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荣城,为什么又要拉上我?”
沈如初跟在五人身后,轻轻叹气。
景少谦凑上来勾住沈如初的肩膀,折扇往那壮实的胸膛上一拍:“兄弟同心懂不懂?再说了,我们都出门了,总不好让你一人独守空房!”
沈如初睨了景少谦一眼:“明明是你想凑热闹。”
景少谦啧了一声:“别不识好歹啊。”
容昭月看着二人拌嘴,甜甜的笑道:“景师叔与沈师叔感情真好。”
景少谦一拍折扇,指着沈如初道:“听听,容师侄都能看得出来我对你好!”
沈如初退开一步,景少谦挂在他身上的胳膊落了空,御剑的身体微微踉跄。
容昭月朝前看了看容珣与颜亦欢,两人并肩御剑,容珣清冷寡言,多是颜亦欢时不时找着话题同容珣说话,容珣虽开口少,但每每都是句句有回应,面上毫无不耐之色。
然后容昭月又转头瞧着景少谦与沈如初,这两人也是一动一静,虽然看着是在吵闹斗嘴,但能看得出来景少谦是关心沈如初的,而沈如初也比较顺从景少谦的想法。
然后容昭月的小脑袋里就冒出了奇异的想法,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但仍是开口问了出来:“景师叔与沈师叔以后会结道侣吗?”
空气静默了。
景少谦满脸问号:“容师侄,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容昭月睁着杏眼,指着容珣与颜亦欢:“如同他们。”
景少谦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的与沈如初拉开距离,随后又来到容昭月身旁,一脸愁容的看着小公主:“容师侄啊,不是所有人都同你老祖宗一样吃窝边草的!你可不要被他们带坏了!”
被点名的“老祖宗”容珣毫无吃窝边草的愧疚感,反而是身为“窝边草”颜亦欢听见这话突然有了一丝顾虑,她看着容昭月天真烂漫的模样,有些苦恼道:“容珣师兄,我们是不是给了昭月什么不好的示范?”
容珣牵住颜亦欢的手,淡声说:“莫要听少谦胡说。”
一行人到了荣城,容珣同容昭月进宫面圣,颜亦欢则带着景少谦与沈如初回了荣阳王府。
王府上下都是认得颜亦欢的,又有陈德私下训过话,所有人已将颜亦欢当成了半个王府主子,因此颜亦欢三人到了王府时,容珣虽不在身边,出入都没人拦着,府中丫鬟侍从对待颜亦欢也十分恭敬。
景少谦与沈如初跟着进了王府,景少谦摇着一把折扇笑嘻嘻道:“哎呀,这荣阳王府知道的是容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欢欢才是这儿的主人呢!”
颜亦欢知道景少谦又在打趣,只低头笑笑没接话。
陈德匆匆赶至前院,入眼的先是高大的沈如初,他神色微微震惊了一下,见到颜亦欢与两名陌生男子一块儿有说有笑,却没见着容珣。
“颜公子回来了,不知这二位贵客是……?”陈德恭恭敬敬来到颜亦欢身前,试探着询问景少谦与沈如初的身份。
颜亦欢也正想找陈德帮忙安排景少谦与沈如初的住处,闻言便笑着介绍道:“这二位是我师兄,是我与容珣师兄的同门师兄弟,景少谦,沈如初。”
陈德一一行礼:“景公子有礼,沈公子有礼。”
景少谦与沈如初同样回礼。
颜亦欢又介绍陈德说:“这位是府中的管事陈德,有什么事都能找他,做事体贴细致,还知道好多朝廷传闻,很是厉害!”
陈德倒不想自己在颜亦欢心中评价如此高,闻言也是笑着推辞:“不敢当厉害二字,尽忠职守而已,颜公子高赞了。”
颜亦欢对陈德办事能力是真的认可,当下便说:“你自然是当得起的,我二位师兄接下来会与我们一同住段时间,劳烦陈管事帮忙安排一下住房。”
陈德点头:“府中客房一直都在打理的,随时都能住。如今天气寒凉,二位主子不在,小的做主为王爷和公子新采了冬衣,都放在主院了。”
“辛苦陈管事了。”
现下时间还早,嘱咐过陈德为景少谦与沈如初留房间后,三人便打算一同去这荣城逛逛,颜亦欢是来过几次了,但景少谦与沈如初是第一次来,三人走走看看倒也兴致十足。
因为容景辉打了胜仗,又逢年关将近,整个荣城都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上回说到二皇子被困古娄王庭,身陷囹圄,身边只得三五亲卫相护,那古娄王对二皇子威逼利诱严刑拷打,要他说出咱们夏朝兵力布防,二皇子自然是誓死不从……”
颜亦欢三人坐在一家茶楼二层听书,今日恰巧说的是容景辉重创古娄王室的光辉战绩,说书人说的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似的,底下人群也是喝彩连连。
颜亦欢觉得好奇,她单手托腮,望着那名说书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模样,开口问景少谦与沈如初:“他是如何得知容景辉被关期间的事情的?我与容珣师兄去了古娄都不曾见到人,如今夏朝茶馆消息竟已如此灵通了吗?”
景少谦喝了口茶,晃着折扇道:“这说书人的消息必定是比普通人灵通些的,不过多是只知一二,再多加杜撰,只要结果没错,大家也听不出真假。”
颜亦欢恍然般长长的哦了一声。
“要不说咱们夏朝国运昌盛,神明庇佑呢!二皇子居然寻着监守漏洞,从牢笼中脱身,还重创古娄王……”
“放屁!”茶馆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喧闹的茶馆顿时鸦雀无声。
“这天下明明是我们白家打下来的!怎么就成神明庇佑国运昌隆了!”说话的似乎是个老者,话语中的不满愤慨溢于言表。
众人都循声望去,好奇是什么人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
颜亦欢也侧身望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白衣老者正激动的指着说书人,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一旁侍从模样的人慌张的制止了。
颜亦欢莫名觉得这老者看着有几分眼熟,然后就听沈如初平静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白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