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停的奔跑在黑暗的世界。
周围什么都没有,光、信仰、关系、生命、建筑,都消失了。只身于虚空一般。
而他不知道在为什么而跑,明明周围那样的虚无,那样的飘渺,却还是在追捕什么。
他手中带着一本书,依稀记得那是他家祖传的书,上面记载着家世的由来,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哲学思想。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在奔跑什么?我在为什么而奔跑?”
跑着跑着,地上裂开了一道道裂痕。
少年一个不小心掉入深渊。
与其说是深渊不如说是深海,就这样一直沉浮到底。
那个少年正是罗灵乌。
期间,罗灵乌本能的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
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紧盯着下沉的罗灵乌。
“那是什么?龙?还是怪兽?”
“好痛苦,要窒息了……呜呜……谁来救救我……”
“我要死了吗?会去哪里呢?”
这时,深不见底的海在此刻亮起了名为拯救的光芒。
光亮驱散海底的深渊,包裹着快要窒息的罗灵乌。也让罗灵乌慢慢逃离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
“起来了!”
“谁?呼唤我的声音?”
“起床了!罗灵乌!”
从梦中惊醒的罗灵乌发现自己在课堂上睡着。
而科任老师正叫着自己的名字。
全班的目光也转向罗灵乌。
尽是憋笑声。
“啊?我睡着了?”
“来,罗灵乌同学,站起来,回答下白板上的问题。”
“这……”
白板上是一道需要求出汽车运动的时间。
罗灵乌并非不会,只是还在回忆那个梦。
见罗灵乌迟迟不开口。老师有些不耐烦。
“行了,拿书去后面站吧。”
罗灵乌拿书后,屁颠屁颠靠到后面站着。
“兵王立正!”坐在后排的兰云米拿书挡着,笑话着罗灵乌。“军姿怎么站!抬头挺胸,两手放在腿旁边!”
“等下,下课你就死!”
……
下课铃响起,但是有眼保健操。
身为生活部部长的寒轩,趁次机会摸鱼,跑到顶楼走廊看看团体赛文中等学院的大好风景。
学校旁边就是个工厂,但丝毫不会影响学校里的学习。
“嗯?”
寒轩注意到一个男人。看着有30来岁,应该是中年人,穿着黑色风衣,手腕上刻着一段英文单词,看不清;似乎不是学校里的老师,也不是学校的职工,那会是谁呢?
男人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
“啊?小弟弟?一个人啊?”中年人开始靠近寒轩。
“老师好。”寒轩说完这句话,转头就想离开顶楼走廊。
“别走啊!”中年男子,一手拉住寒轩。
在这个瞬间,寒轩一手指汇聚的冰朝他射去。
“biu!”一发6cm冰锥从指尖射出。
正中中年男子的脖子。
也因此松手。
“我曾听前辈说过,在这个社会上有许多被‘学生会’踢出组织的人物,都会被另一个组织收留,再加以利用。组织名为‘天浮’。想必您应该就是‘天浮’的三把手启元吧?”
“哦?何以见得?”
寒轩没有说话,回应中年男子的只有连续几发的6cm冰锥。
冰锥以子弹般的速度从寒轩指尖射出,而中年男子毫无费力的挥了挥手,冰锥就化作蒸汽消失。
“跑开了?真是愚蠢。”
寒轩慌忙跑开,尽量与名为启元的男人拉开距离。
“得找到『世界』说明情况。”
此时正值下课,走廊上人来人往,寒轩这般跑动很容易撞到人。
寒轩急忙忙的跑着。
突然一个女同学从办公室门口走了出来。寒轩已经来不及停下。
奇迹的事情发生了。
“诶?”
女同学依旧照着自己的方向走着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而寒轩并没有与她相撞的接触和触觉。
“这是怎么回事?不管了,找人要紧,我得赶紧把‘天浮’的事告诉『世界』,他们一定在密谋着什么。”
“是吗?真可惜,你什么也做不了。”
眨眼间,寒轩回到了顶楼。
“什,什么!”
