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盛队,于北安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但是医生说,他的胳膊接不回来了……”
鹿瑶也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有些犹豫地看向盛珵洲,“盛队,于北安真的是卧底吗?可是,他从进入特处局之后就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行动,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们。”
“鹿瑶,于北安进特处局多久了?”盛珵洲透过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昏迷的于北安,“我记得他和你是同一批进入特处局的人。”
“是。我和于北安已经在特处局工作两年了。”鹿瑶一想起当初她和于北安第一次见面,她就更不信于北安会是卧底。
于北安话少,但是能力出众。每次完成任务都非常出色,他从来没有拖后腿或掉链子。这也是他能进入行动队的原因。
所以鹿瑶想不到如果于北安是卧底,那他那么拼命干什么?
“两年的时间,都没有被人发现。”盛珵洲眯起了眸子,证明在特处局有人在掩护他。
“盛队。”易客从不远处走过来,同时他身后还跟着其他的人,“盛队,魏局来了。”
魏志远面露焦急地走过来,“珵洲,我听说你们遇到了高阶变异种。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个高阶变异种抓到了吗!”
“魏局。”盛珵洲眼底闪过寒色,“于北安昏迷了。”
魏志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立刻换上了忧虑的神情,“这件事,我知道了。特处局会对竭尽全力保证于北安的生命安全。”
“我知道,队友受伤你们都很心痛。但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们要尽快抓到那个危险的高阶变异种,不仅是为了于北安,也是为了广大市民的安全,这是你们的责任。”
要是以前,盛珵洲听完这话早就立刻安排行动队开始搜捕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盛珵洲掩下眸中的冷意,说道:“魏局,在于北安昏迷之前。他和高阶变异种有过一场对话。”
魏志远转头看向病房里的于北安,眼底有一瞬并不明显的慌乱,“是吗?他们能有什么对话?”
盛珵洲:“那只高阶变异种正在寻找一个同伴。而且,她认为是于北安抓了她的同伴。”
此刻,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的几个人都是特处局的。但是知道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却只有盛珵洲和里面躺着的于北安。
盛珵洲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了,无疑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于北安有问题。
魏志远也没有想到盛珵洲竟然没有在私下和他说这件事,而是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
“抓了她的同伴?那就是说于北安抓了一个变异种。抓捕变异种本来就是特处局的工作。”魏志远揣着明白装糊涂,“珵洲,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盛珵洲锐利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但是这件事于北安并没有事前向我汇报。不知,魏局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呢?”
魏志远假笑了一下,“你是他的队长,这种事他怎么会给我汇报。或许是他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告诉你呢?一切都等于北安醒过来再说吧。”
“魏局说的对,或许是情况紧急。”盛珵洲直接说道,“魏局,为了查出于北安抓捕的变异种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避免普通人受到伤害,我申请用精神系异能对于北安进行记忆搜索。找出变异种的位置。”
“不行!”魏志远立刻反驳,他看似好心地劝道,“那样做只会让于北安更加痛苦,不如等他醒过来之后再问他吧。”
盛珵洲:“魏局,我们行动队的每一个队员都时刻做着牺牲的准备,就算受了伤也绝对不会后悔。我相信于北安清醒过来一定能理解。”
现在其他的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莫名的火药味了,也明白了于北安受伤这件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魏志远说到底也是盛珵洲的上司,盛珵洲这么对着干并不像是他以前的作风。一时间众人都不敢出声。
魏志远现在明显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不知道盛珵洲今天是怎么了,就上赶着让他下不来台是吗?
而盛珵洲心里想的非常简单,他就是想要知道谁是于北安背后的人是谁。这件事情牵扯到变异种风险太大,他自己宁愿受罚,也不会让其他人再陷入像于北安这样的境地。
在魏志远出现的第一秒,盛珵洲就起了疑心。而在魏志远一直在强调抓捕高阶变异种之后,盛珵洲心里已经肯定魏志远就是于北安上面的人。
也只有他能做到让于北安在特处局那么久没被发现。
盛珵洲从来都不会把人往绝境上逼,他会提前给对方一个坦白的机会。但如果对方不要,那就别怪他来强的。
盛珵洲这人就是这样,有自己的底线。但有些时候恰恰因为心里的那个准线,才会束缚住他。
如果让其他人评价盛珵洲,一定会有的一点就是盛珵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这也让他在一些事情上变得举步维艰。
“魏局。作为行动队队长,我有权知道我的队员都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听了谁的指挥。如果局里不信任我,我可以辞职离开特处局。但我绝对不会就让这件事情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盛珵洲将鹿瑶和易客护在了身后,“我不希望我的队员再躺进重症监护室里,我要对我的队员负责。”
这句话说出来,现场的其他人可以说心中的风向已经发生了改变。
魏志远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说盛珵洲天生就是当领导者的命。有这样的领导者,谁不给他拼命。
魏志远拍了拍盛珵洲的肩膀,示意他别把问题想的那么严重,“我有话要说,并且只能单独对你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