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一听,眉头一皱:“叔,你说得对,父王他现在可容不得我们出岔子。不过,我们得先搞清楚这些卫所叛变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是建文旧臣余孽,还是有其他藩王在搞小动作。”
朱权点头道:“没错,不管是谁,敢动我们,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长这么大了,没受过这个气,此仇不报非君子,耶稣也拦不住他。”
“耶稣是谁?”朱高煦问道。
“你爹!”
“啥时候老头子还有一个小名,怎么我不知道?”朱高煦挠了挠头憨憨的说道,殊不知他因为此以后还挨了一顿毒打。
“调兵去,老二你也给我去调兵去,山匪,卫所一个都跑不了,都怪你爹,要不然我的大宁卫全部拉出来,我还用受这个鸟气,换防换防,他的人呢?”朱权越说越气,最后干脆直接踹了朱高煦两脚。
“不是,你找老头子去啊,找我干什么,老头子这不是生怕下一个打开应天府城门的是他嘛,毕竟应天府这个地方,有点邪性,没看见谁说把它守住的。”朱高煦挨了两脚跟朱权开始吹鼻子瞪眼。
“诶呦,老二,不行咱们叔侄俩练练!”朱权此时也在气头上,“练练就练练,谁怕谁啊!”朱高煦也不服输,就这样,两个倔驴上头了,纷纷穿上护具,拿着木刀走向了营帐外。
营帐外,朱高煦和朱权两人虎视眈眈,大宁卫的士兵都兴冲冲的靠近,虽然只是在远处悄悄观望,但是他们还是好奇那个不怕死的要跟他们的宁王殿下单挑,自从最开始朱权到大宁卫的时候还有人想试试,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朱权率先挥起木刀,气势汹汹地朝着朱高煦砍去,口中虽然还喊着,但是也没想着真动手只是拿木刀砍向朱高煦:“让你小子顶嘴!”朱高煦一个侧身躲过,反手用木刀拍向朱权的背部:“哼,老叔,你可慢了,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一拍可把朱权拍得怒火中烧。
大宁卫的士兵听到朱高煦的话后,一个个的都忍不住靠近了,有的甚至悄悄的给朱高煦竖起了拇指,汉王真勇,啥话都敢说,不明所以的朱高煦还朝着给他竖大拇指的士兵笑了一下,直到朱权说道:“老二,我看你小子真是皮痒了啊,尊老爱幼都不知道了,我让你好好看看你叔我中用不中用!”
朱高煦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嘴上仍不服软:“老叔,来啊,我可不怕你。”说着,他握紧木刀,摆好架势。
朱权这次可没留情,他如猛虎一般扑向朱高煦,手中木刀舞得虎虎生风。朱高煦左躲右闪,可还是被朱权的刀风刮到,脸上出现一道浅浅的红痕。他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朱权动了真格,可是自己也不差啊,一时之间跟朱权打的有来有回,朱权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朱高煦的底子不错,他在没有自己墨渊的加持下,还真的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毕竟自己最大的长处没有发挥出来。
朱高煦瞅准一个间隙,猛地向前一刺,朱权侧身避开,却不想脚下一滑,朱高煦见状,本想收手,可惯性让他的刀还是划破了朱权的手臂,朱权怒目圆睁:“好你个小兔崽子,真下狠手。”
朱高煦急忙解释:“老叔,我不是故意的。”但朱权哪肯听,攻势更猛,朱高煦只能拼命抵挡,朱权的气力明显加大了,最后两把木刀承受不住气力直接散开,朱高煦这才知道他叔还真的没跟他认真玩,然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老叔,我认输了。”十分光棍,毕竟已经划破了他叔的手臂,在打下去难免又是一顿毒打,这个就叫“见好就收”。
朱权见状,收了手,骂道:“哼,算你识相,小兔崽子,要不然你少不了一顿毒打。”只是蹲着朱高煦讨好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让朱权一阵大笑,这是为了捉弄朱高煦才这样说的,谁知道朱高煦记住了,每次朱权要揍朱高煦,朱高煦就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随后朱权把身上的护具卸下,扔在了一旁,朝着大宁卫说道:“我,宁王,自从太祖高皇帝封我为宁王之后,从大宁到草原,再到靖难起义,老子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差点给人乱箭射死在自家的军营里,真是给老子气笑了,还有你们也是一样,尸山火海过来了,咱们在阴沟里翻了船,丢人不?”
“丢人!丢人!”底下的大宁卫士兵也是有气,主将差点被杀,虽然是朱权和朱高煦浪荡,但是他们大宁卫脸上没光啊,遇见个这么一个主,怎么办,受着呗!
“那丢人我们应该怎么办?”朱权反问道。
“回家抱孩子。”一名千夫长喊道,只能说有什么主将就有什么士兵。
“操了,就你,王黑子,你给老子去应天府点齐一万兵马,明天这个时候你到不了,老子真让你回家喂孩子。”朱权扫视了一眼,也没多说,这些老伙计都是尸山火海里闯出来的,平常都是这么不正经,特别是他吃亏以后。
其他大宁卫的士兵也是哄然大笑,王黑子嘿嘿一笑,“王爷,您就瞧好吧,一万兵马,小意思,我现在就出发。”说着,他转身就去牵马了。
这时,朱高煦凑过来,“叔,咱真就这么干?我爹那边会不会有意见?”朱权白了他一眼,“哼,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口气必须出,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还当什么王爷,你爹要是有意见,小爷我还不干了,你自己去吧。”其他士兵听了,也都纷纷响应,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那股子憋屈劲儿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只等大干一场了。
朱高煦闻言,嘿嘿一笑,不说话了,毕竟这差事还真不好干,那个藩王听他的啊,他自己也还不是那个日后大名鼎鼎的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