拒绝。
江席玉面上,一丝情绪也没有。
太冷静了。
江席玉太冷静了。
商恃甚至宁愿看见他对自己发火,宁愿他愤怒的给自己一耳光,也不愿意看见江席玉这么平静的和他说话。
商恃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心底的不安与焦虑被这份冷静极致放大,那种陌生的感觉,压得他快要窒息了。
他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对着江席玉笑,想要对他撒娇,求求他不要这样,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鼻间一阵酸涩,就这么跪在江席玉面前,语气哽咽:“哥哥,你理理我。”
于是,商恃选择勾着江席玉的裤脚,轻晃着小声哀求:“理理我好嘛?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