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皇后大发雷霆的声音从传出三米外。
“你怎可如此愚蠢!你父皇正恼怒陆家,你怎可这个时候去求旨赐婚。”
皇后气的摔了手边的一切,就连最喜欢的茶杯都砸了个稀碎。
宫廷嬷嬷紧张的安慰,“娘娘啊!您可别再生气了,殿下只怕是被那陆家女迷惑了,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如此糊涂事。”
二皇子立即不忿的反驳,“嬷嬷,不是的,婉茹很好,她……”
“啪”一声,皇后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母后!”
二皇子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打,还是被自己的母后打的。
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还气恼儿子的意气用事,冒然去给陆正平求情已经错了一步,竟然还在那种情况下去求皇上赐婚,这不是给皇上找不痛快吗?
现在嬷嬷说到陆家女,瞬间将全部火力都引到陆家女身上,自己儿子能有什么错,错的都是那些勾引自己儿子的贱人,也给自己怒火找到了发泄口。
她早就听闻陆家找回亲生女儿的事情,亲生女儿替嫁,她自己攀上自己儿子,这陆家倒是好计谋。
不过秦瑜虽然残废了,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将军,在朝中还有一定影响力,再加上陆正平的尚书之位,一个侧妃之位她还给的起。
如此想来,皇后的气渐渐消去一些。
二皇子还想为陆婉茹辩解什么,但是看到嬷嬷对他使眼色,最终也没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在嬷嬷的细心安抚下,皇后的气头总算压了下去,再看儿子那副蠢样,再生气又有什么办法,只得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事已至此,让陆家那女儿尽快过门吧!母后给你物色了皇子妃的人选,你来看看喜欢哪家的姑娘。”
说着,摆手让嬷嬷去拿名册,想到马上要定下来皇子妃的人选,她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开心。
二皇子心虚的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的说:“母后,儿臣……”
“如今这副样子,若是叫你父皇瞧见了,恐怕又要数落你缺乏主见了。”
皇后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被激了起来,身为皇子怎么能有畏缩,日后如何坐上那个位置,一统山河。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豁出去的坦白,“母后,婉茹不是给儿臣当侧妃,是……是皇子妃。”
“什么?”
“父皇下旨,为儿臣和陆婉茹赐婚。”
皇后怒目圆睁,胸口上下起伏着,竟是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后!”
“娘娘!”
一片狼藉的尚书府内,陈美娥早已哭的没了眼泪,陆沭阳、陆阳布兄弟回家就看到这一幕,急忙询问原因。
也就是这时,陆正平步履蹒跚的回府了。
“父亲!”
“爹!”
二人一左一右的搀扶住他,显然已经知道他去宫门口请罪的事情。
陈美娥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问道:“皇上怎么说?可要降罪与你?”
陆正平摆了摆手,疲惫的坐下喝了口茶才压下嗓子眼里的灼痛感,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皇上罚了我一年俸禄。”
几人松了口气,没有贬官就好。
他又喝了几杯茶后,继续开口说道:“婉茹呢?”
陈美娥抹着眼泪说:“今天的事情吓到婉茹了,她喝了安神茶后就睡了。”
陆正平一双眸子里忽然染上了笑意,“去把她叫起来吧!打扮打扮,等会有客上门。”
“什么客?”
“皇上下旨赐婚。”
没有半个时辰,公公就来府传旨,将陆婉茹嫁给二皇子当皇子妃。
陆婉茹激动的接旨,大方的送给公公一个不菲的红包。
陆家一天之内经历了大悲大喜,情绪波动太大,一个个反而有些接受不了。
“皇上怎么就突然给妹妹赐婚了?”
陆婉茹刚要说两句,就听陆阳布自言自语的猜测道:“肯定是皇上想补偿爹,这才给婉茹赐婚的。”
“没错,那些言官只会信口雌黄,这次害你爹遭了大罪,现在皇上赐婚,他们就知道怕了。”
一家四口坚信是陆正平的关系,陆婉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这些人竟然这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如果没有她的独孤一掷,他们陆家这辈子也得不到如此殊荣。
陈美娥欢喜的拉着她的手夸赞,“我家婉茹就是有福气,日后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妃了,有皇后当婆婆,谁还敢欺负你。”
这话一下子就说到她的心坎上,既然她的婚事已定,那陆家就无法再将她嫁给秦瑜,她也该想想如何报复那个毁了自己容貌的人。
这顿饭,众人看似吃得酣畅淋漓,实则各怀心事,席间唯余一片表面的祥和,仿若平静海面之下暗潮涌动的漩涡,隐匿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与盘算。
坤宁宫中,皇后已经哭湿了几条手帕。
她气疯了,她早有二皇子妃的人选,绝对可以在那条路上让二皇子走到更稳。
但她也知道皇上是气儿子那个节骨眼上给陆正平求情,这一举动不过是为了抑制他们一派的势利,让太子的位置更牢固。
“他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吗?”
嬷嬷拿来参汤,不忍的安慰道:“娘娘,想要走上那个位置,只有皇上的喜爱是不行的,娘娘又何必生气呢?”
“本宫不甘心,这些年本宫对他真心实意,他却从未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是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子,他何时正眼看过本宫的元承?”
嬷嬷立即阻拦她,“娘娘,这话可说不得,隔墙有耳呀!”
“这是本宫的坤宁宫,本宫怕谁!”
“娘娘,您要想想二皇子。”
嬷嬷苦恼的劝解,关于太子和原皇后,那是皇后一生的痛。
果然,皇后的叫骂声渐渐淡了下来,“你说元承到底怎么想的,就算喜欢那女人也没必要现在提及,等娶了皇子妃以后不是更名正言顺吗?”
在她心中,必然是陆婉茹唆使儿子这么做的,帮她父亲求情,还要求赐婚,可见那女人所图不小,是个心思不正、势利之人。
嬷嬷忖度着,“也许她等不到二皇子娶皇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