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愿意收留这么不堪的我。
谢谢你愿意爱我。
顾砚之眼中倒映着昏暗的灯光，仿佛眼中映出一汪潭水。
整颗心脏像是泡在水里一样，有种心脏都被填满了的感觉，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意。
这一刻顾砚之无比厌恶自己不会说话的嘴。
不能表达出自己对她的爱，只会傻傻的抱着她。
叶知棠被他静静抱在腿上坐了会，顾砚之还是没什么动静，像个人形椅子。
叶知棠有点不爽，瞪他。
顾砚之不懂她的意思，还以为她嫌无聊了，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又亲了亲。
没有欲望的亲亲，是珍惜怜爱万分的亲吻。
她不懂顾砚之是装的还是真不懂。
叶知棠那双乌黑清澈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要是顾砚之敢没有反应！
她身上是富养出来的娇纵独特的气质，面无表情不说话的盯着人时，看的人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顾砚之的手迟疑了一下，没敢落在她脸上。
他这副心无旁骛的清高模样，叶知棠咬着牙，拍了拍他的脸。
她今晚穿这么好看顾砚之竟然对她没有丝毫的成年人之间的欲望？？
“顾砚之。”她声音平静的叫他。
顾砚之低头，声音低沉好听：“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顾砚之听到她这话，眉毛拧起来，纠正她：“我爱你。”
他爱她，不是简单的喜欢能概括的。
他这人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直到遇到叶知棠。
那时候的叶知棠青涩稚嫩，穿着高中校服，嫩生生的小脸看着路边的小猫，想上去又不敢。
顾砚之就那样在公园的角落里看她从天亮到天黑，小姑娘纠结的走了又回来，那只浑身脏兮兮的小猫也没走。
一人一猫都在互相试探，仿佛都怕对方是坏人。
天黑了下来，只有昏暗灰黄的路灯还亮着，到顾砚之回家的时间他还是没动。
也许是第一次看到胆小这么小的小姑娘，也许是被她边嫌弃边给小猫喂猫粮给吸引到了。
从那以后，顾砚之每天都在公园小角落里观察了叶知棠半年。
但她不是每天都来，一周她能来个三次就算多了。
她没来的时间里顾砚之也会给流浪猫喂食，但是流浪猫并不会像亲近她一样亲近他。
顾砚之也不在意，他喂流浪猫只是为了让她能继续过来。
每当看着她脸上鲜活的表情和娇气的模样，顾砚之觉得自己就像见不得光的植物。
想靠近她又害怕被光刺伤，只能阴暗的偷偷看着她。
高三下学期，他成绩很好，即将高考的时候他想跟她说一句话。
一句话就好，他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敢贪心。
这时候的他还没妄想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巧的是，她从那天后没再出现，就像消失了一样，仿佛她的出现是他的幻觉。
顾砚之自嘲的笑了一声，他的人生不会有幸运的事情发生降临在他身上，他都习惯了不是吗？
“顾砚之！”
叶知棠见他走神，不满的捏他的脸，和自己在一起竟敢心不在焉，真是欠收拾！
顾砚之回过神，看到怀里的小姑娘，笑了，笑里带着叶知棠看不懂的情绪。
顾砚之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他这辈子的运气用在她身上的这一次就够了。
他只要她。
叶知棠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遮住他那双有些不敢直视的眼睛，强撑：“你刚才在想什么？”
顾砚之没把她的手拿开，唇畔的弧度越来越大：“在想你。”
叶知棠眼角斜了一下，她才不信，顾砚之说的好像他脑子里只有她一样。
“你能喝多少酒？”
叶知棠手心有些汗，想到自己等会要做的事情，紧张的不行。
顾砚之老实回答：“不多。”
叶知棠不让他在外面喝酒，除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喝一两杯之外，其他的都是林周喝。
这些年他的酒量还真没锻炼出来。
叶知棠满意的点头，有些体贴的问他：“吃饭了吗？”
顾砚之摇头，他忙起来很少按时吃饭。
叶知棠从他身上起来，叫了人把饭送过来，叶知棠不喜欢牛排，所以他们这顿饭是家常菜配红酒。
大小姐从来没想过将就顾砚之的生日，来一次浪漫的烛光晚餐。
她不喜欢的东西，就算顾砚之过生日也不能出现。
叶知棠自己也是一个菜鸟，她喝了一口就让顾砚之喝一杯，蛮不讲理又理直气壮。
顾砚之没多想，温柔的点头应好，仰头面无表情的喝完一杯，完美的侧脸，喉结滚动，性感的要命。
叶知棠一时看呆了，眼也不眨的盯着他。
顾砚之喝酒没一会脸上开始泛红，眼里也像有了水光，他有点热的拉了拉领口。
“棠棠，我吃好了。”
顾砚之在外面从来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哪怕在叶知棠面前，不是怕她对自己做什么，而是怕她辛苦照顾自己。
他舍不得让她照顾自己。
男人的声音因为喝了酒低哑的不像话，仿佛在耳边说着情话。
叶知棠心痒痒的仔细打量他的脸色，见他还是清醒的，眼珠子转了转：“那你去洗澡吧。”
顾砚之脑子有点迟钝，坐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氛围，顾砚之直勾勾的看着她，皱眉，坚定：“我回去洗。”
叶知棠：“…………”
还清醒是吧，叶知棠又灌了他一杯。
手里拿着她没喝几口的酒杯，抬起顾砚之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喝。”
顾砚之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意识到了什么，他黑眸沉沉，第一次拒绝了她。
叶知棠看着顾砚之扭过头无言的拒绝，气笑了，咬了咬牙：“顾砚之！”
顾砚之犹豫了片刻，又坚定起来，低垂着头不看她。
不该，至少不能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叶知棠从来不会委屈自己，酒店自然也住最好的，此刻在顾砚之眼中就是简陋的地方。
看他一副被逼迫，宁死不屈的漂亮脸蛋，眉头微微皱着，本该是严肃的表情。
因为喝了酒，变了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