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珩钦开始赶人:“殿下可以离开了吗?臣想要休息了。”
姜聆月心中一哽。
宣珩钦是个会审视时机的人,他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确定姜聆月不会因此责骂他。
说好好听的,就是姜聆月在害怕他。
姜聆月现在只想离开此处,她随意的将手中的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离开此处。
待姜聆月走后,宣珩钦看着被留下的那瓶药膏。
他伸手出将药瓶拿在跟前,垂眸端详着。
是一瓶外敷药,专门敷在膝盖处的药。
这些天姜聆月的施舍他照单全收,可这些施舍终究是来的太晚了些。
若是没有姜聆月那一句话,他或许还在扶风国,虽然不是什么受宠的皇子。
但至少比待在玄月国成为寄人篱下,受尽欺辱的质子。
宣珩钦至今还记得。
三年前他初入玄月国,姜聆月站在皇宫高高的石阶上,睥睨着他。
她的声音倨傲无比,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蝼蚁。
“到了玄月,你不过是一捧烂泥。
那一面,让他明白,他和姜聆月都是一样的人。
他自诩是个睚眦必报,狼心狗肺的人。
姜聆月这些日子豁然开窍的施舍又怎么能够弥补他这些年来他所遭受的苦难。
无论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太迟了,不是吗?
若是早一些,在他还不是这样心冷如冰的年龄,或许姜聆月这样的弥补真的会有用。
*
宫宴如期而至,姜聆月早早的,同她一起的,还有宣珩钦。
这次出使的使者里面就有扶风国,宣珩钦作为扶风国的质子,自然是不可缺席的。
姜聆月在心底祈祷席位安排不要把宣珩钦安排在一起。
然而,希望最终还是破灭了。
她的旁边正端坐的宣珩钦,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宣珩钦只是看了姜聆月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角落里,赵铭深目光灼灼的盯着宣珩钦的背影,眼中看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小侯爷,这样真的行得通吗?这可是在宫宴上 ,还有这么多的大国使臣。”
赵铭深的狐朋狗友王成阳忧心忡忡的问道。
赵铭深目光紧紧的锁在宣珩钦的身上,听到王成阳怯懦的话,他心底暗自骂了一句废物。
“这有什么不敢,宫宴上可是最好的机会,平日里可没机会见到这位驸马爷。”
“宣珩钦长的细皮嫩肉的,你难道不想试试?”
赵铭深的话让王成阳是十分激动。
王成阳是刑部侍郎之子,他与赵铭深一样,都有龙阳之癖,是南风苑里的常客。
前几日赵铭深找到他,说让他帮忙算计宣珩钦,事成之后可以让他尝尝宣珩钦的滋味。
这些日子南风苑里的男人都被他玩了个遍,早就腻了。
王成阳之前在偶然的情况下见过宣珩钦一次。
他的心里就对宣珩钦产生了不可描述的饥渴,被赵铭深这么一诱惑,当即就答应下来。
现在在宫宴上面,又开始摇摆不定了。
赵铭深知道王成阳是个不成器的废物,但他没给王成阳后悔的机会,而是道:
“五公主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她已经在宫中打点好了一切。”
一想到马上的就要达成目的,赵铭深的眼神更加痴迷了起来。
自从上次酒楼一事情最后,他做梦都等着这一天呢。
赵铭深的目光太过强烈,宣珩钦有所察觉。
他错过身,寻着目光看过去。
光影照不到角落,角落里黑漆漆的一片,宣珩钦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他知道,那里面有人。
他垂下眸子,若有所思的弯了弯唇角。
随着太监尖着嗓子的一声“皇上驾到”。
姜聆月刚吃一块糕点,就听到喊唱声远远的传来。
她被吓了一跳,差点噎到自己。
将糕点吞下,姜聆月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她就看见了姜文佑和跟在姜文佑身后的妃嫔。
姜文佑的妃嫔们屈指可数,位份最高的就是姜苒苒的生母淑妃。
另外两位就是俞昭仪和常修仪。
俞昭仪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生母,而常修仪是三皇子的生母。
姜聆月与几位皇子的关系并不亲密,像是有着血脉关系的陌生人。
再加上这两位都是个喜好清净的主子,平日里都在吃斋念佛,鲜少出来露面。
原主关于这两位的记忆一片空白,稍微有些记忆的便是姜苒苒的生母淑妃。
但这还是现在的姜聆月是第一次见这三位娘娘。
几位主要的嘉宾入座,接着便是次要的嘉宾们依次入场。
原本喧闹的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姜聆月被这突然的寂静弄得有些懵。
她抬起头朝着大殿门口看过去。
一位身穿散花百褶裙的少女迎面走过来。
少女拥有一副绝色容颜。
姜聆月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本书的女主宋枝年。
姜聆月觉得自己还是太肤浅了一点。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恶毒配角看主角是一个怎样的感觉。
也难怪原主会憎恶她。
女主的脸就像是开了十级美颜才有的效果,皮肤光滑的像是磨了皮。
用姜聆月这个视角看过去,宋枝年整个人被一阵白光裹挟着。
像是开了自动打光一样。
美艳的不可方物。
宫殿中悠悠响起的乐曲就像是专属于她的bgm。
灯光和音乐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