启元正站在他面前。他身旁有个靠在墙上的尸体,尸体上的衣服,面容都跟寒轩一样。
或者说那就是寒轩的尸体。
“你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还是说,这就是你的能力。”
启元笑了笑。“谁知道呢?至少现在的你,不过是个没有了身体的灵魂罢了。换句话说……”
启元突然掏出了一把刀,插进寒轩尸体的肩上。
“啊!”撕心裂肺般真实的疼痛依旧能传导到寒轩的灵魂。
“现在的你,不过是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
“你这家伙!”寒轩气愤的咬着牙。举起手指发射冰锥。
“哦?又是这般愚蠢的行为吗?”
启元打算让他明白实力间的差距,径直的走向他。
面对朝自己而来的冰锥,启元也不过是挥了挥手,依旧如蒸汽消散。
冰锥如暴雨般猛烈射击,大量的蒸汽也密布周围。
一只手突然就抓住寒轩的脖子,然后狠狠地朝地一砸。
“可恶的家……”没等寒轩骂完,皮鞋就踩在自己脸上。
“看清楚自己的弱小了吧?就像我那样,就像我曾经无力回天那样,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还好‘天浮’向我发出了邀请,不然我的命运道路得有多么黑暗就不得而知了。”
寒轩一把手推开。接着迎接启元的是暴雨般的冰锥,启元不明白这样的行为是为了什么,挥了挥手周围再次充满蒸汽。
蒸汽消散后,寒轩朝着自己的尸体跑去。
“这样一来,我就能夺回自己的身体。”
“不好!”
启元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伸手想去阻止寒轩。可已经来不及了。
吗?
寒轩在触碰到尸体那一刻,一道璀璨闪耀的光芒在此刻炸开。
随之的还有启元的鼓掌声。
面前的尸体变成了一张卡。
卡图上一位少年在一片黑暗中迷茫,正是寒轩。
启元将卡收进口袋里,像这样的卡启元有不下10来张。
“居然还有意外收获,团体赛文中等学院真是个好地方。不过这样你的存在也就被遗忘了。”
启元看着走着走着,就随风飘扬消失不见了。
那一刻,这个世界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上官润清的『阴阳昏晓』感知到了什么,一路跑向感知来源。
从结果来看,又有人进入了这个世界。
上官润清四处张望,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走廊头顶的摄像头。
他立马跑到保安室。
“李叔!快!给我调集监控。”
保安李叔还在看着手机,少年的突然要求,让他一瞬间感到意外。
“啊?怎么了?又有人偷手机了?”
“不是,快!调教学楼顶楼走廊监控。”
一番操作下,也是如愿看清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奇怪,李叔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不认识。”李叔看着屏幕前的男人也发愁,自己站在门口从未遇到过这个样子的男人,这到底是怎么进入学院的呢。
上官润清只好打道回府,思考下一步方法。
“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利用『阴阳昏晓』的能力来到阴阳二界的夹缝处。
回到顶楼的走廊。
果然有了新的发现。
“水?好像刚融化,不过……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水呢?”
“看来,有人在这里战斗过,那个男人又是和谁战斗呢?不行啊,只通过屏幕来推断就好比大海捞针。”
上官润清一手托着另一只手沉思着。
“难道,还是有些危险,得把委托撤销。”
……
韦汐言正好需要将白千瑶处理好的文件转交给生活部。
抱着一沓又一沓的文件来到生活部。张张纸堆叠的力量让女子身的韦汐言明显吃不消。
“啊~寒轩!快来帮我!”
韦汐言进到生活部室。
“同学?你在叫谁?”一名留守生活部成员不解,并上前帮忙。
“(松了一口气)呼~谢谢啊,不过,生活部部长不是寒轩吗?”
