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的宾客中,其实不乏朝中文武百官,有跟李瑁关系好的,也有跟李瑁关系不佳的。李瑁一一笑脸相迎,反正这些人来参加婚礼都是随份子的,他来者不拒!
“恭喜殿下,府上又添新人!”
“贺喜殿下,祝愿殿下早生贵子!”
这些吉祥话,李瑁一一回应,态度极佳。
吉时已到,新人登台行礼,司仪高声宣布礼成。
宾客们纷纷起身举杯祝酒,祝福声此起彼伏。
现在韦琼英已经是李瑁名义上的侧妃了,过些日子李瑁要把韦琼英的身份信息等交给李隆基,给韦琼英请封。只有经过李隆基朱笔亲批,韦琼英才能彻底拥有寿王侧妃应有的待遇。
当晚,夜幕降临。
新房内点满了红烛,朦胧浪漫。
此刻韦琼英正坐在床上,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的微笑。
不久之后,李瑁步入室内,轻轻挑开了她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了她柔美秀丽的脸庞:“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侧妃之一,身在王府,很多事情要注意,也要多帮衬着王氏,一起打理好后宅的诸多事宜。”
韦琼英羞嗒嗒地,应了声:“王爷吩咐的是,妾身一定照办,和王氏姐姐一起将王府打理得更好,不让王爷担心。”
李瑁吹熄了烛火,与韦琼英共枕而眠。
芙蓉帐暖,红烛落泪,一夜缠绵。
与此同时,王府另一端——
侧妃王氏居住的院落内,灯光迟迟没有熄灭,一直微弱地亮着。
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为什么她就可以,我就不可以?一个和王爷都没见过几面得女人,凭什么可以被封为侧妃,又凭什么得到王爷的恩宠呢?”
要知道,自从杨玉环离开王府以后,李瑁就没怎么来过后宅。话都没跟她王氏说过几句,就更别提什么宠幸了,这也导致她至今都没怀有身孕,没有儿女,就没有靠山。
现在来了韦琼英这么个小妖精,以后自己的日子恐怕是更难过了。
“娘娘别难过,”伺候王氏的侍女与王氏在一起多年,感情深厚,直言说道:“最近王爷刚回长安,短时间内估计不会离开。不如您就趁此机会,想办法多让王爷来您房里,只要您能有个一儿半女,韦氏又如何能撼动您的地位呢?”
闻言,王氏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
她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侍女说的没错,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认输……
然而今夜的伤心人,却不止王氏一个。
太真观中,杨玉环独坐默默垂泪。
——即便是在这里闭关修道,也无法阻止关于李瑁结婚消息传入耳中。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离开王府之后,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到来,王爷虽然深情,可男人毕竟是男人,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心中虽然明白道理,可真的面对事实的时候心中仍旧难掩悲伤之情。
“他终究还是个寻常男人,是这长安城的王爷,是皇上的儿子。他会和旁人成亲,生子,甚至有朝一日会将别的女人册为王妃。而我,只不过是个局外人。”
她低声自语,泪水滑落脸颊……
又是两三天过去,李瑁未休婚假,照例参加早朝。
他发现今天李隆基的心情似乎不错,笑容满面地与几位大臣谈笑风生。
下朝之后,李瑁立刻来到上书房求见李隆基。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李隆基抬眼看着李瑁,点了点头:“什么事?”
李瑁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道:“儿臣前几日已经和韦氏琼英成婚了,然而她的身份只是口头上一说,还没过明路,现在想要正式册封她为侧妃,请父皇恩准。”
李隆基果然心情不错,并没有晾着李瑁。
而是很快回应道:“娶侧妃,这是件好事,朕自然会答应。这就着人准备册封的文书,择日举行册封典礼,你回府上去候着消息吧。”
其实李隆基心里想的是,李瑁现在有了韦氏做侧妃,应该就忘了玉环了。
得了答复,李瑁躬身道谢后,便离开了上书房。
正准备出宫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寿王殿下,请留步!”
李瑁转过头去,发现竟然是韦昭训。
他忙停下脚步,迎了上去,拱手行礼:“岳丈大人,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其实韦氏只是个侧妃,也算妾室。但李瑁还是给予了韦昭训最大的尊重,叫他岳父大人,还对他行礼。
韦昭训受宠若惊,连忙上前几步,恭敬道:“殿下太过自谦了,老臣是来向殿下请罪的。上次您和琼英大婚,我因宫里有些事情没能前来,实在惭愧。感谢殿下给琼英这么好的机会,让她能侍奉在您的身边!”
李瑁摆了摆手,客气道:“岳丈说哪里话,琼英也是我喜爱的人。而且她父亲是您这般的贤臣,能有您做岳丈,对本王来说也是一种荣幸。”
一来二去,两人寒暄了几句。
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李瑁很快便将话题引到了正经事上:“岳丈,小婿我有一事相求……”
如今香兰已被调离大明宫,李瑁没了她在皇宫里的情报来源,自然是要问我呢韦昭训是否方便帮我在这宫中传消息。他委婉将此事提起,韦昭训立刻明白过来。
“好,好!”韦昭训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事好说,老臣一定尽力。此外,老臣还可以照顾香兰娘子不被人欺负,或者找机会送她安全出宫。”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瑁要韦昭训帮他做事,自然是把香兰的事情也透露了几分。
李瑁闻言,知道韦昭训诚意慢慢,再次行了一礼:“那就有劳岳丈大人了。”
当晚,李瑁心情愉快地回了王府。
他刚进入内院,就听侍从禀报道:“殿下,侧妃王氏求见,说想陪您喝两杯。”
李瑁微微一愣,旋即同意了:“让她过来吧。”
不多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王氏提着酒壶和几碟小菜步入房中,看到坐在桌前的李瑁,轻轻行了个礼:“王爷辛苦了,让臣妾为您添点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