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弟子脸色难看:“这是什么?”
男子一脸理所当然:“让你们听话的药,不然你们跑了。”
六人没人再说话,也没人动作。
男子安慰似的开口:“死不了,你们得活着保护我。”
有女弟子受不了似的呜咽一声:“师兄,我们真的要吃吗?”
男弟子咬牙:“我先吃。”
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并不把六人视死如归的样子当回事。
男弟子伸手去拿,一道灵力忽的将药瓶打碎。
啪一声脆响,面具男子变了脸色,屋外迅速冲进来十几个护卫严阵以待。
颜亦欢三人撤了隐身诀,出现在众人面前。
穆聪冲到六名同门面前,将噬灵锁斩开。
男弟子问:“你是谁?”
穆聪这才想起来自己改变了容貌,他摘下悦容,激动的说:“师兄师姐,我是穆聪!”
六名弟子喜出望外,几人抱作一团。
面具男子冷眼看着,沉声问:“几位高人有何贵干?”
男子说的古娄语,颜亦欢也不想伪装,直接用夏朝话与他交流:“这位公子,我们是这六人的朋友,听闻朋友落难,特来相助。”
这话说的客气,但面具男子听得出来这就是来抢人了。
且不说这三人是什么身份,单就目前房间内这些修士,身边的卫兵合起来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一个。
如此想着,男子脸上换上了笑容:“原来是仙长朋友,失敬。”
说着,挥挥手,让卫兵退出门外。
穆聪抓着师兄的手臂,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被抓起来了?”
那名师兄说:“大概一个月前,我们宗门内突然陷入一个诡异阵法,所有人都挣脱不得,后来我们都晕过去了,醒来以后就发现被关在了牢里,大家都被拷上了噬灵锁。”
“那其他人还在万花楼里?”穆聪惊喜的问。
他师兄悲痛的摇头。
一旁的师姐说:“我们原本不是被关在这里的,我们醒来后,有许多弟子被抓走不知带往何处,师父,掌门,长老都被带走了。不知为何我们几个被单独挑出来,带来了这里,不过万花楼里确实还有师弟师妹们。”
颜亦欢越听越疑惑,不由问容珣:“难不成他们还在别的地方开了万花楼卖人?”
容珣面露沉思:“大费周章抓了一整个修仙门派,不应该只是图财。”
面具男子听着脸上带上了些许感兴趣的神色:“看样子万花楼得罪你们了?”
然而没人理他,他也不恼,不紧不慢的说:“但是万花楼可不好得罪,它背后有道圣宗撑腰。”
颜亦欢与容珣倏然望向面具男子。
容珣缓缓开口:“这位公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男子挑眉道:“知道的不多。”
颜亦欢坐到男子身旁:“不知公子可否告知一二?”
男子笑了笑:“我替你们救回来这六个朋友,花了不少钱。”
这是想把赎金要回去?
颜亦欢摸摸口袋,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身上没带这么多钱。”
男子倒了杯酒推到颜亦欢面前,说:“仙长说笑了,钱不钱的不重要,我就想和大家交个朋友!”
说完定定看着颜亦欢。
交朋友?抢了他的人,他不生气,还要交朋友?
颜亦欢有些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眼下并没有威胁,她干脆的喝下了面前的酒,笑着说:“朋友!”
男子爽朗一笑,抱拳说:“珈柏图,不知仙长叫什么?”
颜亦欢道:“玄阳宗,颜亦欢。”
“玄阳宗?”珈柏图打量着颜亦欢与容珣的长相,“你们不是古娄人?”
颜亦欢摘下了悦容,说:“方便行事罢了。”
珈柏图拍手道:“颜仙长好本事,那你身后这位也易容了?”
容珣也不再伪装。
“不知万花楼背后的道圣宗是什么来头?”容珣淡淡问。
珈柏图看了容珣与颜亦欢一眼,才缓缓道:“道圣宗是我们古娄的一个宗门,本事大的很,好像和古娄王室都有牵扯。”
颜亦欢紧接着问:“那你可知道圣宗在哪儿?”
珈柏图摇头:“他们行踪神秘,外人难以知晓。”
容珣目光落在珈柏图脸上:“那么你是如何得知道圣宗的?”
珈柏图又笑了,语气随意:“有仇呗!就多打听打听了。”
这话似真似假。
珈柏图指了指太极门六名弟子:“原本买……赎他们,就是给我当个护卫,仙长也知道,普通护卫可不是你们修士的对手。”
容珣淡淡道:“你是古娄王室中人?”
珈柏图面上仍然保持着笑,然而眼底却有点冷:“仙长何出此言啊?”
容珣面色平静:“刚刚的卫兵,衣着普通,但手中武器是你们古娄王室亲卫的制式。”
闻言,珈柏图定定凝视着容珣,片刻后,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硬朗英俊的脸,冰蓝色的双眸似含水多情,他脸上笑的真诚:“罢了,藏头露尾的,倒显得我不够诚心了。”
珈柏图继续说:“我不欲与你们夏朝人为敌,如果你们愿意成为我的护卫,我可以支付相应的酬金,若你们有别的要求,我也可以尽量满足。”
“护卫是不可能了,不过交个朋友还是可以的。”颜亦欢倒了杯酒,举起杯子。
珈柏图挑挑眉:“好吧,今天注定是件亏本买卖了。”
说完举杯与颜亦欢碰了一下。
颜亦欢喝完酒问:“珈柏图,你对道圣宗还了解什么?”
珈柏图看着颜亦欢:“你们是想救你们的同伴,还是对道圣宗有兴趣?”
“自然都是。”
珈柏图手指点了点桌面。
“万花楼是道圣宗在此处的据点,基本就是个敛财之地,听你们所说,他们抓了你们的人,恐怕和他们最近新得了一条蛟龙有关。”
颜亦欢蹙眉:“蛟龙?”
容珣眉头微沉。
“蛟龙渡劫不易,搞不好是抓了人喂蛟去了。”珈柏图话音刚落,一旁的太极门弟子神色变得惨白。
珈柏图指了指一旁六人:“这几个估计是长得还行,那边又喂够了,所以丢万花楼卖了。”
穆聪眼圈泛红:“道圣宗如此草菅人命?”
珈柏图冷笑一声:“本就一帮乌合之众,那背后的圣主野心倒是不小。”
容珣沉声问:“你可知圣主身份?”
珈柏图摇头:“没什么人见过他本尊,他很神秘,也有点本事。”
“那你和他有什么仇?”颜亦欢发问。
珈柏图一摊手:“这种人乱杀无辜,和他有仇不是很正常。所以你们若是找他麻烦,我倒是很高兴。”
这话和没说差不多,但感觉到珈柏图并不想多说,颜亦欢没再追问。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将万花楼里剩余的太极门弟子救出来。
容珣与颜亦欢告别了珈柏图,带人离开客栈。
珈柏图的侍卫进屋,询问:“主子,是否跟踪他们?”
珈柏图甩手:“就你们还跟踪人家?”
他倒了杯酒:“也不知这些人什么实力,若他们能对付道圣宗,倒是给我们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