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白发少年银眸微眯,饶有兴趣地笑了笑。
难怪我说我在揽穹峰上怎么会如此平静,年纪大都忘记离魂雾对我来说虽然有安定心神的作用,但长期处在离魂雾之中反而会让我波澜不惊。
“哈哈哈!小辈们对峙的场面着实让人觉得有趣。”白发少年抬手将手指插入发顶,自语道:“哪里像我们那时候,意见不合直接动手,打过一遍之后才能好好说话。”
“小女子来晚,还请各位见谅。”月花雪呵呵一笑,轻身落在众人中央。
由于是联盟召集,月花雪的装束与平日不同,她并没有戴着面纱,身穿一袭蓝粉的纱衣,大腿外露,脚上一双淡蓝步履,无疑是人间绝色。
尽管宫玄音也是颜色一绝,可比起月花雪,确实是逊色许多。
月花雪的出现,无疑是让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是一黑。
“那么,就请段院长这位召集发起者或是符姐姐这位东道主来同我们说说,这次的事情该怎么做作吧~”月花雪坐到妩伶宗的位置上,对众人一笑,反客为主道。
宫玄音眼神一冷,也十分不情愿地坐到妙灵音阁的位置上。
由于两家来得晚,只能相邻坐在靠近楼阁障栏的位置上。
段世璘和云翎子相互对了一个眼神,点头对陌据北问道:“这次的遗迹,行踪相当诡异,且规模不小,恐有这国都一般大小,此前军神将府已经驻扎视察,不知陌将首,有何看法?”
陌据北自然知道这是有邵振鸿提前就有通知的,心中早已提前预想好了说辞,“此次,凶险未知,须有人先行前去查看,方可下定决断。”
这话说得极其有力清晰,一听就知道是说给别人听的。
“既然如此,那陌将首有意,让哪家前去?”段世璘心中数着计划,对陌据北问。
陌据北神色故作凝重地思考了片刻,道:“虽说此次凶险未知,可既然我军神将府在那地驻扎多日依旧没有见到任何异样,那便是没有什么危险,如此,不妨就先请最擅侦查幽悬派前去,尽量将损失划到最小。”
此言一出,那是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神色各异了。
其中最想笑的就是月花雪,作为在场众人中最深藏不露让人知之甚少的人,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段世璘和陌据北在逢场作戏,就是为了做给某些人看的。
而那些人很明显不是在场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楼下。
想着,月花雪已经忍不住轻遮粉唇,偷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听到月花雪的笑声,宫玄音眼神当即变得不悦,看了一眼月花雪,轻声质问了一声。
月花雪轻眯美眸,看了一眼宫玄音,眼神魅惑,道:“姐姐这是哪里话?妹妹我掌事不久,没见过联盟有过这般气象,笑一笑不好吗?”
“没问你这个。”宫玄音轻哼一声,眼眸看向城中的各个楼顶。
毕无生闻言,也是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表情顿时变得“急怒”,骂道:“姓陌的!你什么意思!让我们幽悬派去送死是吧!”
方岁周见状,也是故作深沉地沉下了气。
可是这一幕却是把某个白发少年给逗笑了。
“哈哈哈哈!这群娃娃,有必要做戏吗?直接开一个分明法阵把人拉进去,再叠加个血祭法阵把人给做掉不就好了吗?”少年口中说这些非人哉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啊,分明法阵是我剑宗独有的,而且不在文阁之中。而血祭法阵那东西是邪术,好像也是被我给断了传承……”
啊这……
少年尴尬地搔了搔鬓角,貌似自己的想法比魔修还要不当人啊……
不对啊!好像我也不能说自己是人吧?哪有人能随便活五千年的?
此时,阁楼下大厅,各方势力的人马都锁定了昌黎书院和军神将府的弟子。
其中也包括军神将府的领头。
但奇怪的是,阳陵剑宗的人没有任何踪影。
妩伶宗和妙灵音阁的弟子入座,妩伶宗领队的,是一个与宫玄音一样发色,样貌与宫玄音有些相像的女人,而妙灵音阁的领队则是一个长相极其英俊的青年男子。
就在这时,其他店家的客人突然就把头转向这一边,而且是上千人同时注意。
“不错啊,不愧是咱家的后生,一个个的警惕十足。”少年起身,纵身一跃,落到一处房顶上,“走,看看去,好像左丘流那臭小子似乎也在。”
“依我看,你们军神将府是想要先行独享其成吧。”阮志看向陌据北,对了个眼神后,质问道:“别以为你们军神将府做的事情我们这些靠近东洲的门派不知道。”
说着,他看向段世璘,道:“还有姓段的,你也是,你们昌黎书院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说得好!”突然,一声附和的声音接着阮志的话响了起来。
云翎子、符羽苓、月花雪还有下方的玄厉宗弟子闻声,顿时一惊!
那位来了!
“哈哈哈,好生热闹啊!”瞬间,血雾弥漫。
见状,符羽苓当即站起身,把自己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下一瞬,血雾散去,符羽苓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血色长发披散,身材健壮,宽大麻衣都遮不住布满血色伤疤的身体的中年男人。
看到男人的瞬间,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后男人的身上散发出了极强的血色威压!
能够压着云翎子这个合体期大能的威压,只有大乘期!只有大乘期修士才能放出连合体期都给压制的威压!这位是大乘期!
这无疑是一位前辈,是谁?他们无从得知,可男人身上的特征,却无时不在向众人告知着,自己是玄厉宗的人。
就连楼下的各宗弟子都被这威压给压得喘不过气。
可以说,除了出自同源的符羽苓,没有人逃过男人威压。
符羽苓轻拍了拍男人的肩,小声道:“师父,你把咱们的人也一起放进威压范围了。”
闻言,男人一愣,看向自家宝贝徒弟,疑惑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