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只见阳光下,道道银光洒落在他们脸上,一张透着冷俊的白皙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所看之处皆令人由心底发出一股寒气。
众人心头一颤,纷纷朝来人者行礼道:“见过秦将军。”
秦瑜对他们的恭敬熟视无睹,身下的轮椅以缓慢的速度径直来到闫晚琬面前,他棱角分明的唇角扬起弯弯的弧度,低柔地问道:“可受欺负了?”
闫晚琬毫不犹豫地点头,既然现在有人为自己出头,那她何必端着架子找罪受。
她委屈地撇撇嘴,学着陆婉茹的样子拉上秦瑜的衣袖,“将军,他们污蔑我。”
秦瑜明显身体一僵,呆滞地看向拉着自己衣袖的小手。
有人已经在背后幸灾乐祸了,“她是不是傻,难道不知道曾经有女人碰到秦将军的衣袖,被他砍了手吗?”
“咱们看看她如何收场。”
秦瑜反手牵住她的手,两人的手十指交叉相握,他抬头看向那两个说风凉话的女人,冷声道:“呱噪,掌嘴。”
瞬间一个黑影出现在二人面前,“啪啪”两记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她们脸上。
两人惊恐地捂住脸,却敢怒不敢言,难道没看见凌影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剑吗?
秦瑜拉着闫晚琬朝前走去,他意有所指地说:“你是本将军的未婚妻,无需对他们隐忍,谁若诋毁你,杀了便是。”
“这不好吧?”
闫晚琬嘴上说着不好,眼中却涌上兴致勃勃的笑意,目光在人群中打量,似乎在寻找下手的目标。
秦瑜被她这副身嫌体正直的模样逗笑了,“放手去做,一切后果由本将军负责。”
顿时一股凌厉的气势将众人笼罩其中,她们讪讪地后退数步,瞬间给二人留出一片真空地带,可以旁若无人的撒狗粮。
面对秦瑜的张扬,闫晚琬心生赞赏,“我也觉得理当如此,这多嘴多舌的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若化作肥料,还能让庄稼多一份收成。”
她的话粗鄙中带着冷然,再看她的眼睛,仿佛是被恶魔盯上了般,浑身打着寒颤,不敢妄动。
这时对面以太子为首的各家公子们姗姗来迟,太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迎着秦瑜走上前来,“秦将军,没想到你也会来陆府的认亲宴。”
他的目光在两人牵着的手上一闪而过,心里另有考量。
秦瑜自从瘸了以后,性情不定,而陆家这次找回了一个农女来当嫡女,颇有打他脸的意思,没想到他竟然会出面给农家女撑场子,这让他对闫晚琬有了新的认知。
秦瑜不冷不淡的眯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我未婚妻的认亲宴,我岂有不来之理。”
话虽如此,但他的目光早已落在太子身后的二皇子元承身上。
这么长时间,二皇子始终带着满腔怒火的眸子狠厉瞪着闫晚琬严婉婉,似要将她四分五裂。
闫晚琬眼皮微跳,看来陆婉茹告状的本事不弱,这会儿工夫又给自己拉了波仇。
秦瑜却不会惯着他,直接朝着二皇子开火,“二皇子,你身为皇子这般盯着臣子之妻,是何意?”
这话说得着实损了,听得太子和一众公子都脸色巨变。
二皇子早被他们嚣张的气焰冲昏了头脑,根本没细想他话中的坑,对着秦瑜叫嚣起来,“本皇子看她两眼怎么了,就算她……”
话未说完,太子当即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肃然警告道:“元承,你喝醉了。”
二皇子白皙的脸上瞬间留下一个五指印,他愤愤不平地朝着太子嚷嚷道:“大哥,那女人如此欺辱婉茹,难道你要坐视不理吗?如若这样,日后你还是少接触婉茹,我会跟父皇请旨赐婚,她日后的安全由我来守护。”
闫晚琬顿时吃了一口大瓜,这可是兄弟俩夺妻的好戏,不比末世前的热血戏有看头。
据她所知,现任太子是原皇后所出,而二皇子同样身为嫡子,却是现任皇后所出。
两任皇后的母族势力旗鼓相当,在朝中都有不小的话语权,因此二皇子一派对太子向来是水火不容。
但太子为人宽厚,从未与二皇子计较,反而在朝堂上显得弱势。
听这话的意思,两人都喜欢陆婉茹那绿茶?
古代皇子的脑子不怎么好使,就连那口味也独特,与众不同。
太子看着他但笑不语,只是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不要在这丢人现眼。”
这时听到动静的陆正平夫妻匆匆赶来,正巧与骂骂咧咧的二皇子擦肩而过。
他不明所以地问道:“太子殿下,这是……?”
太子谦逊笑道:“二弟喝多了,有些说胡话,本宫让人将他送下去休息片刻。”
陆正平点头,对上两个儿子的目光立即变得凶狠起来,“你们是怎么招待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的?只是一会儿功夫就闹出如此大的纰漏?”
二人目光纷纷投向闫晚琬,这一切都是她闹出来的啊!
陆正平正要对着闫晚琬开骂,却迎上秦瑜杀人般的目光,他诧异道:“秦将军,你怎么也来了?”
“陆尚书这是不欢迎本将军吗?”
“不敢,陆家和秦将军被皇上赐婚,那就是一家人,秦将军且当在自己家便是,无需拘谨。”
秦瑜满意地点头说道:“既然陆尚书如此说,那本将军就直言了。”
在陆正平等人呆滞的目光中,他徐徐说道:“你那个养女在众人面前诋毁我的未婚妻,本将军已出面训斥,但你这个亲生父亲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表示?”
陆正平两眼一懵,这是在说什么梦话?
“对,养女的惩罚不能少,但我未婚妻的补偿也不能少。”
“惩罚?还补偿!?”
陆正平的脸色顿时比吃了屎还难看,不待他说话,秦瑜已经点头自顾自话地帮他想好。
“今日是晚琬的认亲宴,但看她这一袭旧衣,想必尊夫人也没有过多的余力照看多出来的孩子,不如就给她十万两,让她喜欢什么买什么,也算补偿这些年晚琬不在府上的用度,圆了你们的父女缘。”
陈美娥夸张地大喊一声:“十万两,我们哪有十万两银子?”
“银子?你恶心谁呢,本将军说的是十万金。”
秦瑜阴森的眸光凝视着她,“还是你觉得本将军的未婚妻不值十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