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刻刑部尚书一职虽空缺,但在场的大臣里面有人会查案啊!而且破案如神!”
于谦的话也是让所有人一惊。
闻言,朱祁镇一愣,“破案如神?你说的不会是你自己吧?我怎么记得于少保你也没干过捕贼官啊!”
“于少保?”众人一惊,互相对视,眼神里全是羡慕,看样子回京之后,于谦要高升了!
要知道,土木堡之前,于谦还只是个正三品的兵部侍郎。
这才几个月,已经达到大明权力最巅峰!
而且皇帝陛下还一口一个少保,众人此刻也是眼热,都在盘算回京了如何巴结于谦。
于谦看着众人眼红的目光,无奈摇头,接着说道:
“陛下,微臣自然不会查案,但新晋阁臣商辂会查案!而且年少成名啊!若有他来侦查此惊扰御驾之案,顷刻就能勘破!”
“唰!”
所有人全都齐刷刷看向了商辂,这位大明唯二的三元及第状元郎!
三元:顾名思义就是三元。
古代科举制度称乡试、会试、殿试的第一名为解元、会元、状元,合称“三元”。
在乡试、会试、殿试中考中了第一名,称“三元及第”,
在连续的乡试、会试、殿试中均获头名称“连中三元”。
三元及第是科举制度下古代读书人渴望得到的最高荣誉,
中国古代读书人获得这一称号者寥寥无几。
在大明近三百年的历史中,三元及第者就两个。
除了商辂,另一个就是洪武朝的黄观。
黄观从童生到状元,一路所向披靡,不仅顺利通过六次考试,且均获榜首,被称赞“三元六首”!
堪称大明顶级做题家。
但黄观惹怒了JUdY朱十族,被朱棣下令从翰林院登科榜上划去了名字。
朱棣当年发动“奉天靖难”,挥兵南下,攻打南京。
黄观为朝廷起草了一份声讨燕王朱棣叛逆的檄文,并奉旨赴长江上游各地去征兵调将,以征剿叛逆,为建文帝勤王保驾。
朱棣攻占南京后,下令通缉黄观。
黄观在得知自己的妻室、女儿、眷属均已死节,大势已去,回天无力后,于是便投江自尽。
如若不算黄观,商辂就算大明科举第一人了!
而此刻。
跪在地上原本准备吃瓜的商辂,懵逼了!
原本准备吃瓜看热闹,怎么吃到自己身上了!
要知道内阁作为一个排资论辈的地方,他商辂刚入内阁没几天,连话都说不上。
此刻于谦忽然举荐他让他查案,商辂也是懵逼得无以复加。
而且,要是普通的案子,商辂随便查一查也就罢了。
但眼下可是谋害皇帝的御案!
这要出了什么差错,可是要掉脑袋的!
商辂看着面色波澜不惊的于谦,气得牙根痒痒!
商辂是在朱祁镇逃回京师后,经阁臣老臣陈循、高谷推荐,得以进入内阁,参预机要事务。
“艹!眼下还未封官加爵,这于蛮子就开始下黑手了!本官先他于谦入阁,按照内阁入阁论资排辈的顺序,我的权柄顺位在他于谦之前,这蛮子这时候下黑手,看来是想要那我当踏脚石!某虽不善斗,但想要随意拿捏,怕也是要让你于谦掉二两梅花肉!”
商辂此刻脑袋cpU都快干冒烟了。
想着怎么解此眼前危局。
拒绝?
朱祁镇怕是会雷霆大怒,将所有火气撒在他身上,按照朱祁镇最近飘忽不定的想法,真有可能给他阉了。
于谦此招也不可谓不毒辣啊!
历史上都以为于谦是忠厚善良之辈。
是,于谦确是忠厚善良,但那不包括你死我活的朝堂斗争!
没有手段,于谦怎么可能稳住大厦将倾的大明局势。
商辂恶狠狠地瞪了于谦一眼,随后心里一横,只能接下此案。
若是能侦破缘由,还能立下大功博得朱祁镇信任,绝地翻盘!
