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匈奴骑兵?至少也有八百多人!”
“难道传闻都是真的?许大人斩杀匈奴骑兵数百人?”
“这还用说吗?匈奴骑兵的尸体就摆在面前,这还能有假!”
“对不起,许大人!草民之前被猪油蒙了心,对许大人有所不敬,背着您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脏话…请许大人原谅!”
“许大人,我这张臭嘴该打!刚才在酒楼里说一些猪狗不如的话,你看好了……”
那人说着就自己抽自己的嘴巴,这一下下用足了力气,明显都是真的在打!
“不用这样吧!你们不相信也情有可原的嘛!比竟匈奴人确实……哎,打两下就行了,不用扇那么多下的!”
许安根本劝不住,那人抽了自己七八个巴掌,嘴角都流血了才停下来。
有人带了头,很多性子耿直的人,跟着自我惩罚起来。
这一幕直看得很多人惊掉了下巴。
“许大人文武双全!乃是我大宁第一少年英雄!”
“许大人威武!”
“我大宁终于出了一个少年英雄,以后再也不用惧怕匈奴骑兵了!”
“杀得好啊!这些匈奴人作恶多端,总算有人可以惩治他们了。许大人替我大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
感性的人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只是一点点的小胜而已,大家不用如此夸赞!许某担当不起!”
许安想不到效果这么好,看来匈奴人就像是压在大宁百姓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现在,自己只是从大石头上,敲下了米粒大小的碎片,就已经让人欢呼雀跃了。
如果是把大石头整个搬开,那不是要让他们乐疯掉?
“我们小看了许大人,取得了如此大的功劳,却还这般谦虚,实在是我辈楷模!”
“朝廷里的那些个官员,整体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许大人立下如此惊世骇俗的不世之功,却没有一个人来迎接吗?”
“刚才那个巡城御史呢?他不是说要给许大人下跪磕头的吗?怎么还不出来?”
“海御史!你吐够了没有?该你磕头认罪了!”
海东青都要把胃给吐出来了,肠子也快悔青了,怎么就夸下海口,要跟许安对赌的?
现在,所有人都站到了许安那一边,逼着海东青下跪。
许安也不出言阻止,就那样站在大车上,戏耍般的眼神看着海东青。
海东青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要是不认账,或者偷偷溜走,以后在燕京城也就混不下去了,名声都臭了,还做什么巡城御史?
他暗暗咬了咬牙,跺了跺脚,低头走到前面,扑通跪了下来。
“我海东青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许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宽宥则个!”
许安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太多,不耐烦地摆摆手,“海御史,这些事不必再提了,你可以离开了!”
海东青低着头起身,灰溜溜地钻出人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各位父老乡亲,麻烦让一让,这些匈奴人还得让城中其他人看一看,也好让他们跟着乐呵乐呵!”
“许大人所言甚是!走,我们跟着一起去!”
于是,三十辆大车在大街上缓慢行驶,两侧跟随的人越来越多,官府的衙役也不管了,因为根本管不了,只能跟着一起走,防止出现什么意么情况。
最后,衙役们自己也被激昂的情绪感染了,跟着呼喊起来。
偶尔遇到一个锦衣卫缇骑,也会被钱长林派出的人拉到一边,不再干涉。
车队特别经过了孙世维的府邸,甚至停留了一些时间。
孙府的下人们,基本都跑出来看了热闹。
至于孙世维怎么想,许安才懒得管了。
他吩咐车队又去了兵部尚书的府邸、户部尚书的府邸。
同样都故意停留了很久。
尤其是在李岳家门前,随行的百姓们,纷纷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搞来的臭鸡蛋、烂菜叶子,猛地砸向李岳家大门,以及院子里。
一时之间,臭鸡蛋像是雨点一样,不是砸在大门上,就是落进了李家的高墙内。
李府正门前,顿时臭气熏天。
许安其实也很纳闷,怎么京城的百姓这么有钱,连鸡蛋都吃不完,要不然怎么都放着臭掉了?
由于臭鸡蛋的味道太熏人了,许安赶紧让车队继续往前走,他怕再待下去,都可能要被熏得中毒。
李府则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从门房到出来看热闹的下人、仆妇等等,全被这股味道熏得狂吐不止。
远在后院的李岳,听说了此事,急匆匆跑到前院来看,还没走到前院的拱门,就被一阵风带来的臭鸡蛋味道,给熏得头昏目眩。
他这个堂堂的兵部尚书,何曾闻过这么难闻的味道,一时之间是吐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去给我查,一定要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往我府里扔臭鸡蛋!呕……”
李岳吐了半天,才能完整的吩咐出这一句话。
燕京城。
虽然快要过年了,原本应该是最寒冷的时节,但是,此刻却进入了一种,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倍的欢庆之中。
众人口口相传,夸张地讲述着许安大破匈奴骑兵的事情。
这一切,许安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领着整个车队,缓缓停在了此行的最终站——午门。
离午门还有百十丈远的一段距离,车队就被拦了下来。
“车上的是什么?此乃午门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这些都是匈奴小王子犯边之时,被我斩杀的匈奴骑兵,现在交给你们了!请皇帝陛下过目!”
许安说完之后,也不多留一刻,转身就走。
皇帝不是不信自己吗?
我现在把这八百多匈奴骑兵的尸体,给你送到了午门,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安这一离开,跟着一起到午门的、人山人海的百姓,也跟着一起离去。
午门外只留下了那三十辆大车。
守卫有些犯糊涂了,他检查了一下那些车子,上面确实是匈奴人,但这不是大功一件吗?这人连功劳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