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建议,被接纳。洪宽满心欢喜,早忘记了郑天豪的嘱咐。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只破锣,差人绕着庄子敲了一圈。
“锵、锵锵……大家注意了!今晚庄西头马家车店门口,有功夫表演,长枪对双刀,空手入白刃,有愿意看热闹的,吃完晚饭到店门口观看……”
店门外,洪宽见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不由沾沾自喜,胸脯拔得老高:“冯师弟,木桩上也把红绳系上,这样吉利。
牛师弟,你笨手笨脚的,去平整场地,钉木桩的活,让拴住来干。”洪宽指手划脚,督促几位师弟放快手脚,加快圈场的进度。
地上钉下几根木桩,用红绳串起来,一块有百十平米的演武场地,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虽说演武场地,与看客之间只隔了一根红绳,但这也就起一个警示作用,刀剑无眼,人人都清楚,谁又会不顾性命靠得太近?
马林见场地已然圈好,不愿再耽搁下去 ,便冲着郑天毫微微一欠身:“师兄!要不您给讲两句,说一下定场的规矩,我一介大老粗,肚子里确实没有多少墨水。”
“嗯!好吧。”郑天毫见推辞也没有什么意义,便磕的磕的烟袋,站起身来:“大伙静一静,静一静!让小老儿先讲两句。
明日是我师弟的生日,弟子们圈了个场子,想展示一下所学的功夫,给师傅庆生,生日上添个彩。
大伙看个热闹,我与师弟也顺便给他们指点一二。
当然,此次演练,不针对任何人!演示只限于门内弟子,并不是比武比赛,争名次抢状元。
若那位同仁、前辈,对后人的招式身法 ,有不同的见解和意见,可直接到后面找我和我的师弟。
小老儿和师弟一定洗耳恭听,真心请教。”说完,向着四周的人群,深深的鞠了一躬。
郑天毫佝偻着身子,一脸严肃,见众人没有非议,便挥挥手,示意演武正式开始。
时间不长,一位虎头虎脑,十七八岁的青年,腼腆的走进串起红绳的演武场中。
“嘻嘻!大伙好,我叫拴柱,是我师傅的四徒弟,我先耍一下双刀,来开个场。”
话落,从背后拽出双刀,往左一跨步,便刀法展开。
刀影闪动,寒光四起,离红绳比较近的看客,只觉得寒气袭人,直打冷战,不由连连后退,使红绳三尺外在无人影。
马林望着这最小的弟子,脸显喜色。
这个徒弟天分很高,入门时间不长,但武艺精进,直追他们的大师兄洪宽,况且,不好大喜功,脚踏实地。
郑天毫更是看的入了神。他乃是武学大家,眼力强于旁人。场上这个娃子身法快捷,招式老到,双刀在手如若无物,其很是高兴。
要清楚每柄单刀都在十斤上下,这娃儿舞动如风,如银龙飞舞。可见这小子臂力过人,内功深厚。
这么小就有这么好的内力,长大了还了得?
掌握刀法的精髓不说,况且还使双刀,更是可喜可贺。
这要是在军中,这小子可以,以一敌百,看来师弟在军营中的这几年,倒是没有白混。
郑天毫看着使刀的栓柱,越看越爱,暗暗为师弟收了这么个好门生,而窃窃心喜。
姜涛更是暗暗心惊,早知道马林有一个弟子使用双刀,只是几次路宿店中,都被凡事缠身,没能好好交流一下、今日一见大开眼界,见栓柱刀法纯熟,劈、削、砍、砸,无不迅猛神妙,与自己刀法走的是另一个路子。自己以灵话、多变见长,而栓柱更注重沉稳,以意驱刀,以刀为心,身刀合一,刀法使将出来如飓风暴雨,气势惊人。
看来今日来的太巧了,正赶上马伯伯生日,一旦错过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往后再想碰到,还不知是猴年马月。
那马林久经杀场,对临阵厮杀,自有独特的想法见解,看来日后还得多多请教马伯伯,吸纳一些精华在里面,让自己的刀技再上一层楼。
拴柱演练完刀法,气不长出,提刀站到一旁。顿时看台中响起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洪宽、冯亮、大牛三人轮番上场,也各演练了长枪、单刀、双锤,及拳脚功夫。
姜涛眼望着演练场地,心却还在栓柱刚才那场双刀演示中,细心的琢磨回味刀招的奥妙,对再次上场人员的功夫演练,并没有太多的留意。
“姜兄弟!要不你们哥俩也登登场?展露几招功夫给大伙看看?助助兴,凑个热闹?”
