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南平小侯爷邀你咏春楼一绪。”
第二日,姜聆月正在用膳的时候,霜序从门外进来禀报。
姜聆月夹菜的手一顿,她看着桌上丰盛的菜品,胃口瞬间少了一半。
南平小侯爷全名赵铭深,是京城有名的纨绔。
逛花街,玩男人,喝酒耍泼皮他是一样也不落下。
集所有烂黄瓜的缺点于一身。
至于为什么是玩男人,是因为赵铭深是个断袖,明明虚的要死,还酷爱做上面的那个。
他和原主算是臭味相投,这两人一拍即合,赵铭深借着原主的势头,狐假虎威。
姜聆月之所以知道这么详细,是因为后期的时候,赵铭深不知死活的看上了男主。
不过因为男主有主角光环,男主被女主相救,而赵铭深最后被男女主联手给弄死了。
现在赵铭深来找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姜聆月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霜序见姜聆月脸上的抗拒,心领神会,立刻出去回话了。
赵铭正等在公主府外,见霜序出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殿下说不见客,小侯爷还是请回吧。”
赵铭深拦住霜序离开的路,讪讪一笑:
“还请霜序姑娘转告殿下,我为殿下准备好了一出好戏,还望殿下赏脸一观。”
霜序又将赵铭深的原话带给姜聆月 ,姜聆月兴致缺缺的放下碗筷。
这赵铭深今天是铁了心要见到她了。
姜聆月也好奇他口中的好戏是什么。
姜聆月道:“走吧,去看看赵铭深有什么好戏可看。”
外面下了小雪,姜聆月披了件狐氅,霜序在一旁撑着伞,亦趋亦步的跟在姜聆月的身旁。
公主府庞大。
一路弯弯绕绕,花费了姜聆月不少时间,终于走到了公主府的门口。
看见姜聆月的身影款款的出现在公主府的门口,赵铭深立刻热切的挤了上去。
姜聆月这才看清楚了赵铭生的庐山真面目。
赵铭深肥头大耳,面色虚弱,看上去就是常年放纵而导致的气血亏空。
还没有凑近,姜聆月就闻到了赵铭深身上混杂在一起各种各样的胭脂香粉的味道。
她停住脚步,看着赵铭深问道:“有什么好戏?”
“公主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会让公主满意。”
看着赵铭深笃定的眼神,姜聆月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是赵铭深又要搞点什么事情出来了。
“走吧。”
姜聆月坐上公主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一座热闹非凡的酒楼里。
酒楼里人声鼎沸,姜聆月能清晰的感知到她进来之后原本嘈杂的声音小上了许多。
跟着赵铭深,姜聆月来到了一处天字房的门前。
姜聆月刚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了一阵阵狞笑声。
她心底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姜聆月一把推开门,果不其然,就看见了令人目眦欲裂的一幕。
几个衣着破烂污浊的中年乞丐正朝着榻上面色潮红的少年伸出黑黢黢的咸猪手。
少年奋力抵抗着,无意中露出一张妖冶的脸。
那双淡漠的眼睛里像是淬了冰霜,带着浓浓的恨意看向屋子里的人。
是宣珩钦。
姜聆月一眼就看出了宣珩钦的不对劲。
宣珩钦的面色潮红的不正常,像是被刻意的下了某种药物。
一时间,姜聆月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听见乞丐们张扬的讨论声。
“许久未曾开荤,这男人就跟女人一样,玩起来也不知道带不带劲。”
那些乞丐咧开嘴笑起来,露出满口的大黄牙。
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姜聆月快步走上前,一脚踹开为首的那个乞丐。
少年身上被酒水打湿,衣裳贴合着肌肤,露出劲瘦的腰身。
一幅迷乱到极致的荒唐画面。
她面色宛若寒冰,冷眼扫过身后那群跃跃欲试的乞丐。
“赵铭深,让他们给本宫滚出去。”
所以原着中的宣珩钦有这样的经历吗?
若不是自己穿过来,就让那些乞丐的得手了。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姜聆月就打心底的觉得恶心。
一时间,姜聆月竟对宣珩生出几分疼惜。
她怒气难消,转过头,狠狠的甩了赵铭深一巴掌。
赵铭深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一切都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做的,殿下这是不满意吗?”
赵铭深了然的笑了笑,舔了舔唇角:“是公主觉得这些乞丐的人数不够吗?”
“那我……”
还没等赵铭深说完,姜聆月复又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十分的响亮,力度之大,甚至将赵铭深的嘴角剐蹭出了血迹。
身后聚焦的目光如芒在背,似乎要将她的背影看出两个窟窿洞来。
姜聆月知道那目光是谁的,但她不敢转过身去,她质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可偏偏赵铭深还在不知死活的继续说着:“是殿下说的让我找个法子羞辱宣珩钦,让宣珩钦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宣珩钦能够出现在这里,还多亏了殿下的帮助呢。”
姜聆月心中一惊。
他拿出一块通体鎏金的令牌放在姜聆月的手中。
姜聆月的瞳孔猛然一缩。
那是原主身上的令牌,凭借着此令牌能够调遣安陵卫。
安陵卫是皇家的专属暗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没想到原主竟然连这个都给了赵铭深。
她还纳闷凭着赵铭深这个绣花枕头,怎么可能算计的了武功高强的宣珩钦。
原来是这样。
就算宣珩钦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多。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昨天还信誓旦旦的向宣珩钦承诺不会再,今天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宣珩钦看着自己身上雪白的狐氅,厌恶的蹙起眉头。
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他讥笑一声,语气之中满是嘲讽:“这就是殿下说的不再折辱我。”
姜聆月挺直的脊梁还是压弯了。
好消息,她终于看到宣珩钦笑了。
坏消息,宣珩钦好像更恨她了。
姜聆月欲哭无泪。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情,好事不上门,坏事天天找。
她干巴巴的开口:“或许,是因为本宫爱之切,责之深。”
“本宫这样做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力。”
越说往下说,姜聆月的声音就越来越低,气势也越来越弱。
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荒谬至极。
宣珩钦眸色暗晦不明,他反唇相讥:“既然殿下爱我,那我现在杀了赵小侯爷,殿下也会偏袒我的,对吧?”
姜聆月:“……”
姜聆月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