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世界中的人影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厚道,趴在地面上,究竟能趴多久呢?
还记得上一个这么的,内心脆弱,胆小的人,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忽然就有点怀念了起来。
只是可惜她并不能离开这个白光世界中,从有着意识开始的时候,她就一直呆在这里了。
跌倒的人,只要不爬起来,不就不在跌倒了吗?
为什么内心这么的不甘心,好像比死亡更加的不甘心。
陈厚道那空荡荡的大脑念头里,忽然又回忆了起一个人。
那一年,那一天,同一屋檐中,是那么的凑巧。
还是第一次听对方一口气回答了这么话。
只不过一个是在狼狈不堪的人,一个尽量的掩饰着另一个人的狼狈不堪。
说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陈厚道的内心还是那么的感到一阵不堪。
怕麻烦的人,永远都少不了麻烦,而主动招惹麻烦的人,却在更大的麻烦到来的时候,能少一些的麻烦。
陈厚道努力的回忆中那个人的模样,名字,话语,以及笑容。
一个落下尘埃中人,抬头看着阳光,心中忽然就仰慕着起来了。
像风忽然吹起,却动了柳叶弱水上,惊起了水中暗淡的鱼儿,向着水上看去。
陈厚道觉着自己应该爬起来的,怎么能跌倒后就因为害怕跌倒着,就不在爬起来呢!
如果只是因为跌倒就害怕着不在爬起来的人,这应该是多么可笑的一个人呢!不是吗?
陈厚道觉着自己的狼狈不堪,自己糟糕着,怕着麻烦,但自己不应该跌倒之后就不会爬起来的!
不会的!他会爬起来的,站起来的。
“你还打算在地上趴多久呢!地上凉,站起来说话。”声音清脆空灵,很好听,带着关心的向着趴在地面上的陈厚道说道。
陈厚道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识到,之前他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到的。
陈厚道从地上抬头看着半端在他面前的人。
这时,天空的白光仿佛化作一个又一个白点,向着上方飞去,白色与白色之间被分割,又仿佛这一时间里被定格住了。
陈厚道努力的想要看清对方的面容,但越是努力的看着,就越是不容易的看着清楚。
人总是希冀着在陌生的地方,有一个熟悉的人,可以安心,即使这是一个什么也记不清楚的人,却仿佛如同本能一样。
他见过她吗?看着对方笑的那么的仿佛整个世界里只在关心着他一样。
那一刻,陈厚道仿佛听到自己的呼吸窒息了,大脑中缺氧的短暂的打开了,又是整个世界的短暂的片刻的记忆。
她不是他记忆中所有熟悉的人该有的模样,即使长的好看,声音很喜欢。
但是即使记忆短暂的充斥着大脑中的念头,但是陈厚道忽然的想到,自己的人生中又仿佛没有人这么的关心着自己。
将心比心,自己尚且权衡着与他人的关心,何况他人呢!能一心一意对着别人好的,仿佛整个世界我只宠着你。
这样的人,只不过只有无脑的电影中才有,现实是一座大山,有着人际关系网,也有着各种不大不小的事情。
她看着陈厚道短暂的呆滞后,又仿佛失落的又低下了头,不解的再一次问道。
“地上凉,为什么趴着?”
她接着又问道。
“你在害怕着什么吗?”
陈厚道听着对方的问话,趴在地上蜷缩了起来,想要翻过来看着天空。
害怕吗?好像有一些吧!也好像一直害怕着,又好像没有害怕着什么。
如果不用害怕来表达他现在的心情,那么换一个词可不可以表达的清楚呢!
陈厚道努力的回忆了起来,虽然想不起来什么,大脑空空荡荡,没有多余的念头,仿佛已经没有脑子了。
虽然陈厚道大脑中没有念头,但心头莫名的浮现了一个词。
也许相比较害怕这个词,他更害怕着是自己忽然之间的不情愿吧!
也不知道多久了,就想到了这个词,自己的狼狈不堪,总是不情愿的在另一个人面前表现出来。
所以他下意识的远离了人海,又在人海中静静的看着。
也许也不是不情愿,这种仿佛忽然就忘掉了什么,仿佛想不起来了。
陈厚道心中仿佛总觉着他不是害怕,更像是对于未知的事物一种下意识的忘记了什么。
“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愿意说话,还是哑巴了呢?”她又一次问道。
她又说着:“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于此停。”
她戳了戳陈厚道问道,“你又叫什么?”
如果陈厚道抬头就可以看见对方笑的是那么的开心,久闻孤独的人,初然遇见时,就欢喜着上前搭话着。
陈厚道在心中问道,“我又叫什么呢?我又能叫什么呢?为什么,我忽然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陈厚道蜷缩着身体,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子。
陈厚道的脑海中念头又忽然浮了起来,他又看到一个念头中的画面。
我不是害怕着,我只是忽然陌生了,忽然间害怕起来感情了。比较起本能的害怕着,我似乎更能理解着自己的不够优秀着。
害怕着抓不住,又害怕着最终什么都抓不住。
害怕从情绪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停不下来,患得患失着,心也不在诚恳了,念头不在通达了,畏首畏尾着,开始变了。
所以害怕是什么?
陈厚道忽然在心头问道。
害怕面对危险时的恐惧,或是失去时的后悔,还是未来的不肯定,亦或是自己的不够优秀。
好像有好多,但好像又都不是。陈厚道心头很空,自己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脑海中那个浮现的念头也并不清晰,仿佛只要轻轻一戳就消失的不见了。
仿佛内心中又有一个念头在问着另一个念头。
“有必要害怕吧!有些事情必然会发生,有些失去必然会经历。就像有些情不得已,必然不如愿。”
“我不是害怕着,真的。我只是想到了自己不害怕的事情,努力着也要做的事情,但最终没有做成。所以以往的那些害怕的事情被压抑着,冲击着我的内心。所以一时间心情不能平复,所以本能的就害怕了起来。但我是不怕的,只不过有些事情太多了。我又不放弃。”
念头如此浮现,她的声音又在耳畔响来。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于此停。”
她戳了戳陈厚道问道,“你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