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朱权回到宁王府后,心里依旧烦闷,径直走进了后院的花园中,在亭子里坐下,望着满园的花草发呆。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突如其来的婚事,越想越觉得烦恼,虽说明白朱棣和徐皇后的苦心,可自己这心里的别扭劲儿就是过不去。
朱高炽又寻了过来,见朱权坐在亭子里愁眉不展,便轻手轻脚地走近,笑着说道:“叔啊,您还在为那婚事发愁呢?您看这满园花开得多好呀,您就别愁坏了自个儿,说不定过些日子,您的好事也来了呢。”
朱权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小子,就会说些好听的,事儿没落到你头上,你自然不晓得我这心里的烦闷,这眼瞅着就被逼婚了,我都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朱高炽笑呵呵的说道,还不忘顺手拿起两块糕点:“叔啊,你不是常说,假如生活强奸了你,你只能享受吗?多好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比下大牢都可怕。”
“小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坐不上太子,无所谓。”朱权有点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朱高炽在朱权对面坐下,一本正经地说道:“叔,我可没光说好听的呀,您就把这当成一次寻常的结交朋友嘛,先别想着什么成婚的事儿,就单纯去了解了解,看看她的喜好、脾气啥的,要是觉着投缘,往后再往深了处呗,您觉得如何?”
朱权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你说得倒也算个法子,只是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这事儿太刻意了,罢了罢了,也只能先这么着了,那诗会的事儿,你可得再去仔细打探打探,可别到时候出了岔子。”
朱高炽赶忙应道:“叔,您放心吧,我这就再去好好打听打听,把那诗会的方方面面都摸清楚了,保准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让您能顺顺当当的。”
“此话当真?”
“老朱家不骗老朱家。”
“行,小胖,有你这句话你叔我就放心多了。”朱权心里听到则是舒服多了,本来就是朱棣在前面得罪人,徐妙云和小胖给他擦屁股,摊上这么一个爹,也觉得心累,想到此,朱权看向朱高炽的眼神怪怪的。
朱高炽离开后,朱权仍坐在亭中,心中的烦闷虽减了几分,但对即将到来的诗会和婚事仍隐隐担忧。
几日过后,朱高炽风风火火地前来找朱权,“叔,都打听好了,诗会那日来的都是些文人雅士,还有几家名门闺秀,您那位……也在其中。”朱权眉头一挑,“可还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姑娘喜爱梅花,才情极高,据说作的诗词在闺阁中广为流传呢。”朱权微微点头,心中有了些许期待。
诗会当日,朱权身着一袭淡蓝色锦袍,头戴玉冠,风度翩翩。进入诗会场地,只见四处布置精巧,花香与墨香交织,老三朱高燧看见朱权这副样子也是算了,能打就算了,收拾一下还这么帅,帅到不像是老朱家的儿孙,反而像是各位读者大大。
朱权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便看到了那位喜爱梅花的姑娘,她身着月白色长裙,外披一件淡粉色梅花绣纹披风,站在一幅梅花图前,似在品鉴,又似在沉思。
朱权不自觉地朝她走去,待走到近前,那姑娘似有所感,微微转头,两人四目相对,朱权只觉心跳漏了一拍,竟一时忘了言语,还是姑娘先开了口,“宁王殿下?”声音宛如山间清泉,清脆悦耳。
朱权回过神来,忙拱手行礼:“姑娘安好,冒昧打扰,听闻姑娘喜爱梅花,又才情过人,不知可否与在下一谈?”姑娘微微点头,露出一抹浅笑,“殿下客气,小女子不过是略通文墨,早就听闻宁王之名了,只是没想到这第一次见竟然是这种情况。”
朱权心中一动,“姑娘过奖了,在下也只是徒有虚名,今日这梅花图栩栩如生,姑娘观之有何见解?”姑娘轻移莲步,靠近梅花图些许:“小女子以为,此图妙在以淡墨绘枝干,似有坚韧之态,又以粉白之色点梅,有傲雪之姿,仿若真梅绽于眼前,殿下以为如何?”
朱权看着姑娘专注的神情,微微出神,片刻后才道:“姑娘见解精妙,这画不仅绘出梅之形,更有梅之神韵,恰似姑娘您,有梅之高雅。”朱高炽和朱高燧在一旁不禁说道:“老大,这还是那个宁死不见面的叔吗?”
“老三,肤浅了吧,肤浅了吧,没听过一见钟情吗?”朱高炽露出姨母笑。
“什么一见钟情?叔不是说了,那就是见色起意吗?”
“都一样,一样。”朱高炽还在悄悄的观察着朱权。
“这可是李景隆的姐姐,也不知道咱叔知道后该作何感想。”(实在没找到合适的女主,本来想写徐妙锦的,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那样太恶搞了)
“老三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朱高炽不悦的说道,心里虽然有点恶趣味,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啊。
朱高燧撇了撇嘴,嘟囔道:“我这不是怕叔到时候知道了闹别扭嘛,毕竟他之前可对这婚事老大不情愿呢。”朱高炽白了他一眼:“你就别瞎操心了,瞧叔现在和那姑娘聊得多开心,说不定现在多开心呢,咱叔说的果然没错,男人只有挂到墙上才会老实,也不知道李景隆以后带着咱叔去玩,他姐知道了会怎么样,行了,老三,你盯着点,我先去给咱们父皇母后报个喜去。”
朱高燧无奈地点点头,“行吧行吧,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盯着,可别出啥岔子。”说罢,便将目光重新投向正和那姑娘聊得火热的朱权。
朱权这边,与姑娘又聊了许久诗词音律,越发觉得彼此志趣相投,心中满是欢喜,根本没有了此前抗拒的心理,反而只觉得再来点,这样的再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