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成这样?”
梅氏心瞬间揪起来。
她知道今天女儿跟着儿子一起去书院了,可怎么回来弄的一身伤。
梅氏急忙迎上前。
叶宵伸出手:“娘我没……”
梅氏走到女儿身边,焦急的围着她转了两圈:“知儿,你受伤了吗?”
桑知微微一笑,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大哥骨折了。”
“娘……”叶宵幽怨的看向梅氏。
“宵儿包扎成这样,我一眼就看到了,反倒是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伤在了看不到的地方。”梅氏拍拍胸口。
说罢又紧张兮兮的看了看叶宵的手:“怎么好好的受伤了,让大夫上药了吗,要不要再唤府医来看看?”
叶宵抢先道:“无妨,就是我自己想起身,没站稳,不小心摔倒了。”
怕梅氏担心,叶宵便没将今日的事告诉她,轻描淡写的揭过了。
梅氏微微蹙眉:“还好是在左手,不然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次春闱只怕是要错过了。”
叶宵舒展了一下右手,温和一笑:“无妨,就算这次参加不了,再等三年又何妨。”
“快用膳吧娘,我跟小妹都饿了。”
梅氏闻言立即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下人就端来一盘盘食物。
直到将桌子全摆满。
梅氏特意让下人备的丰盛一些。
儿子原先瘫痪在床,女儿也经常忙至深夜才回家,今日一家人难得能凑在一桌吃饭。
梅氏还专门托小厮去给丈夫带话,让他散值后早些回家,不要跟荣老爷再去喝酒。
可眼巴巴等了半天,丈夫却一直不回来。
梅氏不忍心儿女挨饿,拿起筷子给女儿夹了一块肉:“咱们先吃,不等他了,我让小厮去迎迎他。”
三人先动了筷。
叶宵咽下一口粥,突然问道:“今日在后院,我跟小妹遇见了一个妇人,自称是周姨娘的母亲,来这里小住?”
“她还带着一个男子,在内院莽撞行走,我觉得这样不合规矩,对小妹的名声也不好。”叶宵紧紧皱着眉。
尤其是......他一想到那个男子看小妹的眼神,就一股无名火往心头上蹿。
整个人看着既怯懦窝囊,又不懂礼数。
尤其是那个妇人,青天白日的,竟然让自己儿子去送一个未出阁的小姐。
这安的是什么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叶宵这么想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梅氏皱着眉点点头:“今日刚来,不过我没让他们住在内院,我将人安排在外院暂住了。”
“人是你二叔带着来的,”梅氏放下筷子,“说周夫人方才丧夫,又恰逢周公子进京赶考,只在府中借几个月,待春闱考过就搬走。”
“你二叔身段放的低,又说的可怜,说到底是你二叔的家事,我不好将人拒之门外,我就将其安排在外院了,没想到他们竟如此没有规矩。”
梅氏提起这糟心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叶成茂是背着林氏,将人偷渡进来的!
人大包小包的住进来后,那周姨娘的母亲在府上乱逛。
周夫人遇见林氏,手都快伸到她的朱钗上了,林氏才知道。
当即找周姨娘闹了个天翻地覆。
而叶成茂早就自己躲出去了。
周姨娘又说是梅氏准许他们母子借住的。
这口锅最后落在了梅氏的头上。
林氏带着人,在院子里又哭又闹,梅氏被嚷嚷的脑袋直痛。
她命小厮带着人,直接堵在叶成茂兵部的门口,等人散值,直接将他“请”回来,这才把林氏弄走。
直到现在她还感觉耳边在阵阵轰鸣。
梅氏无奈扶额道:“这样,明日我在他们身边多安排几个婆子丫鬟,提醒着他们注意规矩,外男不要往后院进。”
“如果他们仍然莽撞横行,我就让你二叔在外面给他们租一个院子,让他们搬出去,留在府中只会生事。”
桑知正专注的埋头吃饭,完全没将母亲和兄长的谈话放心里。
一口青笋虾干,鲜!
再一口剪云斫鱼羹,香!
她自小在外行走,心中的男女大防观念并不重。
况且,她不认为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宛如小鸡仔的男人能冲撞她。
比起力气,桑知认为,她能轻松将其甩出去十米远。
“宵儿?!”
叶铮突然推门而入。
看着桌边吃饭的儿子,他愣在原地。
“这......”叶铮疑惑的看向梅氏。
儿子不是一直卧床不起吗,今日居然下床用饭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梅氏笑了笑,眼带泪花:“宵儿的腿有起色了,都好几日了,知儿给他治的。”
丈夫这几日不是在忙,就是跟着容老爷去喝大酒。
要么不归家,要么是醉着被人扛回来,梅氏总是没有机会告诉他。
叶铮激动的搓了搓手:“好!好啊!”
末了他心中又有些愧疚,他这段时间异常颓废,对儿子和女儿的关心都不够多。
现在儿子能愿意外出见人了,他都不知道,也不曾关心一句。
直到他坐下来,心绪平复了一些,才反应过来。
“知儿......治的?!”
叶铮震惊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女儿居然比宫里头的太医还厉害!
最初那些太医一个个都摇头,对着宵儿的腿宣判了死刑。
女儿居然给治好了?!
叶宵瞪大双眼:“知儿,你的医术是这些年在外头学的吗?”
“不算医术,算是……玄术?”桑知斟酌着开口。
桑知看着父亲微微蹙眉。
父亲身上败气浓厚,神志萎靡。
这样长此以往,不仅影响运势,而且还容易短寿。
桑知放下筷子,认真问道:“父亲最近公务繁忙?”
叶铮还没从什么是玄术中反应过来,就被桑知问的一愣。
以为是女儿责怪他回来的晚,叶铮连忙解释道:“最近临近年关,需要从内库、户部、工部领取赏赐,分发给各衙门,还有一些地方上进贡的物品,也需清点后转送给光禄寺、太常寺。”
“今日我在清点清算,故而回来的晚了一些。”
桑知观他面相,眉乱眼浊,后有小人作祟:“这事务是别人推给你的?”
叶铮愣了一下:“你如何知道的?”
这些事原本不是由他来做,只是掌管主客司郎中的妻子的父兄皆在军中为官。
许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受其影响,看不上他临阵退缩之举,认定他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故而对他多加为难。
不论什么杂事琐事,都推托给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