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南山寺的方丈踏入将军府开始作法以来,整个将军府便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各种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些传闻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有的说将军府上有恶灵作祟,需得高僧诵经驱邪;有的则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无论外界如何议论纷纷,这一切似乎对薛铃儿的生活并未产生丝毫实质性的影响。
此时此刻的薛铃儿,心中满满的都是对子韬的牵挂之情。那个已经失踪将近半年之久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她心头萦绕。
而姜升呢,则一直在四处奔波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找到子韬的线索,但令人沮丧的是,尽管他费尽心力,却始终未能获得半点有用的消息。
“或许吧,没有消息说不定反而是最好的消息。”看着一脸愁容的薛铃儿,马七轻声安慰道。听到这话,薛铃儿微微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是啊,如今除了这样自我宽慰,还能怎样呢?
与马七一番商议之后,薛铃儿决定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出将军府,去见一见自家兄长薛之礼。
就在前两天,贴身丫鬟香荷刚刚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薛家二老已被薛之礼接至京都。得知这个消息后,薛铃儿那颗急切想要与父母团聚的心愈发按捺不住了。
与此同时,在将军府搜索许久,对于马七被害一事的调查依然毫无头绪,所有线索仿佛都在某个关键节点突然断掉了。
面对这种情况,薛铃儿不禁陷入了沉思:到底要不要趁此机会与亲人们相认呢?倘若相认,又是否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更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呢?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感到左右为难,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还是不妥!”马七眉头紧皱,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薛铃儿刚刚提出的那个想法,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明雪对你一直怀恨在心,对桂花园虎视眈眈呢!再加上姜升这家伙认定南山寺的方丈已然将你身旁的女鬼彻底打得魂飞魄散,所以他如今对你更是有恃无恐啊!另外,子韬的离奇失踪也显然是冲着你来的,这背后定然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薛铃儿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贝齿轻咬间,唇瓣微微泛白,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此刻已满是纠结之色。“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念我的父母呀!”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渴望。
马七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薛铃儿的肩膀,安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铃儿。但眼下局势扑朔迷离,尚未明朗,咱们行事切不可鲁莽冲动,必须得小心谨慎才行。说不定此时此刻,对方就正眼巴巴地盼着咱们有所动作,然后好让咱们掉进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头去呢。”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突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喧闹之声。薛铃儿和马七不由得对视一眼,彼此的心头瞬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姑娘!不好啦!老夫人那边派人过来传话了,说是请您立刻马上过去一趟!”只见秋月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边喘着粗气边急切地说道。
只见那薛铃儿神色匆匆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急切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这般紧急?”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与担忧。
跟在一旁的秋月赶忙答道:“听说是老夫人昨晚毫无征兆地突发心口疼痛之症,折腾了一宿,今儿个一整天都只能卧榻歇息,整个人瞧着极为虚弱呢。”说着,秋月的脸上也浮现出忧虑之色。
听到这话,薛铃儿眉头紧蹙,连忙追问道:“那可有请大夫前来诊治?可知到底是何病症?”
秋月微微颔首应道:“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是老人家常患的心绞痛。虽给开了些药方子,但叮嘱一定要让老夫人保持心情平和、安安静静地调养身子才行。这不,老夫人这会儿传了话过来,指名要姑娘您前去一趟,说是有要紧的话想对您讲。”
闻此言语,薛铃儿心中猛地一沉,暗忖这心绞痛可不是什么好医治的病症啊,弄不好还会随时要了人的性命!想到此处,她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急匆匆地朝着老夫人邰氏所居的院子疾行而去。
薛铃儿远远地便瞧见院长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等待着自己,待走近一看,原来是夏妈妈。她心中不由得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夏妈妈,老夫人这是......出什么事了吗?”薛铃儿快步上前,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还未等夏妈妈回答,她已注意到夏妈妈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竟变得通红,像是刚刚哭过一般。
夏妈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拉住薛铃儿的手,急匆匆地往屋里走去。进入屋内后,夏妈妈迅速从里面将房门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引领着薛铃儿朝着老夫人的床榻靠近。
当薛铃儿终于看清躺在床上的老夫人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老夫人面色如墨般漆黑,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显得苍白而干裂。她那微弱的呼吸声细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似的。
“怎……怎么会这样啊?!”薛铃儿回过神来,满脸惊愕得犹如五雷轰顶,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夏妈妈问:“昨天我来看望老夫人的时候,她老人家还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夫又是怎么说的呀?”
“将军还没下朝,老夫人刚才醒来就唤着你的名字,如今又昏迷过去了。”夏妈妈又抹着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的眼泪说:“那大夫看了说是心绞痛,如今只能看天意了。奴家从未见过夫人如此,一时之间也是慌了神。便差了秋月急唤你过来。”