“寒轩?”成员同学就跟不知道这个名字似的。“我们生活部,好像没这个人啊。而且部长这个职位还没有评选出来,一直空置着。”
韦汐言有些震惊,在她的记忆里,寒轩他是生活部的部长,学生会的得力干将,脑子有时瓦特关键时刻很可靠的人。
韦汐言努力的回想着自己了解的寒轩这个少年的故事。
不知为何,与寒轩有关的记忆如同潮水退去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是和他接触少的缘故,这样的感觉就仿佛记忆被篡改,不,这一定是记忆篡改。
“不会的,那小子不会被遗忘,不管是什么手段……”韦汐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同学?”
“抱歉……”韦汐言向外跑去。
她记得自己还有乔嘉玉同生活部作为志愿者进行社区服务的那段往事。
“只要找到乔嘉玉,问个明白……”
韦汐言急匆匆的跑到班门口,朝着乔嘉玉走去。
黄权族想上去搭话。“哦,我的玫瑰花,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看你那急冲冲的模样。”
韦汐言冷冰冰的看着搭在路前的黄权族。
黄权族被这样的气息吓得让开了一条道。
“怎……怎么了吗?汐言?”乔嘉玉疑惑的问着急匆匆的韦汐言。
“你还记得在社区服务活动的时候事吗?”
“记得啊……”
就是这句话,韦汐言显得急于得到答案,双手拍了下桌子。
“啊!!到底怎么了?”
“你当时和谁一起打扫卫生还记得吗?”
“啊?”乔嘉玉思索了一下。“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你不记得有个生活部的同学跟我们一起的吗?”
“生活部?生活部不都和校支书去慰问孤寡老人了吗?”
面对这样的回答,韦汐言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对,不是这样……”
乔嘉玉担心韦汐言的精神状态。
“没事吧?还是说那个主任其实……”
“不,我没事。”眼角处不知怎的就湿润了起来。
乔嘉玉上前擦过韦汐言的眼泪。“怎么就哭了啊,说出来可能会好点。”
韦汐言也不知怎么的哭了。“诶?是啊,我怎么哭了啊。我在为谁而哭呢?”
这个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一直回响在自己内心里。
只记得自己在找一个呆头呆脑的人,一个连名字都从记忆里抹除的人。
看着韦汐言默默哭泣的模样,黄权族下意识认为是那时候那个男人,肯定他做了什么对不起韦汐言的事,黄权族发誓,定要那个男人在韦汐言身上留下的伤疤百倍奉还。
另一方面,上官润清来到生活部,确认下纪律名单。
“同学,你们部长寒轩在哪?”
“怎么又一个来找寒轩的?这个叫寒轩的到底是谁啊?”生活部成员有些疲惫。“今天已经两个人来这里找这个不在生活部人了。”
“啊?”上官润清惊奇道。“他不是你们部长吗?”
“怎么也是这个问题,生活部部长这个职位还没有评选,现在处于空置。”
上官润清从生活部走出,他决定去一趟学生会问问白千瑶。
“奇怪,这些评选的事,应该早就评选出来了。而且,寒轩这个干部怎么就人间蒸发了呢?”
来到学生会,白千瑶并不在这。上官润清就只好打开电脑搜索学院里关于寒轩的数据。
“怎么可能?!”
电脑系统显示:查无此人。
“难道说……有能力者?不过为什么目标是寒轩呢?”
线索几乎断裂的条件下,只能暂时放下。
“还是看看那个中年男子吧。”
调来监控。
“据李叔所说,这个男子不是从校门口走进来。学院里就只有两个门,一个正门,还有个不经常使用的小门……”
鼠标划动着,锁定中年男子的脸部,用了点科技,打印下来,做成宣传单。
“还是告诫同学比较好,远离这个危险人物。”
“总不可能,这两个离奇事件是有关联的吧?”一个放开眼的思想进入到上官润清的脑部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