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难不成官军真的来了!”
绸缎庄的流民们后知后觉,一时间全都慌了神。
凌战迅速结印,双手召唤法阵准备作战,一边紧张地问七星里:“七星里,怎么办?你有没有好点子啊?”
七星里也是急得快满头汗了,一个劲儿地摇头。
外面的卫兵又警告了:
“重复一遍!里面的人听着,这里已经被包围了,速速出来受降!否则卫队冲入庄内,玉石俱焚!”
说什么玉石俱焚,这小小的绸缎铺,就那么几个叛军扮成的庄客,根本挡不住武斗甲卫队!
七星里正想着办法,后院里跑进来个叛军大叔,一眼便看到了两位陌生的少年。
“你们是什么人?!”叛军激动地拔出了破甲刀。
“我们是……”
“啊,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见七星里有些难以解释,张大哥便出面解围。
“那你们怎么进来的?哎呀算了……”大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转而对其他人说道,“各位,这里被白虎军已经发现,门口几个兄弟已经被打倒了,大家做好准备!”
“这咋准备啊?咱们又不会打仗!”其中一个难民说道。
“就是啊……”
剩余的人也随口附和起来。
趁着说话的功夫,门外的卫兵不给众人丝毫反应机会,立即发动了进攻。
刀剑碰撞的打斗声愈发逼近,大伙的心也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
没过多久,一切都平息下来……接着“嘭”地一声,随着最后一道门被卫兵踢开,成群的白虎军涌入后院,将所有人堵在了堂中。
“就是这里!把他们统统带走!”
“休想!”
凌战用灵符召唤出雷电,和那个叛军大叔一起径直冲了上去。
无奈在正面交锋之下,二人的速度完全不是武斗甲的对手,立马就被两个卫兵各自按倒在地。
“哦?是兽灵法术吗?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耍这种落伍把戏!”
凌战的脸贴在地上,恨得牙根都痒痒,却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把他们抓起来!”卫兵队长接着命令道。
很快,七星里众人便被士兵们捆缚,准备押往白虎大本营。
从绸缎庄里出来,大伙跟着白虎军穿过整个虎阳镇,一路上,七星里看见道旁的百姓无不露出沉重的神情,没有人议论,甚至没有一个吭声的,百姓们只是默默地围观着,颇像是在为死去的人送行,又像是在庄重的节日里祭祀神兽。
除了懊恼,七星里的心中又多了几分疑惑:白虎军究竟是怎么追查到流民据点的?还有,居民们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神情?所谓的叛军背后有什么秘密……
“走快点。”
身后卫兵的一个推搡打断了七星里的思绪,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在一片杉树林当中。
此地的树丛生得甚是茂密,高处枝影层叠,底下根蔓盘错,阳光从高处照下,只能透过几丝微亮的细线,一道阴风从这七拐八弯的小径吹过,直叫人不寒而栗。虽然看着凶险,但却是出镇的必经之路。
“这儿是封侯荫,所有人快速通过!小心埋伏!”卫兵队长也警觉起来。
说罢,七星里等人也被拉着加快步伐。
可越往里走,林子里的怪风就越大,吹起的落叶刮在大家的手上、脸上和头发上,令人浑身难受,然后两边的树丛里也开始沙沙作响,整片树林在大风之下开始发出空洞的、像是虎啸一般的回音。
“嗷——”
眨眼之间,仿佛几道身影伴随这疾风在树林里闪现而过。
七星里揉了揉眼,确保自己不是眼睛进了沙子而产生了错觉。
“嗖”地一声,身影又出现了!