“艹!干了!”
商辂猛地起身抬头,高声道:
“陛下!微臣年幼时,是帮州府谏言破过一些诡案,但此时有歹人欲谋害陛下,微臣怕力不从心,耽误了陛下....”
众人皆是眼前一亮,这商辂虽然才入阁,但还是有些脑子。
先将话讲明,到时候就算查不出端倪,你朱祁镇也不能找我毛病!
于谦皱眉,他没想到自己铲除内阁挡路石第一拳就打在了棉花上。
朱祁镇此刻只想弄清缘由给落小尘报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
“别废话了!查出来朕有赏,查不出来朕也不追究!速查!”
见朱祁镇金口玉言,商辂这才放下了心。
只见商辂走到了落下身旁,仔细的检查了伤势,随后捡起了地上碎碗里的冰块闻了闻。
“陛下!可否给微臣找个鸡来!”
闻言,朱祁镇无语的拍了拍额头。
“商辂爱卿!这tm都什么时候了!别玩鸡了!回京师朕请客,请你去教坊司畅玩三天三夜!”
商辂一愣,懵逼道:“陛下,微臣是想找只鸡试毒,陛下您提教坊司是何意思呢?”
“啊!吃的鸡啊!...”朱祁镇尴尬一笑,对着贴身侍卫徐彬招了招手。
“徐彬!去抓只鸡来!”
“是!”贴身侍卫徐彬从附近农户处抓了两只散养的鸡递给了商辂。
商辂接过一只鸡,掰开了鸡嘴,将碗里的水倒了进去。
“咯!~咯~咯~....”
老母鸡叫得仿佛被人凌辱一般,让在场所有人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几声尖声鸡叫后,老母鸡奄奄一息,最终彻底死了。
“啊!坤坤你为朕殒命,朕回京就为你修建鸡冠冢!”
看着鸡死了,商辂也是高兴地笑道:
“陛下!水里有毒!!!”
朱祁镇:......
众人:.........
“你这不废话嘛!先前御医已经说了这水里被下了断肠草!朕还喝了一口!”
商辂:“啊!陛下您喝了一口,那怎么还没嗝屁啊!快传太医!”
朱祁镇苦笑,“朕这不是好好的嘛!这水朕喝之前,这小太监还试了毒,银针也没变黑,朕喝了也没事,可最后朕将这冰水赏赐给了这个小太监,这小太监就尝了一口,当场气断身绝啊!”
“冰水?有了!”
商辂面色一凛,从徐彬手里抓起了另外一只老母鸡。
所有人围在了一起,只见商辂捡起了地上还未完全融化的小冰块。
小冰块拇指大小,商辂小心翼翼用手帕擦去了上面的水渍。
然后将冰块喂入了老母鸡嘴里。
“咯~~咯~~咯~~咯~~~!”
多声惨叫,老母鸡死了!
“哈哈哈!”
“本官知道了!这毒就下在这冰块里!!”
众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脸上浮现出各异的神色。
朱祁镇眼神中闪烁着惊异与赞许。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商辂的肩膀,笑道:
“商爱卿果真是心思缜密,破案如神,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言语间,透露出对商辂能力的认可与信任。
于谦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既有对商辂敏锐洞察力的惊叹,也有自己计谋未能得逞的微妙失落。
他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但更多的是对朝堂斗争的深刻理解和无奈。
大臣们中,有的面露敬佩之色,纷纷交头接耳,称赞商辂的才智;
有的则是一脸愕然,似乎还在消化这一突如其来的转折;
还有的则是暗自庆幸,自己并未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之中。
商辂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故意卖了个关子。
没有立刻解答众人的疑惑。
而是缓缓踱步至朱祁镇面前,行了一礼后,才缓缓开口:
“陛下,微臣已有所发现,但此中缘由复杂,需细细道来。”
朱祁镇见他如此,心中虽急,却也知此事非同小可。
便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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