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战场上...他在监牢中。
她于杀戮中成长,誓要斩下敌首,以求大捷。
他于寒狱中沉默...失神。
这几十多年间,君千身上因巡猎导致的自身不断溃散早已痊愈..他死了上万次(止步于九千余次,后续死于仙舟的药物实验)。
但他吃的人实在太多,他的血肉储量太多太多,他几乎接近于不死。
然而,那痛苦却是如此真实而强烈……仿佛无数把利刃在他体内疯狂搅动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被这剧痛所吞噬。
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那种痛楚简直让他痛不欲生!
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痛苦。
他的灵魂在呐喊,想要挣脱这可怕的折磨,但一切都是徒劳。
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意志。
他甚至产生了求死的念头,渴望能从这永无止境的苦痛中解脱出来。
可是自己曾经的底牌能力...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别人无法杀死他,但同时...就连他自己也无法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无论他如何努力尝试,死亡总是与他擦肩而过,留给他的只有更深沉的痛苦和绝望。
...
早在几年前,他便已经恢复人形,脱离瘫痪状态;但他无法反抗仙舟。
这几十年间,仙舟经常试图彻底杀死他,诚然,皆是无功而返。
但是...他这不死的能力也导致对方可以无限折磨他。
而且...君千强大的自愈力,代表了...他是个...完美的实验体。
他们在他身上做生物研究,与各种实验。
仙舟早已知晓如何抑制、麻痹君千。
他们取下他的血肉,试图研究丰饶以外的自愈力量。
他们在他身上注射药物,在他身上植入终端装置连接上由神经连接的外骨骼,试图让他成为,生物兵器。
不过以失败告终,植入的抑制剂完全不能压制他,只能通过大剂量的镇定剂来压制他。
不过倒是让他...
「血肉哭痛,机械飞升。」
他免费获得了一套外骨骼装甲,至于材料,他不清楚。
但现在...他的双眼..仍旧.空洞无神。
...
至于萨兰...哦,她已经改名为飞霄了。
自那次帝弓垂迹后...月御收萨兰为弟子,让她始终跟在自己身边,改名飞霄。
在那之后,飞霄又数次看到帝弓司命的光矢落下,渐渐明白了那光矢并不是承载愿望的流星,而是象征着一个又一个无可救药的世界的湮灭,她曾多次向帝弓祈求不要再看到光矢落下,但没能得到星神的回应。
她在曜青的军营中...她穿上云骑铠甲,拿起武器。
新的语言、新的生活习惯、新的名字、新的战斗方式——她痛苦地学着,学得飞快。
她跟随月御征战,为月御执旗。在无尽的征战中,少女已成为独当一面的战士。 战吼仍旧时不时在耳边回响,一开始,她以为那是恐惧。
但直到有一次,她闭上眼,眼前那温暖的红色流淌着,她好像看到了一轮血腥的月亮,向她温柔地呼唤着,鼓动着她的血脉。
她的肌肤寸寸崩裂,野蛮的力量像洪水一般涌入——她发现自己只需轻轻踮脚,便可如同流光一般极速而动。
她沐浴鲜血穿梭在敌军之中,在他们还未回过神来时送上死亡,敌阵中赫然显现出一道越来越宽阔的裂口。 漫天血雨的长战中,她的速度愈来愈快。没人能跟上她的脚步。
恐惧...她从敌人眼中看到了恐惧,而在身体中时时刻刻涌动的,是战栗与愤怒。
她回过神来,望向自己所经之处,身后只有步离人的尸体,愈来愈多,越垒越高。
曜青的战士们也远远地望着她,他们的眼神有惊讶、有欣喜、也有恐惧。 她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只有月御坐在她的身边,营外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你没看到她没尾巴吗?这也未免……”
“天生的?怪可怜的。”
“她以前是步离人的战奴,怪不得拼那么凶。”
“你们不知道那是月狂?我当时快吓疯了,怕她谁都不认……”
“但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们这次恐怕没法赢得那么轻松吧?”
她明白,这些声音或许将伴随着她的一生。
她记得自己身为战奴的时候...也记得...和那高大的身影在一起的时光。
但她明白...他早已死去。
她依旧追逐着流星,曜青的每一个人都是...
那是帝弓的光芒,是他们身处险境的精神支撑。
也正因如此,当面对丰饶民的再次进犯,她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流星正在向他们落下。 即使这里有无数丰饶孽物集结,也有无数曜青军士苦苦死战。
但流星破空的声响宛如步步逼近的死神,让她通体冰冷,如堕地狱之中。她绝望地奔走在战场上,试图带回存活的人们,直到在光芒的余波中失去意识。
她狂怒般地呐喊,但无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一切归于寂静。
至此之后,她经常会做噩梦,梦见有人向她伸出手,但在她到达之前,他们已被光淹没。
“还不够…还不够……”
...她发誓要在那流星坠落之前,拯救一切。
...
而君千...几十年间,上万天永无休止的痛苦与一次又一次的身体溃散让他的神经模糊。
他忘记了自己的大部分记忆。
他几乎忘掉了尖啸,忘掉了渡相...不过,他仍然记得自己的猎群...
当然,有一个人的名字...他始终铭记着。
萨兰。
同时,他对于剧本的记忆也丢失大半。(如果出现相关任务,大概率记起,但也可能犯健忘)
君千认为...自己是在被迫...赎罪,仙舟人死在他手上的上万,他的自愈即将到达极限...死亡次数上万。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不是机会...而是折磨。
...
两人的生活截然不同。
同时...他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她以为...他早就死去了。
...直到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