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好像很着急,也不打算跟许清悦多费口舌解释。
护士抓起许清悦就往住院部狂奔,“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快走吧,既然是你的家属,你也该着急一点吧!”
“谁说他是我家属了?”
许清悦板着脸否认,脸色十分难看。
可惜,护士小姐姐没空回头看她表情,更没心思与她争辩那些,倒是一直催促着她快些。
许清悦认栽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深深知道,傅昱这混蛋肯定是不会放弃纠缠。
她发誓,等会儿不管傅昱要作什么妖,她通通冷漠对待。
她就不信,她的冷漠不能把他击退!
到了病房门口。
许清悦才想起询问:“话说,里面那人生什么病住院啊?”
护士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似是无奈她现在才想起问对方生什么病?
“重度流感,现在发着烧,糊里糊涂的一直叫你名字。”
许清悦无语地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愣愣地看着护士,随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他叫我名字,你就把我叫过来了?”
“拜托!大家都是有工作要忙的,你也太……”
“没办法,这位病人是我们医院超级VIp客户,不是一般人,就是院长都特别交代好好伺候他,他的任何要求都得听从。”护士叹了声。
护士想到什么,目光顿在许清悦的脸上。
许清悦被她的眼睛盯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一股危险警惕感让她不由得紧张。
护士却笑得古里古怪,“你是他的家属,他要你,那作为医院的实习生,也得服从安排,对吧?”
“好了,快进去吧。”
护士替她拉开了病房门。
许清悦被推搡着进了病房,不知怎么,脑子里闪过了奇怪的比喻……
像是猪被赶紧了猪圈里等着被杀的画面。
她怎么把自己比作猪了?
回过神,她把口罩拉到口鼻处,缓缓走到病床边,微微探头看向傅昱。
男人躺在病床上,那双平日里迷人的桃花眼此时紧闭着,额头上还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面上已经看不出半点血色,呼吸也沉重急促得厉害。
高烧让他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太自然的潮红,嘴唇干裂,模样看起来痛苦不堪。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男人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凸起,而输液管中的药水一滴滴地缓慢流入他的血管。
男人可能没察觉到她到来,偶尔会发出几声闷哼,声音微弱又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好无助,好可怜的样子。
可……看起来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
许清悦甚至朝着他这副痛苦的脸虚虚挥了好几拳,虽然知道这个拳头挥出去起不到任何教训的作用……
她也就是做做样子,挥舞几下解解心头闷气而已。
朝着傅昱的脸虚虚挥了好几下后,许清悦也觉得这事儿做的毫无意义,所以就没继续了。
她叹了声,伸手摸了摸傅昱的额头。
好烫。
点滴打进去,似乎没起什么效果?
许清悦小声嘀咕:“要是把脑子烧傻了就好了。”
也不知道这一声诅咒是不是说得太明白了,竟让傅昱突然睁开了眼。
平日里潋滟的桃花眸此时没了平日里的光华,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如有实质一样在她脸上游走。
许清悦被看得心跳有点加速,急忙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他这副样子,又可怜又惨,让她心里生出了些邪念。
他知不知道!
只能怪自己太瑟瑟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傅先生,你现在应该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不要睁开眼睛。”
傅昱:“……”
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不要睁开眼睛,这是医生的要求?
傅昱微抿了抿唇瓣。
要不是病重,他连说话力气都没有,他高低得调侃一番许清悦。
可现在,他嗓子干哑,像要冒烟了似的,根本发不出声音,也就不开口。
许清悦心里更兴奋了。
要是傅昱每天都这么乖,她得多欢喜。
她怎么也得把男人踩在脚下,让他乖乖做自己的牛马……
邪恶的念头也只是极快地在脑子里划过,随后被她的理智压制了下来。
她告诫自己:女人,你的想法太危险了,给我收!
“水……”傅昱弱弱出声。
本就捂着他的眼睛,他漂亮又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瓣动了动,看起来怪性感的。
许清悦很想掐一把这嘴巴,但是!她还是理智的!
她闷闷地说:“你等着,我给你去倒。”
她松开傅昱,起身去倒水。
返回时,把水杯轻轻碰到他唇边。
“傅昱啊傅昱,等你病好了赶紧回去吧,你看你在春城才多久呢就住院两次了,你看看你,倒霉蛋子,赶紧滚回去吧。”
她碎碎念的时候也不知道傅昱听进去了没有。
发高烧的人,怕是根本意识不到周围的声音。
……
许清悦在傅昱的病床边守了很久。
守到睡着了。
等她被护士推醒,才起身,“你看着他吧,我回去了。”
“哎?你怎么回去了?”护士惊愕地叫住她,“那你老公怎么办?”
这话差点没让许清悦脚下一个趔趄。
她无语地瞪了眼护士。
护士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倒是无辜地紧,“这是傅先生说的,说你是他的老婆,还说你过来照顾他,不需要护工什么的。”
“谁要照顾他!”许清悦板着脸气呼呼地说,“我们都要离婚了,你见过谁家老婆都要闹离婚了还要照顾对方的?”
护士:“额……”
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许清悦才走开了。
她要下班了!
现在她的心态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反正过不了实习期,那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摆烂好了。
她在傅昱的病房守了这么久,老医生也没来叫她,这次的实习期毫无疑问会被辞退。
既然如此,何不摆烂?
许清悦走了后没多久,傅昱就清醒了。
点滴也打完了。
不过……病床边已经没有许清悦的存在。
金秘书和两名保镖守在床边。
看见三个大男人,傅昱肉眼可见的嫌弃脸:“怎么是你们在这里?我老婆呢?我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