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晓得了,将军若无事的话,便去多多陪陪母亲罢,她可是念你许久了。”齐璟玥语气有些强硬,实在是不想同他相处,她只想一个人,做自己的事。
齐洵眸色微顿,点点头,“嗯,也好。”便转身离去。
他一离开,齐璟玥就开始写密信,交给她向她皇兄要来的影卫,这是她用来寻小姑姑的,“影七,可潜入炀国境内,务必将给本宫找到她,再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诺!”
影卫走后,齐璟玥难掩欣喜。
她寻了这么久,先是从小姑姑事发那地里被人遗漏的焦痕,再一点点抽丝剥茧,终于叫她寻着了,曾有人在炀国梓州见过同她小姑姑的相像之人,虽不确定是不是她的小姑姑,但万一呢?
她决不能放过一星半点有关于小姑姑的音讯!
可她又一脸空落落地坐在窗边,望着外边的漫天飞雪,愁容满面的。这几年的天儿是越来越出奇地寒了,小姑姑可还好?
随即低下头来,慈爱地抚上自己已然凸起的孕肚,轻笑道,“小姑姑,可欢喜?待你归来,便是要做我孩儿的干娘了!”
而隐在暗处的男人听着,神色莫名。
说来当真荒诞,他和他的妻子,居然齐齐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或许,他的妻子,明徽公主更甚。
若不是那时,他偶尔撞破了她的心事,他都不知道,居然会有女子喜欢女子,甚至因着难敌思念,在私底下,不惜将自己活成了那女子的模样。
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耳妄闻了,居然看到贺楼嫦回来了。
不曾想,那竟是他痴情的妻子,于思念成疾下,用自己全了自己的意中人,慰籍满腹愁肠。
“当真?!那我可真真喜不自胜!如此,明徽,我们先说好来,届时若为女娃娃,便由我来教她抚琴,你看可好?”
“再好不过啦小姑姑……”
斋内一人饰两角的对话又开始了。
齐洵一如既往,默默听着。直到齐璟玥称心如意地倚在窗棂旁的“心上人肩上”睡着了,他方才现身,将她抱回他们的房内。
晚间,齐璟玥醒来,齐洵人早已不在府中。一直到她用了晚膳、净了身子,他方才回府,然后一大早就不见人了,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齐璟玥了然,果然自己没想错,齐洵是有要务在身的。不过她也没多加理会,她如今已经收到母妃的回信了,明日即可入禁城见见她的母妃。
而皇兄,现已安然抵达他的封地荃州,相见时虽难,但眼下,他们安然无事各自好最为重要。
还有就是小姑姑,影卫那边已经找上了洛郡王的旧部手下,紫虚宫宫主洪荛的内门大弟子水霖,确证当日小姑姑遇难一事,有人比她们更快地就救走了小姑姑。
自然小姑姑没有遭遇那些腌臜之事。
思及此,齐璟玥不由得抚上孕肚,温柔又欢喜地笑起来,“我的孩儿,你干娘她没事,也准备可以回来见见你啦!”
齐洵入房的时候,就见着她这一幕。暖橘烛台下的美丽妻子,正抚着他们尚待出世的孩儿,笑得温柔动人。
说没有感觉是假的,他在外行军作战、严守国塞,为的不就是他身后的万家灯火长馨燃嘛。
而此刻,他从他如今的妻子这,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公主。”男人尚带着些许水汽上了榻,但齐璟玥却是僵了僵身子,他的手,正徐徐探入她的衣衫里头。
齐洵抚上她,细细感受着她和他们的孩儿。然而那孕中的人儿,敏感极了,眼下正微颤着身子,难耐地娇哼出声,“嗯呃,将军……”
齐洵顿了顿,后又愈加放肆起来。他本不想做什么的,但妻子都已经这般了,他自是渴望极了。
但他还记得他的妻子,正为了他大着肚子,动作越发的轻柔又怜爱,“公主,可还好?”
齐璟玥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糊成了一团,她怎么、怎么就,这般了呢?“你,莫要再说话了呃……”
齐洵确实不再出声了,埋头苦干着,全身心只有一感,真是要不够她。
而将军的这方面,自然是毋庸置疑的。齐璟玥累了睡、睡了醒,他还没完。可她并没有什么不适,相反,这滋味……
她自个难敌羞恼,软绵绵地推了推颈间的脑袋,自以为的喝道,“齐洵!够、够了!”
他听着耳边她的娇嗔,抽空回了声,“嗯……公主、再等等。”
“……”哼!她信他鬼话!
果不其然,齐璟玥这一等,等得自己又累得睡着了。
齐洵无奈笑笑,公主真是越发娇气了。他方才,仅两回。
齐璟玥第二日醒来,就见着他还在。
清隽男人墨发半解,穿得清闲,不似将军似公子,正靠在床头前,手持书籍静静阅览着。见她醒来,便放下了手中物,轻柔地揽过她,“公主,昨夜是臣孟浪了,公主今下,身子可有不适?”
齐璟玥本来就好不容易让自己忘了昨晚那一茬,眼下他还要提及,不由气短,“……本宫无事!”
她想了想,续道,“将军可要本宫安排几位侍女来……”
“臣竟不知,公主还有这般多的精力?”任谁都不想方才激情过去、温情未却,便要被妻子推给旁的女子,反正齐洵是不想的,开口打断了她。
齐璟玥立马噤声、一动不动。绒被下,这男人的手,已悄然在她身上摩挲了起来。
齐洵心下好笑,细细瞧着她,确实面色红润,没有什么不妥,也就不再多言多摸。
两人一番洗漱穿戴,再用了膳食,便一齐入禁城。
齐洵定是去觐见皇帝了,因着如今的琛王,已于储君无望了。自然,皇帝召他回来,是为了方便让他进行军政转接、兵权分交。
齐璟玥则是,在长宏宫里,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的母妃。
可是,她却像是被泼了盆冷水般。
才短短几十日不见,她的母妃,哪还有曾经的清丽秀美、翩翩佳人,已然成了暖榻热炕上十分胃寒、苍容恹恹的鬓白妇人。
可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慈爱的眼眸,带着满腔热忱的爱子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