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朕不日就起驾回宫了。”
跟着贺楼嫦喊人、学着万俟玺璇牵人,拓跋浚带着他的小南风过来了。
那日黯然神伤的女子,如今一袭对襟蜀锦裙装,小卷秀发娇俏髻,巧配金步摇,正被那精致贵气的锦袍男子牢牢牵着进来,明丽浓艳的容颜,在这清幽小院精修室里,越发光彩照人。
贺楼嫦见着了,看向璇琅尽是惊奇,他这去说说他,竟这般厉害。这下,那女子也是,所遇伊人为良人了。
璇琅看着她宠溺笑笑,随即带着她行礼,“陛下,我们一道同行罢。”
他知,拓跋浚此举,便是为了此事,既想他去,又不想他去,矛盾之至。再者,至今为止,拓跋浚不曾提及朝政之事,想来,他还是认为他们赢不得出路。
“表哥,你们之中谁才是兄长?”风琳南倒是不知道这兄弟俩的诸多想法,她只是从拓跋浚那知道了他生母、他同胞以及心疾之事。
但眼下,她看着一模一样的两人,好奇极了,谁为兄长?
拓跋浚瞧着她扑扇扑扇的大眼眸,当机立断道,“当然是朕为兄长!”
自己不是健壮的那个吗,理应更快爬出来才是。
但璇琅的笑而不语,让拓跋浚有点不对味了,“你……难不成,你才是兄长?!”
“嗯,皇帝弟弟。”璇琅轻轻应了应,然后除了拓跋浚,其他人皆是忍俊不禁。
“好了,该说正事了。”拓跋浚窘迫地打断三人的“其乐融融”,牵着风琳南率先坐在堂中的四仙桌前。
另一对璧人也随其后坐于另一边。
“陛下,我说过,我此番来了。”璇琅话一出,除了风琳南,其他人皆是一定神。
尤其是拓跋浚,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发话之人,“你竟这般胸有成竹?”
拓跋浚问出后又即刻想起,这个万俟玺璇是从那一世来的,“你、你成功了?!”
风太后败了?!这、这简直不可想象!
拓跋浚有多震惊,风琳南便有多茫然。她扯了扯拓跋浚的衣袖口,“表哥,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迷?”
拓跋浚怔怔地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狠厉。风琳南猛地惊颤一瞬,松开了手,却被他一把抓过,“没有什么哑迷,风琳南,朕,在同他们说,如何除掉风太后、你的好姑母!”
风琳南更惊惶了,拓跋浚看着,止不住地阴鸷起来。
璇琅眼见他又要发疯了,将犹带惊色的贺楼嫦安抚一下,便过来给他点上一穴位,徐徐道,“我那日便已明说了,”
“陛下,错的从来都不是我们;”
“可我们却接连痛失所有珍宝。”
“但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不是走向灭亡,便是决然奋起。我同风太后,最后端看谁更能扛得住。”
拓跋浚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那个时候的万俟玺璇已经痛失挚爱、骨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已一无所有,何不同对方,争上个不死不休。
可那也是建立在万俟玺璇所拥有一身的绝招。
……?!绝招!
拓跋浚一惊,“你、你最后是不是对风太后下蛊了?”
“是,也不只是她。权势比不过,但自古洎今,擒贼先擒王,我只需要掌控了那权势的王,那权势,便慢慢地,成我所有、为我所用。”
璇琅坐回去,紧紧牵着他的姑娘,“一开始,她拿我的妻儿威胁我,我也即将妥协了。可那一天,我留在我妻儿那里的寻影子蛊……全然死绝。”
“璇琅……”贺楼嫦听得窒息,悲怆然。
反倒是璇琅牵着她手安抚她,“我便知,该是安排风太后上路了。”
“好,朕知道了,皇兄。”拓跋浚话音一落,就带着一脸惶恐不安的风琳南离开了。
室内唯余那一对璧人,璇琅和贺楼嫦。
“好些了吗?”璇琅揽她入怀,轻轻拍抚着。
“嗯,我可以了。”哪怕是已经心里布设了多次,可情难自禁。
他静静抱着她,顷之,低下头同她对视,眨了眨眼,“小姑苏,你信我真的是兄长那一个吗?”
贺楼嫦莞尔而笑,歪歪头,“左右你才是掌握了先机的那一方,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没看陛下那儿,都深信不疑了。
“嗯,那倒是。”万俟玺璇笑得得意,印上她唇由浅到深地缠吻起来。
吻毕,他有些低喘,抚着她,“小姑苏,你前几日便已除服、脱孝了。”
“合该,要嫁与我为妻了。”
她红着脸窝在他怀里头,点头回应。
万俟玺璇激动之余,不忘将怀中心上人好生亲密一番……
而这边,拓跋浚越走越快,最后直接打横抱起风琳南快步踹门进房,一众伺候的人很有眼色地关上门退开来守着。
但里边的帝后,可不是甜蜜蜜,至少,今者还不是。
“风琳南,看着朕!”
拓跋浚又眼红阴鸷了,强硬地掐起她脸,恶狠狠地盯着她,“朕知道,年幼时,风太后便将你送过来,时常巧合地遇上朕,同朕读书习字、同朕嬉戏打闹。你那时肯定很得意吧,朕谁都不依,就依你。”
“而今,朕谁都不要,就只要了你!”
风琳南亦红了眼,“……陛下,臣妾那时,确实是受了姑母旨意去接近陛下。”
他听着阴鸷更甚,可她丝毫不惧,反过来抓着他,“但是!这么多年了!你竟一点也不知我的心意吗?还是说你宁愿装聋作哑也不呃唔……”
拓跋浚咬了一口她的绛唇,“风琳南,你究竟,把我放在了哪里?”
风琳南痛得直蹙眉,却也只是轻轻抚上他的脸庞,痴情又哀伤,“拓跋浚三个字,许是,早已融入风琳南的血肉中。”
若不是心悦他,她堂堂的高门贵女、父侯的掌上明珠,又何必上赶着给他这傀儡皇帝一次次的作践。
“好!这可是你说的!”
“嘶啦……”
拓跋浚握住她手,下一刻就撕开了她的衣衫,香肩半露,他毫不犹豫地咬上去。
“啊!”风琳南痛呼出声,而那里,赫然成了一渗血牙印。
阴鸷的拓跋浚却满意地笑了,温柔地一一替她舔干血迹,在她耳边轻喃,“风琳南,如果你背叛了我,可别让我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