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如今由古娄军队占领,四人也不好太过大张旗鼓出现在城内,只在街头巷尾查看城内境况。
颜亦欢说:“昭月说见到过道圣宗的人,也不知他们目前是否还在城内?”
容珣只说:“谨慎些。”
然而四人走了大半个时辰,竟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沈如初看着安静的街巷道:“城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颜亦欢想到容昭月说的,不由开口说:“难道道圣宗把整个城池的百姓都抓走了?”
“抓那么多人做什么?充军吗?”景少谦不解。
道圣宗作为一个宗门,自然是不需要百姓充军的,四人不禁联想到道圣宗一贯的行事作风,心中都不由一沉。
容珣神色严肃道:“少谦如初,你们去城南,我和亦欢去城北,先看看城中是否还有百姓,最后回这里汇合。”
“好。”景少谦与沈如初应下,立马飞身前往城南。
容珣与颜亦欢则在城北转了一圈,一直过了半日,半个城镇转下来除了偶尔遇上巡逻的古娄士兵,竟是一个春城百姓都没见到。
四人又重新碰头,景少谦与沈如初那里同样如此。
这时几人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
容珣道:“春城内并无血腥之气,城中百姓应当都是被活捉的,我们去康城再看看。”
四人马不停蹄赶到康城,然而刚到城外便被城池上空的结界拦住了去路。
城池内部仿佛笼罩着一层浓雾灰蒙蒙一片,从外根本看不分明。
景少谦盯着结界道:“城内必有猫腻。”
沈如初沉声道:“闯不闯?”
结界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康城的百姓肯定是被困在其中了,也许还有春城的百姓。
容珣只思索了一瞬,便冷声道:“闯。”
四人毫不犹豫,手中术法同时挥出,重重击在结界上,结界震荡,但并没有即刻破碎,显然是用心设下的。
四人持续输出,又过了好一会儿,坚固的结界才渐渐破开一个小口,然而就打开了这么点缺口,里头便涌出了浓重的鬼气。
颜亦欢心头一跳,下意识将扑面的鬼气打散,然而缺口中涌出的鬼气源源不断,容珣双指一并在空中划出一道结界困住了这些四散的鬼气。
景少谦嫌恶道:“这道圣宗改名叫鬼宗算了,到哪儿都是这么一堆鬼里鬼气的东西!”
颜亦欢掐诀召出火凤护住四人免受鬼气侵扰,又过了好一会儿,结界才被打开了一人通过的大小。
四人毫不犹豫即刻飞入结界中,待四人进去后,破开的结界又缓缓收拢。
四人几乎是在进入结界内的瞬间就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鬼气的袭击。
不过有容珣与颜亦欢在,区区鬼气倒是不难对付,毕竟雷与火天克鬼气。
沈如初闷声不响的对付着缠身的鬼气,景少谦看着无穷无尽的鬼气,道:“如此浓重的鬼气,这康城内怕是不可能有活人了。”
颜亦欢皱眉:“这道圣宗也不知是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
容珣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道:“先找到鬼气来源。”
正说着,鬼气中传出一阵少女娇俏的笑声。
“你们在找什么?”
鬼气中走出一名皮肤瓷白的少女,金发墨瞳,长着一副古娄人的面孔。
颜亦欢蹙眉,是当初在万花楼遇到的古娄少女阿兰。
“当心,她会操控鬼气。”颜亦欢警示众人。
容珣自然也记得正是这名看似无害的少女伤了颜亦欢。
阿兰笑呵呵道:“小哥哥还记得阿兰,阿兰好高兴呀!上次没能吃掉小哥哥,阿兰一直都好遗憾呐!这次小哥哥乖乖让阿兰吃掉你好不好?”
少女语调天真甚至还有几分真挚,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阿兰盯着颜亦欢,颜亦欢未开口,回应阿兰的是一道带着滚滚雷电的重击。
然而术法到了阿兰面前,四周的鬼气似能察觉危险般纷纷挡在阿兰身前,雷电术法被抵消,阿兰笑得更加大声。
“这里是阿兰的鬼域哦,你们别想伤到阿兰。”说着又看向颜亦欢,“小哥哥上次将人家伤的好痛,这次要怎么补偿阿兰呢?”
话落四周鬼气之中似乎渐渐传出如哀如泣的鬼啸,四人神色一凛,迅速做出反应。
鬼气中倏然钻出许多鬼手,狰狞挥舞着向四人抓来,四面八方无孔不入,普通术法竟一时应对不及。
容珣周身闪烁起电光,以四人为中心,向四周三十丈内落下耀眼雷光,一记雷霆万钧让昏暗的鬼气结界一时只剩一片白芒。
阿兰不知容珣竟有如此修为,只得驱使鬼气挡在自己面前,连连向后退去。
不等白芒散去,一声熟悉的凤鸣从雷光中呼啸而至。
阿兰凝出鬼墙抵挡,然而这火凤似乎比之前在万花楼时的威力要更强,火凤身上闪烁着阵阵电光,势如破竹般冲破鬼墙,直扑阿兰。
在即将撞上的一瞬,阿兰面前的空间有一瞬的扭曲,随即一股强大而熟悉的诡异气息逐渐浮现,源源不断的鬼气凝聚在阿兰面前,抵挡着火凤的前进。
阿兰抬头惊喜道:“圣主大人!”
颜亦欢容珣四人面色一沉,居然是圣主?!
良久雷霆散去,火凤与鬼气同时消失。
康城中的鬼气似乎都在刚刚颜亦欢与容珣的攻势下变得稀薄。
四人看向阿兰的位置,只见此时那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头戴兜帽,身着黑色缎面外袍,上绣金银双色云纹的人,衣袍翻飞间还能看见里头穿了件绣着五爪金龙的黑衣。
“古娄国师?”颜亦欢不禁低呼。
容珣亦是微蹙起眉头。
景少谦与沈如初看向颜亦欢,景少谦问:“古娄国师?你们见过?他是圣主?”
颜亦欢低声道:“前两个月我们在古娄王庭遇到过这人,只是不知他竟是圣主。”
古娄国师也就是圣主声音低低传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容珣看着圣主问:“春城与康城的百姓在哪里?”
圣主低笑一声:“自然还是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