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好像没听懂一样拍着胸脯说道:“十七叔,您放心吧,我都懂,我肯定不会给您添乱的,您说咋做,我就咋做呗。” 嘴上虽是这么应着,可心里却想着,到了关键时刻,要是真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扬我大明威风,至于应天城,朱高煦明白,可是他已经被朱权叫走了,他能怎么办,而且他现在对皇位也没什么执念。
待他们终于踏入辽东的核心地界,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整,麻烦事儿就接踵而至了。当地的守将前来禀报,说是周边几个部落听闻来了新的大明官员,而且还带了不少人马,以为是要加强对他们的管制,便联合起来,在边境处集结兵力,做出一副要随时进犯的架势,搞得边境的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往城里涌来避难,一时间城中拥挤不堪,粮食等物资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朱高煦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站起身说道:“十七叔,这几个部落也太张狂了,咱这刚来,他们就想给咱们下马威啊,不如我带些人先去把他们的锐气给挫一挫,让他们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惹的。”
“老二,你看看你,你爹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就让咱们安安分分的,我可不敢。”
“安安分分?叔,你见谁安安分分的就带着八万兵马来边关,你说给狗,狗都摇头。”朱高煦一脸无语,这十七叔不能要了,一句实话都没有。
朱权听了朱高煦这话,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说道:“老二,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带这八万兵马那是为了以防万一,确保咱们在辽东的安全,可不是来寻衅滋事的,我是想着靠武力去解决问题的人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得好好思量思量。”
朱高煦撇了撇嘴,嘟囔道:“十七叔,你还是我认识的十七叔吗?那个口口声声说拳头大于一切的十七叔去哪里了。”
“被你爹吃了,我还想安安生生的呢,你也给我规矩一点,算了,就你了老二,你去负责安抚一下那些部落,特别是女真,给我好好安抚,我特别看好他们。”朱权咂摸咂摸嘴说道。
朱高煦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十七叔,您没开玩笑吧?让我去安抚那些部落?我哪会干这个呀,我可没那耐心跟他们磨嘴皮子,要我说,直接出兵吓吓他们,让他们知道咱的厉害,自然就乖乖听话了。”
朱权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二啊,你这想法可就太幼稚了,武力只能带来一时的屈服,却换不来长久的安稳,你说是不是,这辽东之地,各部落错综复杂,若咱们一味靠武力压服,那只会激起他们更深的怨恨,往后的日子可就别想太平了,安抚他们,与他们交好,让他们感受到咱们的诚意和善意,才能真正让这地方长治久安啊。”
朱高煦皱着眉头,还是有些不情愿,嘟囔着说道:“可我从来没干过这事儿啊,万一搞砸了可咋办?十七叔,您换个人去吧,我还是跟着您去打仗比较靠谱。”
“你是汉王,你不去谁去,云南那边有沐家,你都不用发愁,先拿辽东练练手吧,从现在开始,收拢辽东所有的日常事务,都送到你这里,全部都要由你批阅。”朱权只是想偷偷懒,便把一切都扔给了朱高煦。
朱高煦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赶忙说道:“十七叔,这可使不得呀!我哪管得了这么多事儿啊,批阅那些日常事务,我一窍不通啊,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再说了,我要是办砸了,那可就坏了大事儿了,您还是饶了我吧,换个人去做这些,我跟着您去和那些部落打交道,给您跑跑腿也行啊。”
朱权却一脸严肃,不容置疑地说道:“老二,我这可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给你下命令,你既然来到了辽东,就得学着担起责任来,不能总是想着打打杀杀。这日常事务看着繁杂,其实只要你用心去学,慢慢上手了,也没那么难,而且通过处理这些事儿,你也能更了解辽东的方方面面,往后再去和各部落打交道,心里就更有数了,这对你可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啊。”
朱高煦见朱权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自己是推脱不掉了,只得苦着脸应道:“那好吧,十七叔,我听您的就是了,可您可得多教教我呀,我要是有啥不懂的地方,您可不能嫌我烦。”
朱权笑了笑,安慰道:“老二,你放心吧,刚开始肯定会有些吃力,遇到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就是了。我先给你安排几个熟悉辽东事务的师爷,让他们在旁协助你,给你讲讲其中的门道,慢慢你就能上手了。”
李二牛则是在一旁笑了,无他,就是佩服他们殿下这种自己不愿意干,让你去干还一副为了你好的态度,太令人好笑了。
朱权听到李二牛的笑声,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他,呵斥道:“李二牛,你在这儿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还不快去办你的事儿,别在这儿偷懒。”
李二牛赶忙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应道:“是,王爷,小的这就去查看。” 说着,便一溜烟跑开了。
朱高煦看着李二牛离去的背影,小声嘟囔道:“十七叔,您瞧他那副样子,肯定是在心里笑话我呢,哼,等我把这辽东的事儿都弄明白了,做出一番成绩来,看他还笑不笑。”
“是是是,老二,你一定要加油啊,争取早日让李二牛这小子刮目相看。”朱权说完,心里暗暗的在想,找时间去和李二牛好好谈谈心。
朱高煦这边呢,便在几位师爷的协助下,每日硬着头皮处理那些繁杂的日常事务,起初,朱高煦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公文,只觉得脑袋都大了几圈,每一份公文上的字似乎都认识,可凑在一起,琢磨着该如何批阅时,就犯了难。一会儿是哪个村子上报说农田遭了灾,需要调配粮食救济;一会儿又是边防哨所来报人员轮换的事儿,该如何安排才妥当,诸如此类,让他常常愁得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