“真的有人。”七星里立刻打起了精神。
卫兵们似乎也觉察到了,立刻背靠着背,将难民们包了起来。
“大家切枪,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一支破甲飞箭从林子深处袭来,精准命中一个卫兵胸前的武斗甲能源引擎,一阵强烈电击后,卫兵失去了意识。
剩下几人也开始有些慌神了,中间的七星里众人被包得更紧了,外圈的卫兵们绕着他们不停地打着转,试图找到下一次袭击的方向。
啪!又是一箭,卫兵队长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应声倒地。
眼看队长也倒下了,卫兵们一下子着急了起来,带着七星里他们人挤人地往出口方向逃去。
趁众人大乱之时,又一个身影从高处飞跃而下,手持长刀一记劈砍,解决掉了冲在最前面两个的士兵。
七星里定睛看去,只见来者衣襟左衽,头盘长辫,装备一双有些破损的白虎臂甲,手舞虎头破甲刀,面露杀意。
“是叛军!”一个卫兵喊了出来。
几个士兵冲上前去,却根本不是敌手,不到两个回合便被全部打倒。
而后,大批的叛军也钻出两旁的树丛杀了过来,白虎军的防护圈迅速崩裂,七星里几人也成功脱身。
“太好了,叛军来救我们了!”
一番拼杀过后,所有官军全都被解决了。
此时,一名衣带飘飘,手持弓箭的短发女子也从林子里走出来,她一边解除武斗甲头盔,一边面无表情地走过众人中间,拔出了插在两个卫兵身上的箭矢。
“哈哈,看来咱们还来得及时啊,羽放!”
男叛军收起刀刃,放声大笑道。
“行了,刃走,大当家的还在等我们回去呢。”女叛军淡淡地回答着,脸上还是一副严肃的神情。
“你这人真没意思……”
先前在庄中跟着众人一起被捕的那位叛军大叔走上前,作揖道:“多谢二位当家解救之恩!”
“都是自己人,谢什么,”刃走爽朗地说道,“对了小木子,这些应该就是要转移的难民了吧?赶紧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得救了的难民们对着两位叛军头头连连道谢。七星里和凌战站在了一边,仔细打量着叛军们。
“乡亲们没事的话,就赶紧上路吧,此地不宜久留。”羽放对大家发话道。
“喂,我们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赶紧走吧……”凌战小声地对七星里说道。
“再等一等,我觉得很奇怪,似乎有几件事说不通……”七星里托着下巴,自顾自地忖度着。
凌战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地说道:“哎呀,你操心的可真多!”
众人即将启程,刃走伸了个懒腰,对着羽放抱怨起来:“这个朝歌真不是省油的灯,自从他来了以后,今天这儿搞突袭,明天哪儿搞围攻,咱们就没闲过!”
朝歌?是朝歌来了吗?
惊讶之余,七星里的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也立马清晰了起来,他三两步跑到了那个刃走面前,着急地问道:
“敢问当家,方才您提到了朝歌?是白虎军的那位朝歌吗?”
刃走有些好奇地瞅了瞅眼前的少年,狐疑地反问着:“是啊……你是谁啊?”
“那他最近是负责打击叛军了吗?”七星里没有回应刃走的提问,接着自己的话题。
“是又怎样?你先说你是谁?”刃走有些不耐烦了。
“真的是这样……”七星里似乎表现得很反常,继续说道,“那我觉得,你们还不能放松警惕!”
羽放在一旁也发现了七星里的举动,二话没说便将他拉了过来,接着言辞讯问道:
“你小子到底是谁?!”
“我,我是……”七星里刚说的一半,却突然住口了,显得有些为难,“总而言之,你们现在的处境还是很危险!”
刃走也围了过来,将刀扛在肩上,怀疑地问道:“哦?那你说的危险是什么呢?”
“我可以肯定,在场的人当中,有白虎军的眼线!”七星里坚定地回答道。
“呵呵,”羽放冷笑道,“你以为我们会信一个毛头小子的话吗?”
“我是认真的!”
“哎呀,七星里,你干什么呢?”凌战实在看不下去,赶紧上来拉住了七星里。
可七星里像是着魔了似的,不顾凌战的劝阻,接着解释:“这是朝歌的惯用招数,我可以证明,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哦,什么证明”刃走问道。
七星里回答:“是白虎军的追踪信标,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我相信一定是有内奸在镇里一路留下了信标,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时将这个眼线挖出来,大家就无法脱离险境!”
刃走和羽放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后,羽放说道:“讲了这么多,不难看出你倒是挺了解白虎军,可我们不会就这样相信外人!除非你说明自己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为了众人的安危,现在说什么也要把事情讲清楚!
“我……我是七星里,前白虎军‘振翅团’中营一队队长,是朝歌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