姜涛听到声音这才看到洪宽己来到自己和胡天寿面前。
胡天寿见洪宽一副哀求的样子,不由看着姜涛:“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皮。
“胡大哥!洪兄既然邀请,我们就不要卖关子了,要不你先上去比划比划,反正也没有旁人,我先到店房看看刘云天的儿子,稍会在上去凑个热闹。”
胡天寿知道姜涛一颗心都在那些可怜的孩子身上,便再不多言,提着长剑便径直走入场中。
此时场中正好空暇,冯亮几人见胡天寿进入场内,不由满心欢喜,欢快的闪到一边。胡天寿也不客气,当下亮开门户 ,一招划破长空,剑法便源源不断的施展出来。
胡天寿外表看就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子,不修边幅 ,整天嘻嘻哈哈,无有心计的样子。
当一拿起兵刃,整个人便脱胎换骨,像换了一个人。眼神犀利,手法干净利落 ,辗转腾挪,灵活的似猿猴,粗壮的身躯根本显不出笨拙。
胡天寿是杨天宇、姜涛,师叔尚秋水门下的师弟。三人感情深厚,交情自是别人无法相比的。
姜涛的师叔,也就是杨天宇的岳父老泰山尚秋水,人称追风剑客。他集缠丝手、登云步、行云剑法三大绝学于一身,论名声还要在独行怪向问天之上。
他门下的弟子从外表看,哪里又能看得出功夫的深浅?
此次杨天宇救人心切,正赶上胡天寿送婷儿回家,便一同把他也拉了出来。
剑招涌动,演武场上的地面上,被剑气划出道道沟痕,红绳也相继被剑气切断,红绳外的看客缩着脖子,渐渐离开红绳丈远,才定下心来。
洪宽心中诧异,这胡兄原来有这么好的身手,剑法这般厉害 ,到是自己看走了眼。
见看客中喊好声不断,便按耐不住冲动的性子,从旁边兵器架子上取下一杆长枪,冲着胡天寿大喊一声:“胡兄!小心了。”声落,枪头一摆,便闯入场中。
胡天寿正在兴头上,见有人加入,不由得连声高叫:“好、好,有个对手,打起来才痛快!”
场面越发激烈,掌声却渐渐稀疏下来,众人被精彩的打斗,吸引住了目光,越精彩看的越认真,恐怕一时疏忽,便遗漏下精彩的场面。
时间一分一分的拉长,洪宽逐渐气力难支。心中懊恼,后悔自己不该上场凑这个热闹。
可提枪加入了比斗,又怎可没分出输赢,就灰溜溜的下去。
如今浑身是汗,气力难支,这可如何是好?左思右想,犀利的的枪招便乱了起来。
胡天寿见洪宽破绽渐渐增多,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清楚自己是太认真了些。
总之自己是客人,玄彬夺主,不是聪明人的做法,这一点自己还是清楚的。
想到此处,剑招便缓慢了许多,甚至手中的剑也颤抖起来,使人觉得他也已到了气力难支之状。
洪宽满脸苦涩,全身骨节都在疼,一咬牙准备弃枪下场,可恰在此时,那长剑却悄无声息的递到胸前,不得已只好攒足力气,怀抱长枪用力往上一磕:“铛!”长剑高高飞起,带着风声,越过众人头顶,直奔向二十米外的大槐树。
“我的妈呀!……”围观的众人无不捂住脑袋缩着脖子,直直的看着长剑飞行的轨迹,直看到剑插入树干,才怯怯的转头。
“好啊!洪兄威武。”
“洪大哥天生神力。”
“洪兄弟,武艺高强。”
人声嘈杂,赞美声一片。
洪宽满脸喜色,不清楚刚才自己竭尽全力的那一下,到底使了多大力气,把胡天寿的那把长剑崩飞那么远?
总之,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自己已成为焦点人物,成为人们赞美的对象。
“嘻嘻!这帮家伙真是猪脑子,竟然看不出人家是有意把剑抛出去的。
那使枪的家伙更是有趣儿,人家礼让,自己却不清楚?还洋洋得意的一副胜利者姿态,嘿嘿!真好笑,真好玩。”
忽然清脆的女娃声音,从古槐树上传来,声音清脆,似百灵鸟在唱歌,优美动听,声音让人回味无穷,享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