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晚琬瘫倒在地,那一刻,满心的无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体内灵力已然枯竭,暴虐的冰灵花药力与剧毒的尸王毒在她身躯之中肆意冲撞,狂躁难驯,她拼尽全力,却也未能将二者全然掌控。
它们如两柄利刃,在她的经脉中相互对峙,尖锐交锋,经脉因这汹涌的力量而急剧膨胀,带来阵阵剧痛,仿若下一刻,便会爆体而亡。
陡然间,一股陌生的力量强势介入,蛮横地牵引着二者于经脉之中循环往复。每循环一轮,尸王毒的毒性便削减一分,而冰灵花的药力也会顺势修复一截受损的经脉。
闫晚琬心中满是惊愕,却也无力探究这股力量的来源。她只能任由这股神秘之力在体内运作,时间在这煎熬中缓缓流逝。
随着循环次数的增多,闫晚琬渐渐感到身体的负担有所减轻,那股死亡的威胁也慢慢远去。
终于,两股力量趋于平静,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抬眼看到秦瑜一脸苍白的在自己身边,她感激道:“多谢!”
刚刚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闫晚琬早已爆体而亡。
秦瑜擦拭着头上的冷汗,疑惑不解的问道:“你到底中了什么毒?怎么就连冰灵花都没办法将毒素逼出来。”
就在刚刚,他以内力牵引两股力量之际,曾试图把尸王毒从体内逼出。怎奈那毒素极为霸道,即便大部分已被逐出,可只要有一丝残留,便即刻死灰复燃,疯狂滋生,无论如何也难以彻底清除。
闫晚琬查视体内残留的尸王毒不由苦笑,“一种很难缠的毒。”
秦瑜看出她心情低落,连忙安慰道:“你也不用沮丧,现在毒素已经被控制住了,想必能支撑一段日子,这段期间我会帮着你一起找解药。”
闫晚琬微微点头,感激地看了秦瑜一眼,“多谢,不过我有解毒的办法,等时机已到,这毒自然可以解了。”
在她的神识去了末世后,就悄悄将实验药中提取出来的物质撒在实验室内,那里人员混杂,就算穿着防护装备难免也会沾染上,只要有一个开始扩散,其他感染者就差不多了。
秦瑜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越发好奇起来,她身上有着太多秘密让人猜不透,看不透。
凌影带着老大夫风风火火的跑来,“快!快帮闫小姐看看。”
老人家累得呼哧带喘,但还是本着医者仁心,立即帮闫晚琬看了起来。
但他把了多久的脉搏,眉头就紧了多久,“小姑娘,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胸口有点闷。”
“嗯,你可能是心思过重,凡事想开点,会好起来的。”
凌影:“大夫,她……”
秦瑜拉住他,自己对大夫说道:“大夫,麻烦你帮她开点药。”
大夫当即写了一张药方,这才喘着粗气走了。
“将军,您为什么?”
“闫小姐的毒解了,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凌影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大夫查不出闫小姐中毒的迹象,原来是解毒了。
“恭喜闫小姐,恭喜将军!”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皇子府中,陆婉茹终于等来元承踏进她的闺房,然而她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昔日的如花娇颜如今满是疮痍,疤痕交错,惨不忍睹。
侍奉的丫鬟见了,竟也忘了主仆身份,肆无忌惮地嘲讽起来。
“太可笑了,陆二小姐怎么会是一个怪物。”
丫鬟托起她的脸,冷冷笑道:“看看这张脸,二皇子恐怕还不知道你毁容了吧!不然连妾侍的位置都不会给你。”
“滚开,我是你的主子。”
“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主子是二皇子殿下,你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妾侍,比我还不如。”
陆婉茹气得浑身发抖,她想要反抗,可身体的虚弱让她只能无力地挣扎。
那丫鬟见状,更是变本加厉,一把甩开她的手,陆婉茹整个人便摔倒在地。
此时,元承皱着眉头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却并未有太多的动容。
只是他的目光触及到陆婉茹的脸,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嫌恶,“你怎么变成现在的鬼样子。”
“殿下,是她毁了我的容貌,自从我进府,她就对我又打又骂,您要为我做主啊!”
陆婉茹的哭诉令那张脸看起来更像一只恶鬼,看的元承胸口一阵酸意涌动,险些吐出来。
他嫌恶的扭头避开,对自己将她纳进府里的决定有了一丝悔意。
丫鬟见状,连忙娇声说道:“殿下,您可来了,这陆婉茹如今这般模样,实在是有辱二皇子府的门楣,不如将她打发到偏院,眼不见为净。”
陆婉茹立即反驳,“不可!我是殿下抬进门的妾侍,怎么能去偏院。”
元承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陆婉茹。
陆婉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愤怒,抬起头来,直视着元承的眼睛,“殿下,您曾许我深情,为何如今却对我如此冷漠?”
元承冷哼一声,“你如今这副模样,莫要再提往昔。”
说罢,转身欲走。
陆婉茹绝望地呼喊:“殿下,我变成这样,皆是为了您啊!您怎能如此薄情?”
元承的脚步微微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你是为何变成如此的怪样,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别忘了你二哥为何会被陆大人打断腿。”
陆婉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上,二皇子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丫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哼,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二皇子殿下怎会喜欢你这丑八怪。”
陆婉茹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满是愤恨,当初元承温柔多情,对自己关怀备至,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婉茹才慢慢缓过神来,一双阴毒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是闫晚琬,都是那个贱人害她,才会让自己变成现在的鬼样子。
还有陆阳布,自己是涂抹了他给的药膏,才彻底毁容的,他们两个谁也别想逃。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从脖子的红绳上取下一个哨子模样的东西。她缓缓抬手,将其取下,颤抖着放在唇边用力吹了吹,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大约一刻钟后,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带我去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