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听了朱权这话,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坚毅与决然:“十七弟,你这话正合我意。如今这朝堂之上,文官们仗着祖制和那些酸腐规矩,处处掣肘,是该给他们些颜色瞧瞧了,不过当下,这巡察九边之事还得你多担待些。”
朱权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正欲再推脱,朱棣抬手制止了他,接着说道:“十七弟,你莫要再推辞了。你想想,如今北方鞑靼、瓦剌屡屡犯边,那九边防线看似坚固,实则内里问题重重,各卫所兵将的操练是否扎实,粮草辎重的储备是否充足,将领之间有无勾心斗角、中饱私囊之事,这些都得有个信得过的人去细细查探一番啊,况且你手握朵颜三卫和大宁卫,有你前去,那些个宵小之辈也不敢造次。”
“老二带着大宁卫去了,这个事我不去。”朱权一口拒绝,朱棣也只是笑了笑说道:“不去就不去吧,明日你记得是大朝会了,你记得上朝。”
“这个可以有。”朱权拿起贡果和糕点边吃了起来。
“那行,那记得准时点,别都上朝了我还看不见你的人。”朱棣顿了顿说道:“杨溥、杨荣和杨士奇等官员,你觉得如何,我观他们能力还是有的。”
“四哥决定就好了,我又不在朝堂上,这些事没必要发表意见。”朱权虽然心知这些人绝对没问题,但是也没办法多说,主要还是三杨心里也有做宰相的心思,文人的最高理想。
朱棣见朱权这般态度,也不恼,只是微微摇头,似是早已习惯了朱权这样的性子,笑着说道:“十七弟,你这性子倒是洒脱,可这朝堂之事,关乎我大明的兴衰,你即便不在朝堂日日参政,心里也该有个计较才是,这杨溥、杨荣和杨士奇三人,皆是有大才之人,我有意重用他们,让他们辅佐太子,为我大明培养一位贤明的储君啊。”
朱权听了这话,放下手中的糕点,擦了擦嘴,神色变得认真了些:“四哥,你既有此打算,那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三人素有贤名,才学和谋略确实不凡,若能尽心于朱家,于后世之君而言,乃是一大助力,只是你也得防着些,文人嘛,难免会有自己的心思,万一哪天他们权力大了,起了别的念头,那可就不好把控了。”
朱棣微微皱眉,背着手在殿中踱步,缓缓说道:“我自是知晓其中利害,所以才与你商讨一番,这三人如今倒也算忠心耿耿,可人心隔肚皮,往后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我想着,一边重用他们,让分化建文旧臣,让他们文人看看,我朱棣对他们建文旧臣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有你们忠心,有才华,我不介意重用他们。”
“千金买马骨?错不了的四哥,还是四哥英明。”朱权拱手道。
朱棣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十七弟,莫要打趣四哥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如今这大明初定,正是需要各方人才齐心协力之时,这杨溥、杨荣和杨士奇三人,皆是建文朝时便崭露头角的人物,若能将他们收服,让他们诚心辅佐我们,也好更好的收服他们啊,总不能让咱们这些大老粗去地方吧,总之太复杂了。”
朱权微微点头,附和道:“四哥这招确实高明,只是这朝堂之上,人心复杂,难免会有人暗中使绊子,想要破坏这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安稳局面,那三杨虽说有才,可保不准有人会嫉妒他们得宠,在背后编排些是非,到时候朝堂上怕是又要起波澜了,跟怕武将在背后推波助澜,到时候闹的不好收场。”
朱棣停下踱步的脚步,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沉声道:“这一点我也有所顾虑,所以才要提前谋划,防患于未然,我打算让锦衣卫暗中留意着朝堂上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人蓄意挑拨,妄图扰乱朝纲,绝不轻饶。”
朱权一听,不禁咂舌:“四哥,这锦衣卫的手段,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啊,让他们盯着,那些个心怀鬼胎的人估计得收敛不少,不过也得叮嘱他们,可别冤枉了好人,不然弄得人心惶惶,也不利于朝堂的稳定啊。”
“这是自然。”朱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是让我发现谁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别怪我不顾及情面,武将那边还得你帮忙看着,他们要是真敢兴风作浪,我就让他们化为雨。”
朱权连忙应道:“四哥放心,武将那边我自会多留意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定及时告知你。只是这武将们大多性子直爽,有时候容易被人挑唆,行事莽撞了些,还得多加教导约束才是。”
朱棣微微点头,面色稍缓:“十七弟说得没错,武将们为我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忠心大多是有的,只是平日里少些心眼,容易被人当枪使,你在军中威望颇高,平日里多与他们讲讲利害,让他们莫要卷入那些朝堂纷争之中,安心戍守边疆、操练兵马才是正事。”这一波,只能说朱棣和朱权的心都是偏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没人的心长在最中间。
朱权听了朱棣这话,不禁笑了笑,说道:“四哥说得是呀,武将们大多都是直肠子,只想着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哪懂得那些朝堂上弯弯绕绕的事儿,我平日里也会多找他们聊聊,让他们心里有个警醒,莫要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朱棣微微叹气,似是想起了过往的诸多事端,缓缓说道:“这朝堂之上,文臣武将本应各司其职,共同为大明效力,可总有些人心里存着些别样的心思,非要挑起事端,闹得朝堂不得安宁,只盼着往后能少些这些纷争,大家都能一心一意为这江山社稷着想才好啊。”
“四哥,皇帝不是那么好做的,但是我相信你能做一个好皇帝,没其他什么事我就回去先补补觉,别明天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