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晴还说,梵迦也临走前,我妈亲自送梵迦也出门。
他们两个人具体谈了什么,符晴没有听到。
符晴知道,我妈对于我们俩的关系不怎么赞同。
在梵迦也走后,她尝试着劝了劝我妈。
至于我妈是什么看法,她并没有和符晴表态。
联想到昨晚我们俩的通话,她没再说那些不同意的话,应该也算是默许了吧。
我在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谁会不希望自己的家人祝福自己呢?
我环视一圈屋内,询问道:“陈朵朵和霍闲去哪儿了?”
霁月栽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声音慵懒的说,“天梯巷。
霍闲这几天都住在那里,忙的焦头烂额,陈朵朵来这边打了个招呼,一早就过去找他了。”
我了然的点了下头,“原本我还怕房间不够分配,既然霍闲住在店里,家里的房间就足够了。”
霁月主动提议道:“不够也没事,我晚上不怎么在家,我和符晴住一间也可以。”
符晴附和着连连点头,“我没意见。”
“够了。
你、十七、符晴、朵朵,四间房正好够用。
大家都是女孩子,住在一起会方便些。
霍闲要是过来住,就让他去隔壁,隔壁还有些空房间。”
符晴惊讶道:“我们四个?那你呢?你不在这住吗?”
“我就在隔壁,一墙之隔。”
霁月似笑非笑的对符晴道:“姑娘大了不中溜了,你就别管她了。”
符晴似懂非懂,但也点了点头。
我们四个在家里也没事,决定去天梯巷转转,看看盛华分部进展的如何了。
柳相帮忙找的房子的确不错,原本就是法器店,风格都是比较古系的装修。
店内几乎不用怎么改动,只需要稍稍翻新一下,打造一些适合摆香的柜台,等货一到便能开业。
我们几个到的时候,见几个工人正在点货。
令我意外的是,霍闲竟然把徐成给调来了!
徐成是白掌柜唯一的徒弟,我刚去盛华当学徒的时候, 成哥非常照顾我。
以前白掌柜骂我,他都会站出来帮我解围。
看来,霍闲是有意让徐成留在玄武城了。
他热情的和我打招呼,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朴实,却也多了几分成熟。
陈朵朵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忙上忙下,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大家也自发的帮忙,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
我经过霍闲身边时,说了句,“你跟我上楼去一下。”
霍闲抬箱子的手一顿,没说什么,默默的跟在我身后,同我一起走上楼梯。
踩在木质楼梯上,脚步声越发沉闷。
快到二楼时,有一节台阶,踩在上面的‘吱呀’声尤为刺耳。
我反复走了两遍,感觉那节台阶下面好像是空的。
“这里找人修一下吧!别在有什么安全隐患。”
霍闲颔首,“好,晚点找人过来修。”
我们俩都装作若无其事,但各自的心里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到了二楼,崭新的电脑已经摆放整齐,看来他是想用二楼做办公室和休息区。
我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他却站着没动,身子倚在柜子旁,低头抠着自己手指。
我率先开口,道:“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他闷闷的说,“没有。”
我笑着说,“我一直认为我二师兄虽然脾气不好,但心性纯良,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绕。
看来,我还是修为不够,看人不准啊~”
他猛地抬起头,语急道:“你少跟我阴阳怪气,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收起笑脸,正襟危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
“有多早?!”
“师父刚走的第二年。”
我有些震惊,竟然有那么早?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年你接了一个葛村的活,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苦笑道:“怎么会不记得?
那次我受伤动不了,那场大雪差点没给我埋了。
不过也是那一次,我崭露头角,在附近小有名气。”
“对,那时你让我在家养身体,不许我跟着去。
我借着你不在家的那段时间,去海城找了不染。
我不想你一个小姑娘那么辛苦,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但青龙山不能靠你一个人顶着,我想让他回来主持大局。
谁知道他们家看他跟看狗一样,严防死守,我连家门都没进去。
他每次出门,身边又有很多人跟着。
我好不容易在餐厅的厕所,找到了和他说话的机会。
可还没等出面,便听到了他在偷偷打电话,谈话中他讲了你的身世。
他叫对方符阿姨,我猜测应该是你母亲。”
“后来呢?”
“后来我偷偷走了,并没有让他看到我。”
“那你回来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我怎么和你说?
我该怎么告诉这一切?
我要告诉你,你的大师兄其实是你的堂哥,即便他知道了你是他的亲妹妹,他依旧在这个时候不肯露面?
我要告诉你,他并不想让你认祖归宗,同你妈妈一起联合起来骗你?
当然,我也害怕,我怕你会找过去…
那青龙山就剩我一个人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句很难让人听清。
“那现在你为什么又想说了?
你还利用三叔给他传假口风,把不染勾回来。
这次我去海城,你又把消息透露给不染。
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引导我知道真相吗?”
他一脸不可置信,不答反问道:“你生我的气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确实有些急,导致音量不自觉的拔高。
我舒了口气,扶着额头解释道:“当然没有!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他见我说的真切,并不是在口不对心,才稍稍放松了些。
他徐徐道:“说来,你可能不信,因为一个梦。”
“梦?”
“我梦见你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但坐在你身旁的人…是不染。
然后…你死了,血染红了那件婚纱,我想救你,可是我无能为力,我一直哭一直哭…
然后我就哭醒了。
拖油瓶,那时候你已经和三叔搬来了玄武城。
但我知道的,你在骗我,你们根本没有在一起。”
我眸子一震。
梵迦也的话反复回响在耳边,霍闲没有你想的那么傻。
他很聪明,非常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