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月刚跑进房间,便听到宫殿外传来追兵的动静,但似乎被宫殿外的守卫拦住了。
“大胆,此处是二王子的寝宫,不可擅闯!”
“宫中有刺客闯入,从国师塔逃窜到了此处,我们只是巡查。”
“没有人来过。”
“那也得进去搜过才知道!”
……
外头吵吵嚷嚷的,容昭月也听不懂,只是心里紧张,希望人别进来。
她专心致志的趴在门缝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却没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
一只手搭上容昭月肩膀。
容昭月大惊失色,猛的跳起来惊叫出声。
“啊——”
这声惊呼被门口的追兵与守卫听到,两方人马赶紧往寝殿冲进来。
容昭月转身撞进一个硬邦邦的胸膛,她低声痛呼着捂住了鼻子,眼角沁出些许泪水。
抬头对上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自己。
“珈柏图?”容昭月惊讶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珈柏图表情更加玩味:“夏朝人?还认识我?”
这时,门口传来守卫的问询声:“二王子,您还好吗?”
追兵也在旁询问:“刚刚从国师塔流窜过来一名刺客,您这边是否有异常?”
珈柏图挑眉,国师塔啊……
他垂眸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不点,眼圈红红,一脸惊慌失措的受惊模样,跟只兔子似的……还能当刺客?
容昭月心都快跳出来了,这前后夹击的,她都不知道往哪儿逃,只好求饶似的看着珈柏图,希望这个古娄人发发善心,不要把她交出去。
珈柏图突然笑了,一双冰蓝的眸子波光潋滟。
“没什么问题。”他朝外面的人说。
追兵却仍有疑惑:“可是刚才属下听见了您的寝殿中有惊叫声。”
珈柏图随意道:“哦,和美人的情趣罢了。”
门口的人虽然仍有疑窦,但也只能应道:“是。”
容昭月听着门口的动静似乎是要走了,刚刚松出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门砰一声被撞开!
珈柏图眼疾手快将容昭月拉进怀里就势一滚,二人倒在地上,珈柏图压着容昭月,一手捂住容昭月的嘴,也挡住了容昭月的面貌,另一只手顺势摸上容昭月的腰。
门口追兵撞开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现场静默一瞬。
珈柏图仿佛好事被打扰,表情不悦的转头呵斥:“怎么?现在连你们都能欺负到我头上了?”
追兵与守卫齐刷刷跪了一地。
“二王子恕罪!”
“滚!”
“是!”
追兵与守卫退出,顺手关上了房门。
珈柏图看人离开,便松开了容昭月。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说着什么,一个响亮的巴掌便重重呼到了他脸上。
珈柏图眸色一沉,表情难看。
他眯着眼看向容昭月,咬牙道:“还没有人……”
狠话突然顿住。
躺在地上的小姑娘红着脸,表情委屈,眼泪跟珍珠似的连串往下掉。
一腔怒火好像被人突然掐死哑了火。
珈柏图震惊道:“被打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容昭月抽抽噎噎道:“登……登徒子!你走开!”
珈柏图起身,揉了揉脸,皱眉问:“登什么东西?”
容昭月站起身,离珈柏图远远的,红着眼睛气鼓鼓的瞪着珈柏图。
珈柏图好笑的看着容昭月:“这位姑娘,是你闯进我的房间,干嘛看我跟看贼似的?”
容昭月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这个看起来很不正经的珈柏图,刚刚救了她,然而她不仅没有道谢,还打了人家一巴掌……
“对……对不起……”声音也糯糯的。
珈柏图觉得心头好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你是什么人?”珈柏图走到床边坐下,问道。
容昭月想到这人再怎么说也是古娄人,而且在宴会上也是坐在上首的位置,又住在王宫里,大概是个王公贵族。
自己是和颜亦欢容珣偷溜进来的,这身份怎么解释都让人很怀疑。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着的舞娘服,说:“我……我是进宫来表演的舞娘。”
“夏朝人来古娄表演?我在宴会上怎么没注意到还有夏朝人?”珈柏图明显不信。
容昭月硬着头皮说:“人那么多,你没看到也很正常。”
说完,为了增加自己这话的可信度,又补充说:“我看见你了,你喝了好多酒。”
像个酒鬼……
珈柏图盯着容昭月:“那追兵是怎么回事?你是刺客?”
容昭月连忙摇头:“我不是!都是误会!”
珈柏图点头,一摊手:“哦,那你解释解释。”
容昭月心虚的眨眨眼:“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理的理由。
珈柏图哼笑了一声:“怎么你们夏朝是没人了吗?派你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东西,能成什么事?”
容昭月却突然抬头,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会说我们夏朝话?!”
珈柏图一噎,嘲讽道:“呵,这都被你发现了,真了不起。”
容昭月趁机转移话题:“你为什么救我?”
珈柏图笑了笑:“我不喜欢国师,他想抓人,我就不想让他抓到。”
容昭月点头:“对,你和道圣宗有仇来着。”
珈柏图眼神一变,语气仍是散漫:“是啊……你一个夏朝来的舞姬是怎么知道的呢?”
容昭月头皮一麻,说错话了。
正在此时,宫殿外有明显的打斗声传来,珈柏图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角,发现夜空中有人正在与国师的无面人缠斗。
看着样子有几分眼熟。
容昭月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从空中掠过,她着急的冲到窗边,顾不得别人发现,大喊道:“师叔!”
可是打斗中的二人并没有听见,身影很快离去。
“师叔?”珈柏图一惊,发现有守卫看过来,赶紧关了窗。
他想起来刚刚窗外飞过的人影就是当初在万花楼遇上的两人。
“颜亦欢是你师叔?”珈柏图记性还不错,记住了颜亦欢的名字。
容昭月听到珈柏图能说出颜亦欢的名字同样吃惊,但同时又觉得好像放松了许多。
容昭月点头。
珈柏图勾唇一笑:“你们玄阳宗的女弟子改行做舞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