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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
阿炁这小子。
他这吹牛的劲儿,到底随谁了呢?!
不过他身上的那股谁也不服的小气势,我倒是很喜欢。
此时谭大仙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跟调色盘一样五彩斑斓。
他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反倒是他儿子谭运,此时显得特别激动,抬腿就朝阿炁的方向踹了过去。
阿炁一动没动。
板着小包子脸,黝黑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在谭运的鞋底马上要碰到阿炁的衣襟时,不知怎么的,谭运脚下一滑,以一字马的姿势狠狠摔倒在地上,应是硌到了‘中间’部位,疼的他‘嗷嗷’叫唤。
大家都下意识别过脸,不忍去看,旁人身临其境的下身一紧,也不知他摔的这般狠,以后还能不能有传宗接代的功能了?
我注意到阿炁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这副表情简直和他干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怪是在梵迦也身边养大的孩子。
阿炁一脸天真无邪,嘴里说着最阴狠的话,:“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再看我们一大一小两人强硬的气势和态度,也不像是在这胡搅蛮缠糊的弄人。
有人出声建议,“连谭大仙都治不好的人,她们就能治得好?
不如让她们试试,如果她们不行,那就别在这废话,赶紧离开这儿!
大伙说是不是啊?”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是啊!救人要紧!让她们试试吧!”
对于这个突然发癫的女人,我得心应手,她不是像谭大仙说的那般,招到了山里的野鬼,而是精怪…
她和红花姨家的姨夫,当年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姨夫的小树精是在帮助他,而这个是在折磨她。
谭大仙用治鬼的方法对付精怪,肯定是不好用的。
我到路边折了两根细长的柳树枝,用捆绑头发的皮筋,将它们捆成弓箭形状,随后捡了几条干树枝做箭。
众人看我有条不紊的摆弄着手中的东西,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看好。
有的人可能没见过真实的弓箭,但在电视古装片里可是能经常见到。
最常见的弓臂,也得是有韧性的竹子而制,像柳条这类软趴趴的材质,根本不可能射出箭去。
在大家都以为我是在作秀时,我的手指轻轻搭在弓弦之上,柔软的柳条突然变得紧绷坚硬。
我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顺着干柳条的前端,锁定远方的靶心。
我口中念咒,眼睛似要穿透空间,直抵目标的核心。
“本师射箭,阴阳双箭齐出门。”
我松开手指,干木条如脱缰之鸟,呼啸而出。
没有弓弦,却发出了震颤声,在空中回荡。
两根干木条划过两道优美的弧线,沿着既定的轨迹,无可阻挡的碰到了女人的身体,但对她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她好像真的被箭射中一般,一下子弹跳起来,像一只受了惊的野猴子,在人群中四处乱窜。
大家纷纷闪躲,生怕女人会碰到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危险。
阿炁很配合我,手中握着我提前准备好的干木条,在我射完箭后,立刻又递过来新的木条。
“一箭射东方,精怪都射光!”
“二箭射南方,三灾八难都射光!”
“三箭射西方,邪魔歪道都射光!”
“四箭射北方,妖魔鬼怪都射光!”
女人顺着东南西北的方向跑,我用箭追了她四个位置。
她披散的头发像有静电一般,全部直立在头上,看起来特别奇怪。
她耗光了全部力气,在最中间的位置跌坐了下去,双腿抽搐着,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丢掉柳条弓走到她身边,用手在她直立在空中的头发上绕了个圈,狠狠的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她跟不知道疼似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过眼神已经变得惧怕。
我将手指刺破,在她额间抹了一抹红,俯瞰着她,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山精野怪,在你姑奶奶面前也敢闯一闯?
你莫不是有点太狂了?!”
对待这种听不懂人话的山精野怪,气势上必须压过它,它可能都听不太懂我说了什么,但是你越狠它越怕!
谭大仙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没眼看了。
看热闹的人此时也没了动静,各自在心里都有盘算。
紧接着女人跪在了我面前,‘铛铛’的磕头。
她嘴里‘呜呜呜’的说着人听不懂的话,双手跟着胡乱比划,示意让我放了它,它这就走。
我微微颔首。
紧接着女人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谭运捂着下腹,可算找到机会似的,吃痛着说:“大家快看啊!她把人给整死了!”
阿炁扬着他小笼包大的拳头,威胁道:“闭上你的狗嘴,人哪里死了?
我看你真是记吃不记打!”
谭运身子一缩,连忙闭上嘴不敢说话。
没一会儿,女人醒了。
她眼神茫然着环顾一圈四周,连忙喊自己的老公到身边来,询问道:“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多人?”
众人用惊叹的眼光看向我,这女人真的好了!!!
男人来不及给她解释那么多,扶起女人到我面前道:“这可是咱家恩人,快,咱得好好谢谢人家。”说着,他拽着老婆孩子要跪。
我连忙阻止。
“能帮到你们本是无心之举,人没事了,快回家吧!”
男人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谭大仙,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早已经不是最初那般,磕头作揖虔诚信服的态度了。
他扶着老婆孩子到一旁,没有立刻离开,似乎也想看看我和谭大仙最后的结局。
“这姑娘真有点能耐!”
“谭大仙束手无策的事,她三两下就弄好了,谭大仙这回碰到茬子了!”
“你没看见刚才她做那个弓,好像有生命力似的,还真神了!”
谭大仙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他硬着头皮装作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你这丫头倒是会讨巧,在我已经治好她后,胡乱弄了这么两下,让大家以为是你的功劳,简直可笑!”
我:“……”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阿炁眼底闪过一抹烦躁,“你这老头,好生的不要脸!
大家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你都能跑来抢功劳啊?”
这群人中还是有很多人相信谭大仙的手艺,这一人操作了一半,还真说不出到底是谁的功劳。
阿炁听到旁人的讨论,捡起脚边的锣,‘铛’的用力一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谭大仙,拿生死状来!
既然你不服,今天就请我干娘就和你斗斗法,封上你们这帮人的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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