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松风不知道,在金虬夫人眼里,他不过是一枚压在万里家族的质子。可是,这枚质子对金虬夫人毫无用处。”
封箭木眸光划过一丝恐惧,冷峻。
“您确定?”
“在行松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请我和金细行的师傅去杀行松风。”
封箭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不可能。行松风现在怎么还活蹦乱跳。金虬夫人没管?”
万里扶光咬着牙,愤愤捶着床头,暗暗骂道。
“是我暗中请我爸的朋友保护行松风,结果,结果……”
万里扶光低下头,浑身微颤。
“我师傅大摇大摆的回到金虬夫人身边,金虬夫人托人告诉我,如果,我不给她,我师傅报酬的十倍,就把我找师傅杀行松风的事情,告诉行松风。封箭木,我不怕行松风知道真相后,会误会我,他不能,他不能怪从小到大一直照顾他的表哥。可是,行松风知道真相,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不仅不顾他的死活,甚至和我要封口费,行松风要怎么办?他……”
封箭木的心电检测仪,发出哔哔的刺耳声,他还是控制不住低吼。
“大少爷,您师傅就是个杀手,您为什么不让您师傅直接杀掉金虬夫人。”
“尽管她心狠手辣可,她至少在行松风的心中,还是个母亲。”
心电监测仪的响声更大些,急匆匆赶来的大夫,被保仆人死死在门外。
“大少爷,她配做行松风的母亲吗?她……”
“封箭木你知道吗?我们只知道,我师傅,白石叔叔,是金虬夫人身边的人,她身边其他的人呢?她的势力究竟有多大?甚至杀掉她到底需要多少钱,我一概不知,所以,我现在只能听我爸的安排,对金虬夫人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大少爷,先生……”
万里扶光冷笑一声,浑身放松。
“他背地里吩咐金虬夫人做的事,何止一两件。”
“金虬夫人为什么,让您娶祁婉云?”
“不清楚,可是,我不听话,她应该不高兴。”
“大少爷,现在您不能冲动和金虬夫人起冲突,万里家花了大价钱,白石叔叔还在保护黄恰恰,我手里的力量太弱。”
万里扶光眸光阴冷,肃声吩咐。
“之后你好好养伤,和宁宁一起出去玩。家里的安全彻底放手。”
“大少爷,您……”
“封箭木,你就是我最后一道保障,我爸一直依赖金虬夫人,她日后一定会找机会,狠狠威胁我们万里家,到那时,你是我最后一张底牌。”
万里扶光暗暗点头,心电监测仪的声音,止住还未走近的医生的脚步,医生在西装革履仆人的驱赶下,长叹一口气,纷纷离开病房。
******
黄恰恰收好手里的笔,合上笔记本,边背上书包,边好奇的张望。
“万里扶光呢?”
“大少爷,有事。我们聊聊?”
黄恰恰眼珠一转,仰着圆圆的小脑袋,轻声探问道。
“我可以八卦一下吗?”
金细行大方的摊开手,一脸坦然。
“我追了她九年,我老婆才答应嫁给我。”
“什么?你这样的大帅哥还要追女孩九年。”
“大概是因为她忘不掉,她的初恋吧!”
黄恰恰仰着脑袋,凑近金细行。
“初恋?”
“你猜猜我爱人的初恋什么样子?”
“啊?她的初恋?”
金细行鼓励的眼神递给黄恰恰,紧紧盯着黄恰恰手上的每一个小动作。
“我猜不到。”
“你估计我爱人的初恋是高个子还是矮个子?或者你看看我爱人的照片预想一下。”
金细行递给黄恰恰自己的手机,一个眼神,司机下车。
金细行略微调高车内空调的温度,随手一段音量极低的哀伤音乐传来,黄恰恰眼神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悲伤,轻吐一句。
“高个子。”
“学习成绩好还是差?”
“当然是好学生,之后呢?你们怎么认识的。快讲讲。”
黄恰恰按下下一曲,换上欢乐颂,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我是学校的交换生,我爱人是她们学校代表,我追她好久,甚至帮她们解决校外打架的学生,她才同意和我交往试试。”
“你们顶尖学校,校外还有打架的?”
“我爱人的朋友是名校直升,在学校表现优异,有次获得机械手臂设计大赛一等奖,竞争对手不服气,找到一群小混混,想吓唬她朋友,把她逼到墙角。一个男孩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扯开她衣领,紧接着……”
“你别说了。”
黄恰恰大叫一声,脸色惨白,浑身微颤,额头一阵阵冰冷传来。
半晌,舒缓的音乐传来,温暖的牛奶落在黄恰恰的手上。
“谢谢,你的羊奶。”
黄恰恰哆哆嗦嗦的推开车门,逃似的跑下车,气喘吁吁的抱住自己。
金细行冷白的手指,捏着莫莫的照片,良久,摸出电话。
“老师,我这里有个病人,有些过往经历,我单单口述经历的过程片段,她连平时喝的羊奶和牛奶都分辨不出……”
******
阳光铺满整个房间,黄恰恰的爸爸一推开门,遇上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身后跟着一群人手拎着礼物的跟班。
“您好,我叫金细行,是万里扶光的助理。”
“你好,怎么不敲门,等在外面有段时间吧!快请进。”
“谢谢。”
黄恰恰的爸爸热情的请金细行进门,目光一瞥,有些诧异问道。
“你带这么多小伙子来是干什么?”
“呵呵。黄恰恰马上二十岁,我们大少爷打算,在黄恰恰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娶她为妻。”
黄恰恰的爸爸张大嘴巴,兀然的盯着金细行靠谱的脸,半晌,怀疑的问金细行。
“黄恰恰?”
金细行双手递上礼单,温和的笑着解释。
“两情相悦,双方家长同意,喜结连理,在黄恰恰的生日这天,您觉得怎么样?”
“妻子。黄恰恰?”
黄恰恰的爸爸喃喃,厚重的手掌,摩挲着依靠惯着的沙发扶手,身体后仰,瞧着金细行,再次感慨。
“黄恰恰?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