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翊从天清寺回去之后,经过一番仔细谋划,将行动的日期放在两日后,也就是六月初一的晚上,并派人将此消息告知了郭振,让他提早做好准备。
这日傍晚,楚知翊吩咐执墨带领一队士兵留下来看守巴颂等暹罗俘虏,自己则带着寻砚及其余士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朝着上京城中进发。
这归云山通往上京城的小道,是由一条长长的山路和一段地下密道连接而成,白日里还好,晚上走起来就颇为艰难。
寻砚手持火把走在最前面为大家领路。因为他前两日才走过这里,对这条路的路况比较清楚。
一路上,楚知翊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士兵,让他们两人一组相互照应,以防有人因体力不支而掉队。
经过约莫两个时辰的艰难跋涉,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离皇宫不远的那个山脚下的出口。
众人原地歇息到二更时分,楚知翊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大手一挥:“出发!目标兴国公府!”
众人听到命令,迅速朝着兴国公的府邸狂奔而去。
快到兴国公府的时候,他们按照之前的部署,分成数个小队,准备对兴国公府形成合围之势。
当楚知翊率领的队伍悄然出现在兴国公府外时,整个府邸被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府门紧闭,门口两个守卫昏昏欲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动手!” 楚知翊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一部分人搭起人梯,翻过院墙,解决掉院内巡逻的家丁;另一部分人则手持利刃,冲向府门。
只听 “咔嚓” 一声,府门在众人合力撞击下轰然倒塌。
楚知翊一马当先,冲入府内,高声喊道:“将府门看好,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府内瞬间乱作一团,护卫们从睡梦中惊醒,匆忙拿起武器抵抗,但在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他们的反抗显得不堪一击。
楚知翊一边指挥着士兵清扫战场,一边朝着兴国公的主院奔去。
主院内,兴国公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匆忙披衣而起,大声喊道:“来人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却无人应答。
这时,楚知翊已经带领众人来到主院门口。他一脚踹开院门,目光如刀般射向院子内的兴国公。
兴国公看到楚知翊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大皇子殿下,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
楚知翊冷笑一声:“哼,老天有眼,让我活了下来,就是为了今日来取你的狗命,清算你犯下的滔天罪行!”
兴国公强装镇定,往后退了几步,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对策,一边佯装无辜,大声辩驳:“大皇子殿下,您这是从何说起?老臣对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实在不知哪里触怒了殿下,让您产生如此误会。”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往院子中央挪动,看似是在拉开与楚知翊的距离,实则是想寻个更有利的发射信号弹的位置。
“你忠心耿耿?” 楚知翊怒极反笑,眼中满是鄙夷,“把持朝堂,排除异己,陷害忠良,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竟还妄图狡辩!”
说罢,他提剑向前,剑刃闪烁着寒光,步步紧逼。
兴国公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仍在苦苦支撑:“殿下,这其中定有误会!老臣一心为江山社稷,为皇上分忧,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差错。”
他一边声泪俱下地哭诉,一边悄悄将手探入袖笼之中,指尖轻轻勾住了藏在袖内的信号弹拉环。
他表面上惊慌失措地后退,实则在等待时机。
就在楚知翊距离他仅有几步之遥时,兴国公突然发难,猛地掏出信号弹,用力拉开拉环。一道刺目红光瞬间冲破夜空,直上云霄。
“哈哈哈哈,大皇子,你今日插翅难逃!我儿得知信号,定会即刻率领大军赶来,你和你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兴国公状若癫狂,脸上的恐惧被狰狞取代。
“哼,就算崔锦程来得再快,也救不了你!”楚知翊说着,剑尖猛地刺向兴国公。
却不料兴国公一个翻身,竟轻易躲过了楚知翊的攻击。
“兴国公,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楚知翊目光一凛,重新调整身姿,摆好进攻架势,手中长剑微微颤动,似在蓄势待发。
兴国公躲过这致命一击后,脸上的癫狂之色更甚,他一边在庭院中灵活游走,躲避楚知翊的追击,一边嘲讽道:“大皇子殿下,你以为老夫这朝堂上的权势是白来的?没点保命的本事,如何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廷中立足!”
说话间,他趁楚知翊侧身之际,突然从袖中又掏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直刺楚知翊胸口。
楚知翊反应迅速,长剑一横,“当” 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在庭院中回响,火星四溅。
“哼,雕虫小技!”
楚知翊冷哼,手腕一转,长剑划出一道弧线,逼得兴国公连连后退。
此时,府外喊杀声愈发激烈,寻砚带领的士兵正与崔锦程派来的先头部队短兵相接。
主院内,兴国公瞅准楚知翊分神的瞬间,脚下猛地一蹬,借助庭院中的石凳跃起,如一只恶鹰般朝着楚知翊扑去,手中信号弹虽已发射,但他还妄图再拖延些时间,等儿子带领大军赶到。
楚知翊见状,不闪不避,反而大喝一声,体内真气运转,手中长剑爆发出一道凌厉剑气,直斩兴国公。
兴国公在空中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牙将匕首舞成一团银光,试图抵挡剑气。
剑气与匕首碰撞,发出刺耳声响,兴国公被剑气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兴国公,你的死期已至!” 楚知翊大步上前,长剑高高举起,准备给予兴国公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院墙上飞速掠下,手中长刀朝着楚知翊后背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